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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法國讀書上學(xué),好歹還有一些認(rèn)識的朋友,她孤身遠(yuǎn)嫁,一時找不到工作,沒有錢也一個認(rèn)識的人都沒有。我突然覺得,我跟她好像也差不多?!?/br> 蘇錯沒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徐曉曦垂下眼皮看著酒杯,頭頂上的彩燈給她的眼睫毛投下一道濃重的陰影,臉色顯得晦暗不明,“其實,我經(jīng)常覺得我沒那么喜歡弗蘭克?!?/br> 蘇錯幫她補足沒說出口的那一句,“我還是更喜歡柳斌……” 因為喜歡,所以才特別恨,希望他在自己面前出一次糗再出一次糗。弗蘭克只是她經(jīng)過多方權(quán)衡過的選擇,他是個不錯的男人,傳統(tǒng)、顧家,那些前衛(wèi)的法國新新人類身上的毛病他都沒有,還有一個良好的家世,一個被兒媳婦叫兩聲媽就懵得找不著北的親娘……這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但是她心里就是有不甘。 蘇錯知道徐曉曦和自己不一樣,自己是一個從小自卑的人,而她應(yīng)該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孩子,偏偏在柳斌的父母那里,碰了一個極大的釘子。不過,也不用替她cao心,她是一個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一旦決定了目標(biāo),就會排除萬難地做到底。 想到這里,蘇錯感覺腦袋又開始疼了,自己呢,除了手持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護照這一條件,到底還想要什么? 大概坐了一個小時,蘇錯起身要告辭回去,有沒有搞錯,明天還要上班,今天的晚飯還沒吃呢。徐曉曦倒也沒有挽留,“我們也該走了!弗蘭克開車,先送你!” 既然她這么說,蘇錯也沒必要客氣,再說這光景,想趕車回去恐怕也是妄想。 “我把你的電話給埃里克了啊!”徐曉曦上車時,低聲對蘇錯說。 蘇錯沖她翻了個白眼,“我不想跟鬼子天天論文答辯,你找別人去吧?!毙鞎躁芈勓?,嗤嗤笑著沒有回答。 為了表明自己不想和洋鬼子走得太近的立場,蘇錯讓弗蘭克開車到格拉芙的公交車站就下車了,反正離家已經(jīng)不遠(yuǎn),走兩步回去得了。 山區(qū)的夜晚非常靜謐,只能聽見誰家傳來的幾聲狗叫,路燈昏暗,但是讓人非常心安,這里絕不會有壞人出沒,哪個壞人也不會耐煩找到這里來。蘇錯覺得肚子有點餓了,于是加快了腳步。 可是原本是回家的,因為想著心事,人走了神,順著腳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工作地方,她猶豫地看看手機上的時間,要不,去辦公室找點干糧吃,別回家折騰做飯了。 沈彥東的公司人少規(guī)模小,他手下可以說大部分人都在酒廠,還有一些是雇來種植的“佃戶”,作為管理核心人員,除了老板,就是全德仁和蘇錯了。所以辦公室的門卡這三人隨時都能用,里面有小冰箱、灶臺,還有一張沙發(fā)床,蘇錯以前住在波爾多的時候,不止一次打過辦公室的主意。 因為有時候要趕一些進度,會在辦公室里多呆一會兒,她在灶臺旁邊的櫥柜里藏了方便面。但是沈彥東有要求,不許私藏香辣牛rou味或者咖喱味反正一切味道濃郁的,所以蘇錯在中國店買那種大包多塊包裝不帶調(diào)料包的方便面,其實加一點鹽和火腿腸,在饑腸轆轆的時候,也能湊合一餐。 可是今天的辦公室,怎么從百葉窗的縫隙中透著燈光?蘇錯納悶,難道全叔還在加班?她沒有多想,打開門就進去了。 沈彥東用剛才蘇錯離開辦公室時的姿勢,仍然坐在辦公椅上面,唯一不同的是,頭放在靠背上,眼看著天花板,就好像以前在里爾的時候,坐在廚房里的大躺椅上的樣子。一包煙的包裝殼被揉成一團丟在地上,面前的臨時煙灰缸堆得滿滿的,其實有不少煙只吸了一兩口就被捻滅丟掉。 窗簾雖然已經(jīng)放下,但窗戶還開著,幸好如此,屋子里才沒有那么濃郁的煙味。蘇錯看著這幅場景,心里竟無端地難過起來。她想悄悄地離開,偏那個人把頭支了起來,“回來了?”毫無感情色彩的一句問話,卻將心底的壓抑表達無遺。 “我以為你回家了,”蘇錯只好留下,沒話找話,“剛才看見你的車開過去?!彼叩缴驈〇|身邊。 沈彥東抽抽鼻子,“你身上有怪味!” 蘇錯大囧,“胡說,是這個屋子一股煙味?!?/br> “你身上有香水味和酒味,”沈彥東神情古怪地看著她,“這么晚才回來,交際去了?”那語氣活像一個丈夫在審問晚歸的妻子。 “我靠,你管得著么?”蘇錯急得連粗話都冒出來了。 還真是管不著,沈彥東從心底嘆了一口氣,“這么晚你干嘛跑辦公室?” “沒吃晚飯……”說到這兒蘇錯就后悔了,告他實話干嘛,不如說東西拉這兒了,打個岔走人。 “正好我也沒吃!”沈彥東把老板椅轉(zhuǎn)了半個圈,臉沖著冰箱和櫥柜方向,“幫我煮點面……” 蘇錯瞪了他有三四秒,還是妥協(xié)了,從里爾煮到波爾多,縱穿整個法國,上輩子一定欠了他很多錢。 “你為什么,不回家?”燒水的時候,蘇錯終于乍著膽子問了一句。算了,就算老板今晚擱這兒當(dāng)面吐槽原配,也得聽一聽,蘇錯覺得自己好奇心爆棚,再不問問清楚,就要炸了。 沈彥東沒有吭聲。 在鍋里的水開始冒白氣的時候,蘇錯又忍不住問了一句,“以前你說過,被人從瑞士拉到法國去毀滅證據(jù),誰做的?”她差點問,是不是你老婆干的? “她說不是她!”沈彥東突然開口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蘇錯居然聽懂了。 “嗯……” “我只能相信!”沈彥東苦笑。 “你沒有證據(jù)?”蘇錯問。 “這只是其一,”沈彥東又把自己倒在靠椅上,眼睛凝視天花板,“其二,她是我爺爺領(lǐng)養(yǎng)的朋友遺孤,我們從小以姐弟的情分一起長大,她其實一直對我都很好很好……” “哦!”蘇錯恍然大悟,原來是她愛你你不愛她,這個梗太老了。 沈彥東看著她的表情,非常戳氣,“不懂你瞎嗷什么?” “當(dāng)初結(jié)婚也沒人逼你啊,這會兒裝什么到底意難平?”蘇錯說,在她受到的教育里,婚內(nèi)找小三的男人就是賤,沒有別的解釋,雖然她一直很同情自己的父親,但是對于母親因為柳阿姨的事情和父親一直鬧,從潛意識里,是覺得沒錯的。憑什么呀,憑什么對女人要求就得從一而終,男人婚也結(jié)了孩也生了這才想起找真愛,太齷齪了!不知道老板有孩子了沒有。 “當(dāng)然沒人逼我,哼,知道我和她不是親姐弟的時候,我多高興!” cao!這是什么節(jié)奏?蘇錯手一抖,一坨面條掉到手背上,但她居然忘了疼,因為老板這句話太顛覆了。 “怎么不小心呢?”沈彥東責(zé)怪地說,他站起來,拉過蘇錯的手放在水龍頭下面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