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啊了一聲：“……還是下次吧?！?/br>
    趙之騫忽然說：“我找到奧莉了?！?/br>
    林晚的驚喜從電話中都能聽出來：“真的嗎？”

    趙之騫但笑不語。

    “奧莉現在在你家嗎？那我后天去找你好不好？后天是星期六，你有沒有工作??？”她提出一連串問題。

    “工作確實是有一點……”趙之騫壞心思地故意吊了吊她的胃口，“不過沒關系，我可以等你過來。”

    “好啊好啊，你記得給奧莉洗澡，她很愛干凈的，也不要給她吃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到超市買那種最貴的貓糧就好了，牛奶也買最貴的，因為奧莉很容易就會拉肚子……”嘮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她忽然不滿起來，“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br>
    “聽見了——”趙先生尾音拖得老長，“不就是什么都要買最貴的嗎？”

    林晚覺得這個人的口吻聽起來像是在取笑自己，哼了一聲，狠狠掛斷電話。

    忽然想起來很久沒有查看郵箱了，她點進去——電影劇本、工作邀請、宴會邀約——沒想到的是戈登少爺竟然還記得她，發(fā)了郵件過來問她想要什么圣誕禮物。

    林晚沒什么想要的，躺在床上發(fā)了會兒呆，不知不覺也就睡著了。

    ——紀靖臨是和沈凌一起來的。

    他叫沈凌去辦手續(xù)，自己陪著林晚收拾東西?！鋵嵰矝]有什么東西要收拾，就是幾套換洗衣服，林晚很喜歡那兩套衣服，所以鬧著要帶回去。紀靖臨全都依了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疊整齊了放進包里，牽著林晚出門。

    林晚身體好了情緒也好了，蹦蹦跳跳地走路，時不時抬起臉對哥哥笑。

    紀靖臨忍不住捏捏她的臉頰，“有什么好笑的?！?/br>
    “我看見哥哥高興嘛?！彼鹧悦壅Z張口就來。

    紀靖臨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熬团履慊厝チ丝??！?/br>
    林晚覺得很奇怪：“什么呀？”

    “你mama給你找了個保鏢?！奔o靖臨輕描淡寫地拋出這個消息。

    “我要保鏢干什么嘛……你怎么不阻止mama？”

    “我阻止得了嗎？本來就因為你住院的事情生氣呢，好巧不巧又在網上看見了你被粉絲堵在街上哭得稀里嘩啦的視頻……”

    林晚一下子就垮了臉。

    “我也不想的嘛，可是那些人圍著我好討厭，還一直開閃光燈拍我。”

    紀靖臨但笑不語。

    林晚撒嬌地搖搖他的手臂，滿臉乞求。

    紀靖臨這才笑著說：“不過我向阿姨推薦了一個人，阿姨答應了。”說著他看向正與護士低聲交談的沈凌。

    林晚還是有點不情愿：“他哪有時間做保鏢啊……”

    “他最近閑得很?！?/br>
    林晚忽然停下腳步，神情中有些緊張又有些忐忑，小聲問：“你就是為了他和爸爸吵架嗎？”

    紀靖臨沒反應過來：“晚晚……”

    林晚不讓他說完：“我知道他是哥哥的弟弟……他對我也很好，我會把他當哥哥的……”

    紀靖臨輕輕擰著眉，半晌才說：“你是應該把他當哥哥，因為他本來就是你的哥哥?！彼兆×滞淼氖?，“晚晚，哥哥的母親確實是改嫁到了沈家，但沈凌不是哥哥同母異父的弟弟，他和哥哥一樣……”

    林晚有些說不出話來：“那爸爸——那爸爸怎么會讓他養(yǎng)在別人家呢？”

    紀靖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林晚被他的神情嚇到了，怯怯地垂下腦袋。

    還是沈凌覺出了不對勁，走過來看看林晚，又看看紀靖臨；他的臉上一點兒笑容都沒有，但長了眼睛的都能看出來他對林晚的溫和：“好好的又鬧什么？”

    “才沒有……”

    紀靖臨的臉色終于好了些，問沈凌：“弄好了？”沈凌點點頭。紀靖臨嗯了一聲，拉著林晚往醫(yī)院外面走。

    陽光很暖，光線明亮。

    紀靖臨一把拉開車門：“哥哥還有工作，沈凌陪你去吃午飯，好不好？想吃什么你就和他說?！?/br>
    林晚不說話。

    沈凌稍稍沉默，他繞到車子另一邊，徑直鉆了進去，然后甩上車門。

    林晚輕輕咬了咬下唇，拉住哥哥的手：“你不想我問的話，我以后就不問了……哥哥別生氣……”

    “哥哥沒有生你的氣。”他的神情中有一絲絲疲憊，安撫地摸摸她的頭發(fā)，“對不起晚晚，哥哥不是故意給你臉色看的……哥哥心情不好?！?/br>
    他抬起頭看了看遠方的天空，輕聲說：“哥哥要結婚了。”

    結婚……

    林晚怔怔地望著他：“和……和江西jiejie嗎？”

    紀靖臨費力地掀了掀唇角。

    林晚想不起來自己是怎么坐上沈凌的車的，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餐廳里，漂亮的女侍為他們端來熱飲；沈凌認真地翻閱著菜單，一時似乎也沒有和自己搭話的意思。

    就在林晚以為這頓飯要在沉默中結束的時候，沈凌忽然開口了：“你和男朋友怎么了？”

    林晚頭也不抬，顯得非常漫不經心：“你沒見過小情侶鬧分手嗎？”

    沈凌似乎沒想到她會這么回答，詫異地盯著她多看了兩眼：“他對你不好？”

    林晚還是頭也不抬，但她猛點頭，同時用力地咬著牛排。

    沈凌看她的樣子平平常常，順口就拋出了第三個問題：“你上次說有個追你的男生不夠專情……就是他嗎？”

    林晚活著快二十年了，總算是知道了打碎牙只能往肚子里咽的苦楚了，她不愿在人前露出脆弱來，只能盡量裝出無所謂的神情來，有問必答，甚至還要時不時擠個笑臉。

    “你喜歡他嗎？”

    “不喜歡干嘛和他在一起?！?/br>
    “那……”

    眼看著沈凌還要繼續(xù)問下去，林晚只好搶過話頭：“你比我大嗎？”她試圖用這種關鍵問題來扭轉局面。

    果然，沈凌緊張地挺了挺背，看著她，欲言又止。

    林晚笑了一下：“可是你看著不比我大。”

    “我比你大三歲?！?/br>
    林晚點點頭，“那我該叫你哥哥啦?！毕袷亲匝宰哉Z。

    ——沈凌竟然一下子就抓住了她擱在桌上的手。

    “我要去工作了?！背燥柡茸阒?，林晚說。

    “去哪兒？”

    林晚報了個地址。

    沈凌像是真打定主意跟著她了：“我送你過去?！闭Z氣既平淡又強硬。

    林晚沒什么心思管他，她忙著翻看采訪大綱，忙著搜腸刮肚地打腹稿，不一會兒就到了地方；徑自走進去，在灑滿陽光的窗邊坐下，有工作人員要來給她擦粉底和口紅，也被她擺擺手拒絕了。負責這次采訪的薇薇安和林晚是老交情，笑著勸了句：“怎么著還是得畫個淡妝吧？你這樣上鏡很沒氣色的。”

    林晚也笑了笑：“難道我是外行嗎？叫你們的燈光師打好光不就行了?！?/br>
    薇薇安坐到她對面，兩個人才閑聊了兩句，旁邊的攝影師就開始喊：“可以了?！?/br>
    那就開始吧。

    薇薇安正襟危坐，嘴角露出一個標準的弧度：“其實就是幾個簡單的問題?！?/br>
    林晚無所謂地點點頭，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水。她安靜聽完薇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