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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平日里靈活的三寸,一時竟僵硬得說不出話來。 打那以后,孟嵐琥就沒給過她好臉色,有時候還來個徹底無視,簡直是讓四奶奶在府中顏面掃地。 梁華玲覺得挺委屈,找到泰藹巒哭訴。結果她夫君笑著說道:“你下次要能幫我把玲瓏要過來,我絕對不會對你擺臉色的!哈哈哈!” 又過了幾日,杜氏的大女兒泰元儷又來伯府了。她這次是來看看母親送人給弟弟的事情可有什么進展。 結果,等聽了杜蕓溪的抱怨后,泰元儷不由得有些生氣。 娘親這次做得真沒什么可挑剔了,說是低聲下氣也不為過了,可二弟倒好,還是那么無情無義地戳娘的痛處。 “不行,我要找二弟說說去?!碧┰獌X得自己身為大姐,有權利教育下弟弟、弟妹。 于是,等到泰藹鑫散衙回府,就聽趙英傳稟“伯爺,柴夫人來了,正在大廳和夫人說話。夫人讓您也去見見,那柴夫人有話要說。” 泰藹鑫點點頭,換好了衣裳就去了東苑正廳。 還沒進門,就聽見廳中泰元儷正在說話:“娘雖然以前糊涂做了些錯事,可她畢竟是你們的母親,就算是二弟心中有點怨恨,你該做的不是火上澆油,而是多多開解嘛,可……” 她話未說完,泰藹鑫就走了進去,也不落座就開口說道:“這話我聽著不對,大姐,我夫人做了什么就成火上澆油了?我可是知道的,那挑唆生事的是何人,架橋撥火的又有哪些?你想不想聽我說說?” 泰元儷被泰藹鑫說的一滯,立刻明白了伯爺口里挑唆生事的定然是梁華玲,而架橋撥火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二弟,你別生氣,我也就是這么一說,打個比方罷了。”泰元儷雖然是想來教訓下弟弟,可這事情真說起來,她并不占理,只得說了句軟話,糊弄過去。 孟嵐琥看自家伯爺面色不虞,也開口說道:“伯爺勿惱,大姐是心疼婆婆,可誰讓反省一事乃圣旨所言,咱們就算明明想對老夫人寬松點,可更怕因此惹怒了圣上,給家里招來更大的災禍啊?!?/br> 此時泰元儷沒法接孟嵐琥的話,因為不論怎么說,她和杜氏都是理虧的一方。于是干脆轉頭對泰藹鑫講道:“二弟,母親往日也沒和你說過,她當初處境艱難,才不得已做了錯事,甚至連后面的公庫……也是為了孩子所為。你氣也氣了,且把那些往事都放下吧,你和母親和睦相處了,我這外嫁女才能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啊!” 泰藹鑫眼中精光一閃說道:“本來這事我不想提,但今日竟然說到了,我就勸大姐一句。明知道母親做的是錯事,你可千萬別再接著錯下去了……哼!” 這話一出,泰元儷臉色一變,然而泰元儷性子有些拗,若是緩和著說,她比較容易服軟,可若頂著來,她就常常咬牙死嗑到底。 因此,她再開口,說的話就不太好聽了。 “我是你大姐,從小在伯府中教養(yǎng)長大,該怎么做人用不著你這在外面胡混了幾十年的人教!”泰元儷話沒過腦子,一沖而出,說出口時,她心中也有些后悔,然而那股執(zhí)拗勁卻讓她死活不想在此刻低頭。 孟嵐琥聽不得有人這么說自家相公,于是開口說道:“大姐不說,我都快忘記了,你可不就是婆婆一手調/教出來的嗎?伯爺是不想柴家跟咱們一樣,再得份反省修德的圣旨。萬一真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婆婆那個心勁,能無事人一般,該吃吃該喝喝,還時刻盯著兒子的床上瑣事不放……嘖嘖!” “你!”泰元儷氣得滿臉通紅,孟嵐琥卻加快語速說道:“要我說啊,婆婆是個實在人,她一早就說了,本來她根本就沒想到要給伯爺塞什么丫頭的,是四奶奶提出來,大姐又極力慫恿,這才做了個傻事。大姐啊,我這人性子直,有問題不問,憋著難受。我想問問你,出嫁了十幾年的女兒,天天回娘家想往弟弟的床上抬人,是個什么道理?莫非你口里的伯府教養(yǎng)就是這么教導女兒的嗎?我怎么覺得婆婆這次是替你和四奶奶背了黑鍋呢?” 泰元儷“哐當”一聲,砸了茶杯,胸部劇烈起伏似乎在搜腸刮肚地想詞罵人。 可虎嬤嬤才不傻呢,樂呵呵捅了最后一刀,“大姐前面說,婆婆那些錯事都是為了孩子做的,那意思似乎是她應該值得原諒。看來啊,在大姐心中,為了孩子搬空公庫是個很理直氣壯的事情,回頭咱們少不得去問問柴伯爺,他對公庫是不是也這樣認為。” 泰元儷一聽孟嵐琥提到柴伯府,如一瓢涼水澆到了頭上,她本就險些被柴伯爺休掉,若是夫君聽了他們的話,去把公庫詳查一番,那她…… “不行,我得趕緊回去?!碧┰獌箖冉棺疲兕櫜坏锰└羞€有什么問題,一門心思想趕緊回去把公庫的賬目和實物做平,于是起身說道:“我想起府中還有要事,今日就說到這里,以后有機會再……”話沒說完,她人已急匆匆地帶著丫鬟走出門去。 而杜蕓溪還在西苑等著她女兒勇斗孟氏的捷報傳來,可惜一直等到晚飯時分,才知道泰元儷早就匆匆離府了。 “且,什么嘛,我還以為她多大的本事呢!”杜氏自私慣了,就算對女兒,說起話來也是很難讓人喜歡。 “哎,要是父親還活著多好啊,哪怕大哥在也行啊……”杜氏覺得自己勢單力薄,不由想到了如今的娘家。 只可惜疼愛她的老父早就死不知多少年,恐怕已經投胎轉世去了。剩下的三個兄弟里面,大哥也死了十幾年,剩下大嫂見到杜氏就像見到了仇人。這也沒奈何,誰讓大哥死前一天,見過杜氏。杜氏一走,他就開始吐血,到了第二天黎明,人就不行了…… 杜氏雖然沒有親手殺害大哥,可她自己知道,本就體弱多病的大哥,確實是被自己氣很了,然后就一命嗚呼而去。 大嫂痛恨她,教出來的侄子每次見到杜氏也一副討債小鬼的嘴臉,所以哪怕他們都在京中,可杜氏卻已經十幾年不曾去拜訪過了。 至于二哥,雖然對她還湊合,可人家全家都在四川府,遠水難解近渴啊。 剩下個庶出的三哥,杜氏自己都不記得人家長什么模樣了,只恍惚聽說,仿佛在福建做個什么小文官,也是個指望不上的。 把自己的勢力點算了一遍后,再想想她已經連敗了幾場,杜蕓溪徹底熄了斗志,自己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