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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四進(jìn)的宅子,在京城這地方,也算是不錯了。 薛氏忙推辭:“這怎么使得?” 長公主卻道:“不是給謝夫人的,是給九小姐的。” 她態(tài)度強(qiáng)硬, 不多話,也不見謝家旁人, 放下房契, 直接起身離去。 薛氏拿著房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晚間她跟丈夫提起此事,好笑而又無奈。 謝律卻不以為意:“她既送了,接著便是?!彼P(guān)心的是另外一樁事:“你說阿蕓真那么厲害?” 他女兒,真的繼救了太子豫王之后, 又救了長公主么?還只用了一根手指頭? 薛氏沒好氣道:“是,很厲害?!?/br> “那你還擔(dān)心她以后成親做什么?”謝律道,“就這本事,誰敢為難她?!” 別說嫁人,就是進(jìn)宮進(jìn)軍營都不怕。他竟不知道他女兒這般厲害,還得感謝大舅哥啊。 薛氏不想聽丈夫胡說,沒接他的話。 謝律甚是遺憾,阿蕓是女孩子,否則可不只是贈送一處宅子這么簡單了。 忽的想起一事,他又道:“誒,那回你說長公主的兒子怎么著來著?” 久久沒聽到回應(yīng),他低頭看去,琬琬雙目緊閉,似是睡著了。 他悻悻地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謝凌云去了舅舅家,雖然阿娘說了不準(zhǔn)胡鬧,可她隱約能猜到,阿蕓同意她去,就是默許了她能亂來的。 在舅舅家,她甚是輕松愉快。 舅舅還告訴她,早給她準(zhǔn)備了四季衣物,有男裝,也有輕便女裝。舅舅公務(wù)不忙時,就帶了她外出。 舅母馬氏本想阻止一二,可看他二人興致勃勃,又想著阿蕓是客,不好拂了她的意,兼之阿蕓喬裝出門,不會有人識破其身份,也與名聲無損。索性,任他們?nèi)チ恕?/br> 薛裕公務(wù)不算繁忙,得了空,便帶著外甥女,駕著馬車,自在出行。 初時是去莊子上騎馬射箭,在外甥女那里受了幾次打擊后,薛裕開始帶著她去游玩,聽書看戲,賞玩風(fēng)景。 薛裕隨性慣了,自己不想受拘束,對嬌嬌軟軟頗對自己性子的外甥女,也不加約束。 謝凌云很喜歡這個舅舅。舅舅雖說武功不高,但身上給她一種江湖中人的自在風(fēng)流。 兩人閑談時,薛裕問起為何阿蕓推遲了數(shù)日才過來,又說起一些舊事。謝凌云簡單答了。 薛裕嘆道:“你娘那是怕影響你出嫁。” “嗯?什么?” 薛裕道:“你娘怕累了你的名聲,將來你不好出嫁。也怕你學(xué)不好規(guī)矩,日后受婆家拿捏。說起來,不知道她有沒有怪我累了她?!?/br> 頓了一頓,他又道:“不過你娘實在是多慮,你易裝而行,誰知道你做了什么。我瞧你規(guī)矩挺好,也挑不出錯來。要是怕人拿捏,就找一個沒有婆婆的,一進(jìn)門就做當(dāng)家太太。誰拿捏得了你?” 謝凌云聽得直笑。 卻聽舅舅又道:“再不行,不嫁人也沒關(guān)系。你爹娘不養(yǎng)你,舅舅養(yǎng)你。嫁人有什么好,在娘家是個寶,出嫁了以后,笑得都少了……”他又看看阿蕓,沒好氣道:“是,沒錯,說的就是你娘!” 謝凌云一怔,感動之余,有些遺憾,可惜阿娘不這么想。 “唉?!毖υ@道,“可惜你表哥成親了,不然討了你過來,省得你娘瞎擔(dān)心。” 謝凌云只笑一笑。 這時他們在茶樓雅間,聽著說書先生講書。正講的是前朝孝女代父從軍一事。 謝凌云聽得入神,忽聽舅舅道:“阿蕓!須得這樣!” “???” “你說你那次救了太子之后,皇上問你愿不愿意收徒?” 謝凌云不知他為何提起此事,點(diǎn)頭道:“是。”她后來想了,皇上可能是替太子問的,太子不是想學(xué)點(diǎn)xue么? 薛裕道:“為什么不收呢?舅舅是年紀(jì)大了,沒精力了??赡阋鞘樟?,能讓人人如你一般,我大齊也就無懼于天下了。” 他方才聽說書,聽這孝女代父從軍,在軍營里,將自己所學(xué),授與旁人,幾乎可以說是訓(xùn)練了一支厲害軍隊。 他心中砰砰直跳,阿蕓為什么不可以?阿蕓的功夫,比那孝女,比他都要厲害很多。有這樣的本事,不說青史留名,也不該掩于塵埃。 他雖然不大成器,可是他希望他的后生晚輩可以。 謝凌云眼神一黯,她自是想啊,她還沒闖過江湖,她還沒想著年紀(jì)輕輕,就做隱士。她聽師兄們說過,很多大俠最后都是要隱居的,可她還未入江湖。 薛裕這幾日常帶了她外出,自認(rèn)為她的心思也摸出了幾分。他心說,這確實不容易。他想一想,問道:“你當(dāng)初就沒想過,問問皇上,能不能給你解決后顧之憂?” “啊?”謝凌云心說,當(dāng)初她以為是皇帝要學(xué)武。 薛裕嘆道:“可惜,可惜?!彼耄煤米聊ヒ环?,前朝孝女能做的,阿蕓肯定也能做。 太平盛世,不需阿蕓如那前朝孝女一般代父從軍。不過阿蕓若是顧忌名聲,不妨學(xué)那孝女換了男裝,變了身份姓名,想來也無人想到阿蕓身上去。只是如此以來,阿蕓不免受些委屈。 說書先生還在講著,薛裕卻聽不進(jìn)去了。他想象著阿蕓大顯神通,竟差點(diǎn)笑出聲來。 謝凌云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隔日,薛裕便又帶著外甥女練武,與之前不同的是,這回更像是阿蕓指點(diǎn)他。 他打了他尤為擅長的拳法,本想跟外甥女喂招卻被一招制服。 薛裕非但不覺難堪,反而甚是興奮。 謝凌云將他方才的拳法重新打來,又一點(diǎn)一點(diǎn)指出其中破綻。 薛裕按著她說的來改,果然覺得效力大增。他連聲驚嘆,果真奇才。 謝凌云道:“我也有套拳法,舅舅可以看一看?!?/br> 她說著講天辰派入門功夫從頭到尾緩緩演了一遍。這是入門弟子所學(xué),算是極為粗淺的功夫了。 但是薛裕卻瞪大了眼睛:“你自己創(chuàng)的?真奇才啊!” 謝凌云赧然,這是她小時候?qū)W的,當(dāng)不得舅舅的夸獎。 薛裕是學(xué)過武功的人,也不怕吃苦,又有外甥女在旁指導(dǎo)??绅埵侨绱?,這入門功夫,他也學(xué)了數(shù)日。 他覺得這功夫精妙無比,可大行推廣,用于軍中。 前朝時夷狄屢屢來犯,百姓困苦。若軍士人人皆有這般能耐,何愁邊境不平?本朝雖說無戰(zhàn)事,可若是有一支厲害軍隊,定能所向披靡。 薛裕只覺得胸中熱血沸騰:“阿蕓,舅舅想求你一事!” “什么?”謝凌云一愣,忙道,“舅舅有什么事直說就是,不必說求?!?/br> 薛裕道:“舅舅尋思著你可能之前另有奇遇,你不愿說,舅舅不問就是。不過,你小小年紀(jì),有此本事,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