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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無心與皇帝久談,外面東宮禁衛(wèi)軍還同人打著呢。這東宮禁衛(wèi)是紀恒的親兵,對紀恒忠心耿耿。而所謂的京畿大營的軍士,則各懷心思。其中有的連此行的意圖都不大清楚。 如今首惡被制,皇帝親自出面喊話,叛軍也不敢多做無謂的掙扎,很快就繳械投降了。 豫王被關(guān)押,皇帝處理今晚的事情,謝凌云奔波太久,也累了。她來不及回東宮換衣,就隨便找了地方坐下休息。 她歇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忘了通知紀恒,此間已無事了。 紀恒率軍一路急行軍,在城門口還被攔下。他亮出太子身份,以儲君威嚴相壓,才率軍入城。 不過,他帶的士兵沒有進宮。 因為在宮門口,他得到消息,叛亂已經(jīng)止了。宮里的主子們都很安全,反賊已經(jīng)被捉,太子殿下不必太擔心。 紀恒松了口氣,匆匆進宮。 還好,不算是一片狼藉,比他想象中要好很多。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小李子有聲有色給他講著夜里的大事,講豫王如何反,是怎么在皇帝的預(yù)料之中。講圣明君子如何應(yīng)對,如何勇猛地一一敵五,講太子妃如何及時趕到…… 紀恒聽著,默默嘆一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過程如何并不重要,只要父皇和阿蕓沒事就好。 小李子笑笑:“殿下多慮了,皇帝胸有韜略,一切都在掌握中,又怎么會有事?不過太子殿下還真是孝順,連夜趕回宮,皇上知道了,必定感動?!?/br> 紀恒勉強一笑,不置可否。 三月初四的早朝比平時晚了很多。眾位大臣在焦灼不安的等待中,得知了幾件大事:其一,豫王造反,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其二,太子連夜返回京城,已經(jīng)回宮。其三,皇上這回似乎鐵了心真的要退位…… 這每一樁,每一件都是大事。 昨夜皇宮sao亂,有些大臣也隱約知道。不過都沒想到竟然是豫王逼宮,這挑戰(zhàn)的難度也太大了些。而且大家更沒想到,無聲無息地就被壓下去了。 皇帝在朝堂上提起豫王一事,痛心疾首,感嘆了兩次“養(yǎng)不教,父之過?!被5帽娢淮蟪歼B忙下跪,勸皇帝勿要太過悲傷。這是豫王不忠不孝,而非君王之過。 皇帝嘆了口氣,又夸起了太子和太子妃。太子為父分憂,率軍出征,臨行前擔心父皇安慰,把東宮禁衛(wèi)交給父皇,來保護父皇,后得知宮中有事,連夜回還救駕。而太子妃,更是神勇無敵,她力戰(zhàn)反賊,護駕有功…… 眾大臣微怔之后,都不太意外。皇帝喜愛皇太子,人人皆知,時不時夸上一兩句,大家都能接受,何況能將自己的親兵交給皇帝,確實孝順,父子情深。至于太子妃么,皇上近來夸贊太子妃,似乎都與神勇分不開了。 也是,能生擒莫勒王子的女子,怎么可能不神勇? 說起來太子還真是幸運,先有其生母用生命護駕,后有妻子救駕有功,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都算對皇上有恩。也難怪皇上寵愛他。 此番豫王逼宮未遂,本該是死罪,但是皇帝顧念父子情分,沒要了豫王的命,只褫奪其封號,將其貶為庶人,流放嶺南。 豫王在牢中直呼冤枉,要見父皇一面。他堅稱自己并非逼宮造反…… 他覺得他可能是聽錯了,父皇應(yīng)該不會對他這么狠。先前他那些小動作,父皇知道,可也不過是讓他提前就藩而已,這回怎么會直接斷絕了父子關(guān)系呢?還讓他成為庶人,還流放?不可能的! 皇帝沒有見他,也懶得見他。對這個兒子,皇帝很失望,但同時心里也頗多感慨。他早年做太子時,戰(zhàn)戰(zhàn)兢兢,每日應(yīng)付父親,有閑暇時間教導(dǎo)兒子也都花在了紀恒身上。對紀忱,他教的確實不算多。但是紀忱也一直有夫子教導(dǎo),而且在外表現(xiàn)的也還好。 他沒想到紀忱會長成這個樣子,會做出這等蠢事。哪怕是紀忱思慮嚴密,布置周詳些,皇帝也會高看他一眼。 可惜這個孩子,真是讓他失望。 豫王逼宮一事,后宮悄悄議論了兩天,夏氏以淚洗面,乘宮人不備,吞金自殺了。 皇帝慨嘆良久,下令厚葬夏氏 。 夏氏,也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不管紀忱再不情愿,他還是被褫奪封號,流放嶺南。他那次英雄救美得來的愛妾,表現(xiàn)得頗有氣節(jié),表示不想再以反賊為夫主,愿意自請離去。 王妃鄭氏也不阻攔,直接允了?!獙α?,鄭氏現(xiàn)在不能算是王妃了。 紀忱逼宮的事情,鄭氏全然不知。因為她每日拈酸吃醋,想東想西,紀忱平素也不大搭理她。至于紀忱做什么,她就更不知曉了。當初紀忱進京,他出發(fā)兩日后,她才知道他去了哪里。 真是沒想到,紀忱出了事,他平時最疼愛的愛妾倒是先離他而去。鄭氏又是心酸,又是快意:該!真是活該! 但是,少不得,她要收拾了行囊,帶著孩子隨紀忱一同去嶺南。誰教他是她丈夫呢? ——————————————————————————————————————— 豫王的事情結(jié)束后,皇帝要太子與太子妃重新率軍回京一次。 謝凌云不解:“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么?” 何必再多此一舉? 紀恒沖她微微一笑,他倒是理解父皇的意思。此番與夷狄作戰(zhàn),生擒敵國王子,大獲全勝,還簽下了一里之盟。這是一個讓大齊人揚眉吐氣的機會,是重振大齊國威的機會。 其實,如果沒有豫王一事,他們率軍進城,也會引來百姓駐足圍觀。 紀恒笑道:“父皇,其實也沒必要再走一回。畢竟回都回了,而且,阿蕓還有戰(zhàn)反賊一事呢。” 皇帝點一點頭:“也是。那就擇個吉日,犒賞大軍吧!” 此次勝利,意義非凡,必須教萬民頌揚。 時間很快定下,是在三月二十八。 謝凌云有些猶豫,她是穿太子妃的服飾,還是也穿戎裝呢?以太子妃的身份得皇帝嘉獎,好像有點怪怪的。 紀恒笑道:“有什么奇怪?你本來就是太子妃??!又不是軍中士兵?!?/br> 在他看來,她以太子妃的身份出現(xiàn),也是對她本事和功勞的認可。不用忌諱、無需回避,她就是她,是謝蕓。 謝凌云點一點頭,覺得似乎有點道理。紀恒說的是,她的確是太子妃。 想了一想,謝凌云皺眉道:“還有一件事。” “什么?” “我覺得我可能需要叫太醫(yī)來診脈了……”謝凌云輕聲道。 “嗯?”紀恒面露緊張之態(tài),“怎么了?你身體不舒服?” 謝凌云瞧了他一眼,面色發(fā)紅,神態(tài)也罕見的忸怩起來,聲音輕的直飄忽:“還是先看看吧?!彼膊皇呛艽_定,三月初的時候,她隱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