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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yīng)的好好的,過后死不認賬, 那可如何是好? 王銳忙道:“母親說的什么話?孩兒是認真的,絕不反悔?!?/br> 張氏確定兒子此言確實出自真心, 這才不再追問。她心滿意足, 想著在兒子離京前,先把此事給定下來。 這邊張氏去接觸永寧侯府,打算將事情放到明面上攤開了說。而王銳卻是不知道什么緣故, 就是不大自在。偏偏他的心事還不能說與旁人聽。而且說出來,也沒幾個人會相信啊。 他想追隨的、他所向往的薛壯士竟然是一個姑娘。她還不承認, 這讓他難以接受。 不過更讓他意外的是, 母親張氏去向唐家提親, 卻被拒絕了。 是的, 拒絕了。 永寧侯夫人徐氏言辭委婉,但話里的意思卻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張氏很驚訝, 暗暗惋惜, 兒子好不容易同意一次, 對方卻沒看上她兒子。 她想了一想,很委婉地告訴兒子,唐家拒絕是因為唐小姐作為才女,想找個能與她詩詞酬唱的。說王銳被拒絕, 是因為好舞槍弄棒…… 王銳吃驚,意外之余,竟又覺得很有道理。志趣相投很重要,可是,他去哪里找一個也好武的姑娘? 啊,薛壯士…… 不行,薛壯士不行。她是未來的太子妃,而且他們,他們不合適…… 王銳想了一想,告訴母親:“不行就不行吧,此事以后再議。” 反正他也盡力了,天意如此,他也沒法子。他過段時日就會到邊境去,跟薛壯士可能再也不會有交集。 這么一想,他釋然了。 張氏雖然惋惜,但是永寧侯府不同意,她也沒法子,只能將此事暫且擱下。 王銳回想著之前的事情,有些煩躁,或許他需要去謝家道個歉?那天,謝家四嬸看起來很生氣啊。 可他又有點拉不下臉。而且,萬一他的道歉,造成了誤會怎么辦? 那可真是好心辦壞事了。 他聽說他表姐謝蔳再醮羅家,只是婚期靠后,那時他肯定已經(jīng)不在京城了。 他琢磨了許久,教人去京城最好的首飾店打了一對金鑲玉的釵子,算作是給表姐的添箱。除此之外,又將自己多年來積下的錢拿出來,打了一個金質(zhì)的面具,樣式與薛壯士戴的銀質(zhì)面具一般無二。 他打算托表姐轉(zhuǎn)交,當做是謝禮,也算作是賠禮?!咽慨吘菇踢^他功夫。 至于為什么送面具,他想不出更好的、更適合的東西了。她之前戴的是銀的,他為了表達誠意,那就送個金的吧。 他想,他能做的只有這些,再多的,他不能做,也不好做。 謝蔳收到這些并王銳的信件,頗有些哭笑不得。 這小子,送什么不好,送表姐釵子也就罷了,勉強可以說是手足情意。送一個已經(jīng)定了親的姑娘這個金子做的什么?這教人知道了怎么想,以為是私相授受么?而且阿蕓未來的夫家還是皇家,她又怎能私下收旁的男子?xùn)|西? 表弟在信里說是那日得罪了謝家四太太和謝九小姐,這是來道歉的。 可是這件事謝蔳根本沒告訴堂妹,直接教人原封不動退還給了王銳。她只跟四嬸提了一提,說是王家表弟魯莽,那日沖動,后來想想十分后悔,所以要她轉(zhuǎn)達歉意。 薛氏也不為難謝蔳,面上一片大方,只說年輕人,沖動是常有的事情,知道錯了就好,算是將此事輕輕揭過了。 從頭到尾,并無一人向謝凌云提起此事。她沉浸在自己的事情里,對其余諸事并不了解。 她花費心思又重新做了荷包,借著去別院“學(xué)規(guī)矩”,本想將荷包托范大娘送給紀恒??赊D(zhuǎn)念一想,該親手交給他才是。 她費了精力做的,就該教他知道啊。 于是,她直接說:“我有東西要給太子。” 范大娘聽后一愣,下意識就以為是什么重要物件,當即教人進宮,稟明太子,說是太子妃有非常重要的東西,要親自交給他。 巧的是,紀恒恰好有空,他笑了一笑,教人備馬,出宮。 他忽然出現(xiàn)時,謝凌云不由一怔。她正懊悔忘了告訴范大娘時間地點呢,沒想到他竟然就這么出來了。 謝凌云呆呆地看著他,過了片刻,才回過神來,沖他粲然一笑:“紀恒,你來啦?” 她在別院畫武功,自然不戴冪籬。此刻她面上也無遮掩之物,如畫眉目,清麗脫俗。 她臉上的喜悅之情教紀恒心生歡喜。他點一點頭:“嗯,我來了。” 謝凌云定一定神:“你看我今天做的?!闭f著拿起新畫的,給紀恒看。 紀恒湊近,就著她的手看去。 依舊是小小的人兒,做著古怪的動作。 紀恒翻看了一會兒,笑問:“你要給我的,就是這個?” 謝凌云搖頭:“當然不是?!?/br> “那是……” 謝凌云轉(zhuǎn)轉(zhuǎn)眼珠,拿出新做的荷包來。她指著荷包上的柳紋:“那天我在臥佛寺,看見柳樹……” 紀恒接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他“嗯”了一聲,唇角的笑意遮掩不住。 “我這次做了好久,而且只做了這一個?!敝x凌云等不到他的夸獎,扁了扁嘴,說道。 紀恒失笑,收起荷包,裝入懷中:“很好,我很喜歡?!?/br> 說到那日臥佛寺,謝凌云忽然想起一事來,神色微變,說道:“在臥佛寺,我也見到一個熟人。” “誰?” “王偏將?!敝x凌云皺了皺眉,“他認出我來了,真的,他還向我動手了?!?/br> 紀恒一驚,失聲道:“他有沒有傷著你……啊,不對,你有沒有傷了他?” 他想,他的阿蕓武功高強,不是那種弱女子,沒人傷得了她。 謝凌云有些不滿:“才沒有呢。我怎么會傷他?我第一回 躲了,第二回我就一動不動,讓他打。” 紀恒臉色劇變:“胡鬧!你怎么能任他打!到底有沒有傷著?” 王銳人高馬大虎背熊腰,一拳頭上去……他不敢想象。 他反應(yīng)這么大,謝凌云挺意外:“當然沒有。我就是一動不動,他也傷不了我的……” 她想,要不,她就不告訴紀恒她冪籬被打掉的事情了吧。至于她和七哥那次遇歹徒,也不告訴他了。 紀恒方才是在擔心她吧?和阿娘一樣在擔心她? 紀恒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阿蕓的本事,他是信得過的。他輕聲道:“阿蕓……” 他既歡喜她有一身的本事,又擔心她被這一身的本事所連累,傷了她自己。 謝凌云一笑:“在呢,你說?!?/br> 紀恒輕嘆一聲,說道:“那王偏將知道了你的身份也無所謂,知道了,你也能正大光明去指導(dǎo)。三軍將士,遠不如一個女子,也不知他們羞還不是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