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9
則是剪紙造型,細(xì)細(xì)觀看,畫的是古代婦女釀酒的場景。 “真不敢相信,中國人有三千年的釀酒史,”菲利普用指頭點點陶罐,“而且是用糧食,太奢侈了!” “那么寧夏紅呢?”蘇錯興致勃勃地問。 “那個,沒在這里,我把它存到地窖去了?!狈评栈卮穑皩幭募t是枸杞酒,用的是現(xiàn)代釀酒工藝。它特別的地方是,用釀葡萄酒的辦法去釀另一種植物,意外獲得成功,無論什么蘋果酒也好,桃子酒也好,都沒有這個效果?!?/br> 沈彥東拿起稠酒仔細(xì)地看著,“你是說……” “對!”菲利普點點頭,又用飛快的法語對沈彥東說,“對于老品牌的酒,除了它的品質(zhì)還有它的文化,對于新品牌,就是它的工藝創(chuàng)新。我知道寧夏紅已經(jīng)在法國收購了一塊葡萄莊園,雖然遭到了業(yè)界很多保守勢力的反對,可是我要說,一成不變的東西是不存在的,酒也好,食物也好,重要的是推陳出新。”他目光炯炯地看著對方。 沈彥東回報了一個苦笑,“菲利普,我明白你的意思。不過,我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求穩(wěn)?!?/br> 菲利普聳聳肩,“或者,你真的要考慮一下斯蒂芬的建議?!?/br> 斯蒂芬什么建議?蘇錯完全不明就里,她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算了,不要損傷腦細(xì)胞了,我就是個打工的,所有的決策有老板呢。 沈彥東慢慢地喝著杯子里的果汁,“現(xiàn)在不行,我不想丟掉那塊地。那是我爺爺白手起家拼出來的,不能在我手里敗掉?!?/br> “隨你便,”菲利普無可奈何地?fù)P揚眉毛,“斯蒂芬說你和你爺爺一樣倔?!?/br> “他記得就怪了!”沈彥東做了一個不屑的表情。 (待續(xù)) 第68章 黑巧克力 告別菲利普的時候,蘇錯偷偷看了一下墻上的鐘,已經(jīng)是凌晨快四點了,這兩個家伙屬夜貓的嗎?菲利普的兩只褐色眼睛炯炯放光,好像很興奮的樣子,而沈彥東有一雙沉靜如水的黑色眸子,也竟然是半點困倦都沒有。兩人從溫暖的大樓走進(jìn)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蘇錯呼吸著寒冷的飽含汽油味的空氣,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她縮了縮脖子。 “病還沒有好?”沈彥東隨意地問。 “好了,就是有點冷?!碧K錯老實地回答,身上有些微微的發(fā)抖,真的挺冷。不僅冷,而且餓了,剛才在菲利普那里,只吃了些惠而不費的小點心,不頂餓啊。系上安全帶的時候,她的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咕嚕嚕叫起來。 “剛才怎么不多吃點?”沈彥東一邊打火一邊問。 “剛才已經(jīng)吃不下了?!闭f的是真的,高糖高油的法式小點,似乎吃一點馬上就頂住了胃,可是過不了多久,就好像沒吃過一樣。這會兒蘇錯更希望來一大碗米飯配上酸辣湯,或者來碗熱湯面也好。出國幾年,蘇錯明顯感受到,心可以不必是中國心,但胃一定要是中國胃! 沈彥東拉開車頭的一個抽屜,丟給她一包巧克力,“天亮才能到,先墊墊吧?!彼D(zhuǎn)頭瞥了一眼,看見蘇錯對著外面的亮光看那包裝紙,不情愿地撅起了嘴,“對不起,我忘了你不愛吃純黑的?!?/br> 在巧克力這個問題上,蘇錯嗜甜,最喜歡又香又軟帶奶味的口感。黑巧克力,光是聞到就想躲開,她說,“沒誰會愿意把這么香的東西當(dāng)藥吃吧?”可是怎么會沒有,眼前就是一位,沈彥東不僅喜歡純黑巧克力,而且還對他們的品味表示嗤之以鼻。 實在是太餓了,巧克力散發(fā)著獨特的味道讓人難以抵擋誘惑,蘇錯掰了一小塊放在嘴里。在最初的苦味過去之后,她突然覺得還不錯,挺香,帶一點陳皮的澀味,從口腔到咽喉都非常享受那種絲滑的感覺。只是所有的愉悅口感過去之后,舌根處仍能感受到淡淡的苦味,卻并不那么讓人難受,反而感覺精神一振。于是她又吃了一塊。 “是餓得饑不擇食了,還是……”一直沉默的沈彥東突然發(fā)問,外面的路燈飛快掠過,照在他臉上一明一暗,看不出什么表情,“其實黑的也不錯,對吧?” 蘇錯這會兒就著這話引申出一個哲學(xué)問題,“是不錯。你說明天如果我吃飽了飯,還會覺得它不錯呢,還是像以前那樣聞到就反胃?” 沈彥東很歐派地聳了聳肩膀,“也許餓了只是一個契機,讓你認(rèn)識到這個口味能夠接受。從前你不喜歡,也許是成見太深?!?/br> 蘇錯輕輕鼓鼓掌,很狗腿地說,“老板真有見地!” 沈彥東側(cè)頭看了她一眼,不自覺地微微而笑,看來讓勒朋先生向她攤牌是個好主張。對著狗剩哥這個老板,她總是會放松一些。不知為什么,之前蘇錯一看到他就是一臉“他是嗎,他不是嗎,到底是不是呢,還是不是吧”的表情,讓他感覺很不爽。 “老板你累嗎?”蘇錯關(guān)切地問。從波爾多開車過來,又熬了大半夜,連口氣都沒歇再開回去,工作狂都是這樣的吧。 “累!”沈彥東輕輕吐口氣,“所以你趕緊把駕照考了,我已經(jīng)在格拉芙替你報名了,回去馬上就學(xué)?!?/br> “我一自行車都騎不利索的人……開車……那不得是馬路殺手?”蘇錯遲疑地問。 “一定要學(xué)!以后出去跑的機會還很多,第一坐火車會很受時間限制,第二火車票貴,我報銷不起……” 真愁人,蘇錯心想,當(dāng)年好容易在大街上撿來一個,以為是富家公子,沒想到是個破落戶,內(nèi)囊盡虛只剩一副空架子,別說北京學(xué)區(qū)房了,眼看這工資都要拖欠了。這時候車已經(jīng)駛到了城外,天黑不說,路上還起了一層薄薄的霧,被遠(yuǎn)光燈打得雪亮。 “你累了,就靠著睡一會兒!”沈彥東隔了半天又冒出一句。 “我不困,陪你說說話,免得你疲勞駕駛。”蘇錯把剩下的巧克力收了起來,“不吃了,再吃也不像吃飯……你是不是出差就靠吃這玩意兒?” 沈彥東沒吭聲表示默認(rèn)。 真是不爭氣啊,想當(dāng)初我把你養(yǎng)得這么好容易么?蘇錯突然覺得有點生氣,“你真是讓人不省心,”這話脫口而出,倒嚇了自己一跳,她馬上不往下說了。 “嗯?”可那人偏偏有了反應(yīng),興味盎然地發(fā)了一個怪聲,示意蘇錯繼續(xù)說下去。 “這個,人是鐵飯是鋼,再忙再累,也要吃好休息好!”蘇錯緩和了一下口氣,字斟句酌地說,“你太太也不說說你!” 這會兒車?yán)锸瞧岷诘?,如果車?yán)锪林鵁?,蘇錯就會看到,一聽完最后那句話,沈彥東的臉,夸嚓,就拉到地上了。 “你都從勒朋先生那里打聽到什么了?”隔了老半天,這位仁兄才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蘇錯還以為他開著車睡著了。 “我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