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乎錢,其實這兩年一起住的,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什么事兒她都是寧可自己吃虧,也要別人好過?!?/br> 聽到這里,羅倩倩狂點頭,“你這么說,我還怪舍不得蘇姐的。” 高穎眼圈居然有點紅,她也點頭,“蘇姐有時候說話難聽,不過我也知道她是真為我好!有些道理,我媽都沒教過我。” “你們……”狗剩覺得很有意思,他環(huán)視這幾個人,“是不是都有點受虐傾向?” “狗剩哥,蘇姐真的人很好!”羅倩倩也認(rèn)真地說,“你要是想起來自己是誰,沒老婆的話,就干脆把她娶了!蘇姐其實很恨嫁……” “她……恨嫁……”狗剩更加有興趣地瞇上眼,打量羅倩倩,“你怎么知道?” “對呀,你怎么知道?”高穎也來了興致,“她跟你說什么了?還是你偷聽到什么了?” “蘇姐什么都不會跟我說,我也不會偷聽什么。我是那種人嗎?”羅倩倩義正詞嚴(yán)地把高穎湊過來的臉推開,“這是一種感覺,感覺,女人的直覺……” “你一工科第三類人,咋講起直覺來了?不得講邏輯嗎?”自從羅倩倩拿到博士獎學(xué)金,梁建波一直管她叫“第三類人”,理由是這個世界分三類人,男人、女人、女博士。不過羅倩倩不以為忤,反而喜滋滋地接受了這個稱呼,還說是男生太無用,他們班這次爭奪獎學(xué)金的考試,前五名有四個都是女生,要是女人等著男人養(yǎng)活,那就該早餓死了,憑天憑地不如憑自己呀。 “邏輯要講,直覺也要講。我最最崇敬的POINCARE在‘科學(xué)與假設(shè)’里明確指出,假設(shè)才是科學(xué)發(fā)展的基礎(chǔ)。所以,我假設(shè)我的直覺是敏感的,我的直覺告訴我,蘇姐很需要一個男朋友呵護(hù)。你們別看蘇姐一天咋咋呼呼的,我總覺得她經(jīng)常很悲傷……(說到這里,高穎和梁建波都吃吃吃地笑起來,狗剩卻突然覺得似乎有那么一點道理)。狗剩哥,我們把她交給你了,你要……” 還沒等她說完,狗剩已經(jīng)伸著懶腰站起來了,“無聊!”他直接回了那么一句,然后上樓梯回他的閣樓去了。 高穎不滿地說,“羅倩倩,你就給蘇姐挖坑吧!萬一狗剩哥是個涉黑涉黃的壞人怎么辦?” “壞人我絞著(覺著)不像,”梁建波看著狗剩離開的方向,“但是說不定有老婆呢……我看你就別瞎起哄了!” 最后幾句狗剩其實都聽到了,懶得回他們,都是些毛頭小孩,他們懂什么,就知道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他返身上了閣樓,躺在小床上,看著斜窗外的夜空出神。外面又下起了雨,沒辦法,這里是多雨的北部省,是英國氣候的里爾。狗??匆娨粭l條的水線順著玻璃慢慢地滑下去,心里充斥著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明明似乎已經(jīng)捉住了記憶的尾巴,可就是碰不著,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只跟著尾巴打轉(zhuǎn)轉(zhuǎn)的貓。 還是一只奶牛樣黑白斑紋的貓,狗剩的眼前浮現(xiàn)出那貓的詳細(xì)容貌,左耳和面頰是一大塊黑斑,尾巴是白的,只有尾巴尖有一撮黑。貓對著那撮黑毛格外感興趣,每天都要追個三四百圈,它就是不明白,自己動作這樣敏捷,怎么就是捉不到目標(biāo)。一只手把它輕輕地提起來,摸它的毛。但是貓不領(lǐng)情,它扭動身子從那雙纖細(xì)的手里掙脫出來,一溜煙地跑掉了。一個嬌美柔媚的聲音在笑罵它…… “jiejie,你怎么哭了?”十來歲的清俊少年不解地問。腳底下站著那只無辜的貓,正睜大了眼睛朝上望著,嘴里發(fā)出凄楚的咪咪聲,似乎在為主人的傷心而難過。 “我沒事!”她多大,似乎也不過十八九歲,聽到這句關(guān)切的問候,她擦了擦臉上的眼淚,浮現(xiàn)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被爺爺訓(xùn)了?!?/br> “爺爺?”狗剩嘴里喃喃地說,他覺得眼睛看窗戶有點看累了,于是干脆閉上,繼續(xù)在自己的思維里尋找記憶的碎片。然而此刻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是一片黑白色的雪花點,好像那臺被高穎同學(xué)從樓上扔到天井里的電視機(jī),再拍都拍不出動靜。他睡著了! 睡夢中依舊是那條長長黑黑的暗道,旁邊有點點的微光,狗剩在夢中突然頓悟,那微光不是別的,是酒瓶的反光。我在哪里,是在地下酒窖中嗎?他喘著氣,步履沉重地往前走。突然,眼前突然多了一個人的背影,那不是蘇錯嗎?狗剩想叫住她,讓她慢點走,可是張張嘴,什么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來。 無論狗剩走得多么費勁,那個身影始終在前面不遠(yuǎn)的地方,最后,他走不動了,停下腳步喘息,再抬眼看時,蘇錯已經(jīng)不見了。這時候狗剩有點清醒過來,她不是回國了嗎,自然不在這里。意識有點清明,心跳也慢慢地安定了下來。 突然,周圍驀地亮了起來,狗剩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一個豪華布置的禮堂大廳,周圍鮮花似錦美酒如銀,俊男靚女們穿著西裝禮服觥籌交錯,笑語盈盈。眼前這一幕似曾相識,狗剩信步走著,沒有人看見他,所以也沒人搭理他,他很清楚自己在夢境中??墒?,很奇怪,為什么突然有感覺,一雙眼睛正盯過來。狗剩左右看看,發(fā)現(xiàn)那只黑白色的花貓正蜷縮在一個角落的窗臺上,身上半搭著窗簾,兩只金黃色的眼睛瞇成一道縫,正若有所思地看過來。 見到狗剩打量自己,那貓站起來伸直前腿長長地抻了一下腰,然后悄無聲息地跳下來,蹣跚地走了過來。狗剩敏銳地感覺到,這只貓已經(jīng)很老了,不復(fù)年輕時候的活潑,但一雙眼睛還是又圓又亮,炯炯有神。老貓靠近他的腳,無聲無息地繞著他的腿轉(zhuǎn)了一圈,然后踩著細(xì)碎的步子,走開了。 狗剩略猶豫了一下,跟著貓走了幾步,突然看見所有人都起立,站在地毯兩側(cè),輕輕拍手。兩個打扮成天使的背翅膀的小花童,拎著小小的花籃,一路灑下玫瑰花蕾,身后是拽著長尾白色婚紗的新娘,身材窈窕,臉上罩著面紗,看不清容貌,但仍能感覺到艷光照人。 那貓帶著狗剩順著地毯往臺前走,他看見新郎新娘并肩站在證婚人的面前。證婚人面目模糊,狗剩使勁睜大眼睛看都看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樣。那貓兒又在他腳邊輕輕轉(zhuǎn)了一圈,帶他往前走了一步。狗剩還沒明白自己是什么狀態(tài)呢,突然就站在新郎的位置上了,他還是看不清楚證婚人的樣子,就聽見耳邊隱隱約約有人說,“現(xiàn)在,你可以親吻新娘了?!?/br> 狗剩身不由己地轉(zhuǎn)過身,伸手掀開了新娘的面紗。他倒抽了一口涼氣,突然覺得有鈍物砸在了頭上受傷之處,鉆心的疼痛。狗剩捧著腦袋,忍不住大叫了一聲,那只貓發(fā)出凄厲的一聲“喵”,跳開了。往事如潮水一般,毫無征兆地涌了上來。狗剩一個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渾身冷汗,頭上的傷口鈍鈍地痛。突然很想吸一支煙,狗剩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