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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紀恒卻皺了眉,他放下茶杯,輕聲道:“沒別的了?” “殿下說的別的是什么?” “她沒說什么話?也沒說要當面道謝?”紀恒不大相信。不應該啊,他彩箋上說的很明白啊。啊,是了,定然是她沒當面打開玉匣子,所以不知道。 紀恒看了忠靖侯一眼,心想若是能當面詢問就好了,能省去諸多麻煩。他也不必多夜輾轉(zhuǎn)反側(cè)。 忠靖侯咳了一聲,直覺告訴他,太子紀恒有些不大對勁兒。之前說想請阿蕓出來一見,現(xiàn)下又提到當面道謝,怎么感覺太子是想見阿蕓呢?! 但是這念頭剛一動,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太子品行端方,怎么可能對見人家女眷有執(zhí)念呢?一定是他想多了。 忠靖侯的咳嗽聲讓紀恒心中一凜,他微低了頭,端起茶杯,輕笑道:“實不相瞞,侯爺,除了那份薄禮,五皇妹還有幾句話,讓孤帶給九小姐。只是……”他嘆了口氣,似是感到為難。 原來是這樣。忠靖侯莫名松了口氣,他就說嘛,太子兩次問起阿蕓,是有原因的。 他吩咐丫鬟:“去請九小姐?!?/br> 丫鬟奉命離去后,忠靖侯忽的想到一事,問道:“殿下以前見過九丫頭?” 他聽老妻衛(wèi)氏提過,阿蕓運氣好,曾在薛家的莊子上偶遇今上以及太子。他方才竟忘了此事,現(xiàn)下才想起來。 “是見過。”紀恒一臉訝然之色,“侯爺不知道嗎?貴府的九小姐于孤有大恩?!?/br> “什么?!”忠靖侯大驚失色,“這話從何說起?” “看來侯爺果然不知道?!奔o恒一笑,“就是……罷了,侯爺將來去問九小姐就是了?!?/br> 忠靖侯心下狐疑,阿蕓小小年紀,能有什么恩惠給東宮?還是大恩? ——重陽之事,謝凌云沒有對家人提起。謝懷良也不敢貿(mào)然議論皇家之事?!x懷良尋思著,如果皇家愿意讓人知道,就不會藏著掖著了?;噬蠜]提,那就是不想別人知道。是以他雖然心中驚駭,但也未對一人提及。 忠靖侯自然不知道此事了,不過他隱約聽過阿蕓跟著她舅舅學武。但是也不大肯定,自不會往這方面想。 正說著,謝凌云跟在丫鬟身后過來了。 ——謝凌云就在存暉堂外,故此來的異常迅速。 紀恒一怔,沒想到她來的這么快。不過他瞬間了然:她不是恰好在外面,就是在來此地的路上。 這個結(jié)論讓他心中歡喜,他將茶杯擱到一旁,故作淡然,對忠靖侯道:“還請侯爺稍作回避。” 他說這話時目光澄澈,略帶歉意,面上微微含笑,一切如常。 忠靖侯雖有疑慮,但仍點頭稱是,并帶走了下人。 存暉堂再無他人。 紀恒這才笑道:“阿蕓,你看到彩箋背面的字了嗎?你怎么想?”他一面問,一面打量著謝蕓。 今日是她堂姐出嫁,她仍穿著家常衣衫,清新怡人。 謝凌云卻幾步上前,將玉匣子放在桌上:“還你?!?/br> 紀恒臉上笑意凝住了,聲音也冷了下來:“你這是做什么?” “我想了想,你的提議不成。”謝凌云輕聲道,“真的不成。” “怎么不成?哪里不成?” “第一,我jiejie嫁給了你舅舅,算起來,我是你的長輩?!敝x凌云瞥了他一眼,慢慢說道。 紀恒一愣,他倒是忘了還有這茬。不過,他很快說道:“這不算什么問題,你也不是我的長輩?!?/br> 謝凌云心說,怎么不算?我明明就比你大了一輩。但她今日不想跟他爭,就算這條不行還有別的。于是,她繼續(xù)說道:“第二,你是太子,將來會是皇帝。你要是娶我,我豈不是將來要做皇后?” “那是自然?!奔o恒應道。 “可我不會做皇后,我也做不了皇后。阿娘說,皇后要母儀天下,是天下女子的典范。這我做不了……”謝凌云向后退了一退,站得離紀恒遠了一些,又道,“當然,你別說沒想要我皇后,只讓我做小妾什么,那就更別想了,我也不會?!?/br> 紀恒皺眉,口中卻道:“阿蕓,這也不是問題。沒有誰生來會做皇后,不會的,可以學……” “問題就在這兒啊……”謝凌云道,“若是我學著做一個好皇后,那我就會有你說的自由么?我是不是要每日待在宮里,管你的妃嬪們?” 她聽說好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要掌六宮事,與皇帝是夫妻,也是君臣。大度賢惠的還要主動為皇帝納妃,勸皇帝雨露均沾、后宮和諧…… 這樣,哪里有自由可言?那天紀恒說的很美好,她也很心動,可是她想了一想,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紀恒怔住了,半晌才道:“阿蕓,皇后和自由并不沖突。皇后管理后宮,知人善任的話,也不用事必躬親。至于妃嬪,你若不喜歡,不要就是了。反正選秀也只是為了子嗣。我父皇不立后,不選秀,不也沒人說什么嗎?只要后宮安穩(wěn),不影響前朝。你想做什么,誰又能管得了你?” 謝凌云呆了一呆,極為意外。他說不要妃嬪?她原本想的第三點“我不想我丈夫有小老婆”一時也不好說出口了。她“啊”了一聲,皺眉道:“我……” 紀恒趁她語塞,繼續(xù)說道:“你那日也見了石貴妃,石貴妃愛聽戲,直接從民間找了一個女戲班,養(yǎng)在宮中梨園,可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不是,我還沒說完呢?!敝x凌云忙道,“你也知道我會武藝,我曾立誓要找一個能打的過我的。你不行,你不會武藝?!?/br> 紀恒面色一沉。他深吸一口氣,說道:“阿蕓,你這是故意刁難。這世上還有人會比你武功更好么?難道找不著比你厲害的,你就一輩子不嫁了?你不怕你爹娘擔心?我不信?!?/br> 謝凌云扁了扁嘴,沒有說話。 紀恒又放軟了聲音,說道:“阿蕓,別鬧了。我現(xiàn)下不會武功,你教了我,我不就會了么?” 謝凌云斜了他一眼,慢吞吞道:“你說我教了你,你就能打得過我?”她從上輩子開始學武,這輩子雖說是重新學起了,可還是有十年的功底在。即使他是學武天才,也不可能如他所說。 紀恒心念微動,猜出了她的想法,笑道:“不試怎么知道?那回你不是說教我點xue么?打算什么時候教?” 他不明白為什么他說了這話,阿蕓白玉般的臉頰竟然浮上了紅暈。他不解,這話有哪里不對么? 紀恒沒有多想,而是又拿起玉匣子遞向謝凌云:“阿蕓,這個你為什么不要?明兒不是你的生辰么?生辰賀禮也不要?” 謝凌云搖頭:“我不要?!边@玉鐲一看就很貴重,而且她說了他們不成,她要他這個做什么?反正她也不是很愛戴鐲子手串。 紀恒瞧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