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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br> 謝凌云依言站在一旁,低眉斂目,等祖父示下。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 才聽忠靖侯不緊不慢地問:“你于太子有恩?” 謝凌云琢磨著他能說出這話,肯定是知道些什么,又不確定的。她想了一想,干脆說道:“上回重陽節(jié),阿蕓和七哥去西山,與太子和豫王在一處歇腳。就幫了一點(diǎn)兒忙,恩情倒稱不上。” 見祖父面色凝重,她又繼續(xù)說道:“只是宮里不提這件事,我想,許是不便教人知道,也就沒有告訴祖父?!?/br> 忠靖侯皺眉:“所以,殿下此番是為了跟你道謝?怎么不停你提此事?”他聲音大了幾分,待看見小孫女白凈的臉上有些迷茫,又有些驚恐,暗暗嘆了口氣。終是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謝凌云點(diǎn)頭:“是?!?/br> 她走后好一會兒,忠靖侯才給自己斟了杯茶。不過茶早已經(jīng)冷了。 謝凌云回到自己院子時,看到了仍在等她歸來的謝蕙。 謝蕙急問:“阿蕓,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謝凌云搖頭道:“沒事啊,沒什么的?!?/br> “嗯,沒事就好。”謝蕙隨口應(yīng)著,心里卻隱約有些不大舒服。阿蕓方才急急忙忙出去,肯定是有事嘛。然而轉(zhuǎn)念一想,阿蕓也十三歲了,有自己的小秘密也很正常。 這么一想,她就釋然了,笑道:“阿蕓,明日就是你十三歲生辰了呢。前一陣子,我只顧著七jiejie出嫁的事,把你的生辰也給忘了……” 她一提到生辰,謝凌云不免會想到剛剛離去的紀(jì)恒以及五公主,他們所贈的玉匣子并玉鐲還在她袖中好好躺著呢。哦,對了,紀(jì)恒的生辰也在這幾日。他問她討要禮物,她好像什么也沒給他。 她有些心虛,輕聲道:“忘了也沒關(guān)系,又不是什么整數(shù)?!?/br> 謝蕙失笑:“那哪兒行?” 阿蕓次次都給她厚禮,她怎能忘了阿蕓的生辰?她姨娘死后,父親與她也不大親近。她唯一覺得親近點(diǎn)的,只有阿蕓了。 見阿蕓嘿嘿笑,似乎不以為意,謝蕙輕輕握了meimei的手,心說,以后有了機(jī)會,一定好好對待阿蕓。 嫁女與娶妻不同,今日謝家雖然忙碌,但到底要忙的事情有限。薛氏作為嬸嬸,更是早早就忙完,收拾了準(zhǔn)備休息。 謝律喝了些酒,略微有點(diǎn)醉意。他將醒酒湯放在一邊,拿了熱毛巾敷面。好一會兒,他才喝了醒酒湯,說道:“七姑娘嫁出去,接著就該是蕙兒,再然后就是阿蕓了……” 薛氏收起釵環(huán),應(yīng)道:“喝醉了?蕙兒不是訂下了么?就在三月。阿蕓不急,明兒才十三歲呢。倒是那次說的懷信跟金家姑娘,可以過明路,正式定下了?!?/br> 謝律“唔”一聲,懶懶地道:“嗯,你看著辦吧,怎么著都行?!?/br> 薛氏哂笑,心說,金家姑娘是你選的,你自己都定了,還怎么著都行? “懷信這孩子,近來越發(fā)不像話了。”謝律皺眉道。 進(jìn)京以來,他忙著公務(wù),沒怎么管謝懷信。他也想過給謝懷信捐個前程,可是常常十天半月見不著謝懷信的人影,也不知他整天忙著什么。 薛氏隨口應(yīng)道:“可能成了親就好了,有媳婦兒勸著,會懂事一些?!薄谥x律面前,她很少說謝懷信兄妹的不好。 謝律點(diǎn)頭,對這個兒子他頗有點(diǎn)恨鐵不成鋼。明明在綏陽時,謝懷信看著挺好的,他不禁懷疑,是不是那時他把這孩子寵壞了? 不愿再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謝律起身去屏風(fēng)后洗漱。 次日一大早,謝凌云便起身,換上了鮮艷點(diǎn)的衣衫,來給阿娘請安。這是她這輩子過的第十三個生辰,許多事情她已經(jīng)很熟悉了。 薛氏照例給了她一套頭面,謝凌云笑著道謝后收了。現(xiàn)在不用,以后肯定能派的上用場。 謝凌云出門的次數(shù)不多,她在京城里沒幾個故交好友,而且她的生辰,也沒必要大辦。先時她尋思著當(dāng)日唐詩雨生辰給她遞了帖子,如今她生辰要不要也請了唐詩雨過來。但又一想,若只請了唐詩雨一人,未免顯得尷尬?!齻兌瞬⑽从H厚到這種地步。 她猶豫了一下,跟謝蕙商量。然而她剛一提唐詩雨,謝蕙就紅了臉,好一會兒才道:“不必,你這又不大辦,沒必要的。你若請了她,倒顯得你跟她是閨中密友。” 謝凌云點(diǎn)頭:“是,而且她來了jiejie也尷尬。” 謝蕙當(dāng)即紅著臉去掐meimei:“什么我也尷尬?胡說八道!” 兩人笑鬧一陣,到底還是沒給唐詩雨下帖子。 于是,謝家九小姐生辰這一日,與往常并無太大分別。尤其昨日還是謝七小姐出閣之日。 不過到了傍晚,宮中有太監(jiān)奉了皇帝旨意,來給謝九小姐祝壽,并送上皇帝的賀禮。 謝凌云望著御賜的一百個壽桃,目瞪口呆,心中感嘆:皇帝可真是有心了。雖說這壽桃是宮里的御廚用面粉做的,甚是可口??墒?,一百個她也吃不完啊。 不止是她,謝家上下都很意外。上次皇帝下旨要阿蕓進(jìn)宮去陪五公主過生辰都讓人稱奇了,怎么還賜了壽桃給她?! 太監(jiān)離去后,面對反應(yīng)不一的家人,謝凌云只得說道:“多半是五公主的意思?;噬先绽砣f機(jī),也是看在五公主面上。不然,哪里會記得我的生辰?” 忠靖侯沉默了一瞬,讓人散了,復(fù)又把小孫女喚過來,于無人處,問道:“阿蕓,你對東宮到底有什么恩情?” “我……”謝凌云道,“算是救命之恩?” “……” “當(dāng)時有人要行刺太子和豫王,我打敗了那刺客?!敝x凌云說的很平淡。 而忠靖侯卻瞪大了眼睛。東宮遇刺一事,他聞所未聞。若是救命之恩,也就能理解皇帝對她的看重。只是,她打敗了刺客?! 怎么可能?!他這個小孫女今天才十三歲,身形纖瘦,眉眼中猶帶稚氣。他掃一眼她的胳膊,看著細(xì)細(xì)的軟軟的。 打敗刺客?忠靖侯搖了搖頭,不大相信。 謝凌云道:“我跟著舅舅學(xué)過武藝,尋常人等不是我的對手?!毕肓讼?,她極為保守地說道:“像七哥那樣的,我一次能打十個,不成問題?!?/br> 忠靖侯呆愣了半晌,才道:“給我看一看。” 此刻,他們在存暉堂外,落日的余暉灑在身上。謝凌云環(huán)顧四周,沒什么可給她練手的,她也不想搞破壞。 可她也不好打一套拳??!她皺了眉,低聲道:“改日再讓人修一下吧。” “什么?”忠靖侯不解。 謝凌云道:“祖父請看?!彼笸藘刹?,指著青石板地面淺淺的腳印。那腳印是凹進(jìn)去的。 “這……”忠靖侯驚駭莫名,能于無聲無息間在青石板上踏出腳???這得多大的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