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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眉,想到捏柿子都是挑軟的捏。雪家最是弱勢的,恐怕就是排行最末的雪春熙了。 若是雪春熙被雪易煙給撂倒了,倒是可惜。 不過二皇子并沒有讓雪夜蓉出手幫忙的意思,要是雪春熙就這么栽了,可惜歸可惜,卻也不堪大用。 要是雪春熙沒事,那就證明自己沒看錯人。 “希望事情真的如你所說的一樣,我并不喜歡看見不在掌握之中的意外?!倍首訉λc了點頭,暫且是相信了雪夜蓉的話。 畢竟在雪家,最了解雪易煙的,必然是雪家人。 只是如果雪易煙對他身邊人動手,讓二皇子丟了臉面,那么雪夜蓉也得承受起這個后果來。 二皇子臨走前滿含深意的目光一瞥,雪夜蓉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涌起,直到他走遠了,才在半煙擔(dān)憂的叫喚中回過神來。 “放心,我沒事?!毖┮谷丶幢阌惺傻陌盐眨琅f不夠放心:“派人牢牢盯著五meimei,她按照我所想的去做還好,若是出了什么意外,立刻來告訴我。” 不讓人親眼盯著,她又如何能放下心來? 雪家的卦術(shù)的確厲害,但是正因為如此,對雪家人卜卦,卦象并不準確,有時候甚至一無所得。 醫(yī)者不自已,卜卦師也是如此。 雪夜蓉一夜沒能安眠,直到半煙派去盯著雪易煙的人回來,對她微微點頭,這才算是松了口氣,接而又笑了。 雪易煙看不慣雪春熙,她又何曾覺得這個七meimei順眼了? 嘩眾取寵,就能得到三位殿下的青睞,那么她這些年的努力難道就白費了嗎? 雪易煙想借她的手除掉雪春熙,雪夜蓉又如何不是這個想法? 送上那本書冊,也是這個緣故。 雪易煙是個小心謹慎的人,對她突然是好肯定有所顧忌。不敢第一次就對二皇子身邊的人下手,就需要一個練手的對象。 七meimei無疑是最適合的,聽說她身上戴著的是上一代家主賜下的護身符,離如今的年份可不小了。 比起其他姊妹由現(xiàn)任家主親手做的護身符,效力要遜色不少。 以禁術(shù)的效果,未必能要了雪春熙的小命,卻能讓她吃大苦頭。 雪夜蓉笑笑,雪春熙再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逃過這一劫! 用完晚飯,雪春熙有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瞧出她神色不愉,封應(yīng)然有些不放心,夜里輾轉(zhuǎn)難眠。 突然隔壁傳來蔓霜的驚呼聲,他立刻掀開被褥,一手抓著拐杖勉強站起身,忍著痛快步走了過去,推門而入:“怎么了?” 雪春熙被蔓霜扶著,只怕是早早歇下了,身上穿著單薄的褻衣。 如今也不是計較這事的時候,封應(yīng)然眼看雪春熙面色慘白,嘴角咕咕殷紅的鮮血落下,很是嚇人。 蔓霜帶著哭腔道:“聽見響聲,奴婢進來一瞧,姑娘已經(jīng)是這樣了,怎么也叫不醒,血也止不住。三殿下,這該如何是好?” “立即去知會家主,再請郎中過來。”封應(yīng)然一手扶著雪春熙,她渾身軟綿綿地倒在自己的臂彎里,閉著眼始終沒醒來。 仿佛是被夢魘拖住了,這事實在透著詭異。 封應(yīng)然瞥見雪春熙貼身戴著的銀色扳指居然出現(xiàn)了裂痕,這裂痕還越來越大,幾乎整個要破碎掉。 他大吃一驚,想也不想就摘下自己身上的草環(huán),掛在雪春熙的脖子上。 雖說不確定,但是試一試倒也無妨。 草環(huán)在掛上雪春熙脖頸的那一刻,以rou眼所見迅速變得枯黃。扳指估計也是勉強撐著,如今有草環(huán)加持,仿佛終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碎裂成一片片,眨眼間化為了灰燼,不留半點痕跡。 封應(yīng)然只來得及伸出手,掌心連零星的碎片都沒能留住。 若是雪春熙醒來,看見生母唯一留下的遺物也毀了,必定要傷心至極。 不過以如今看來,顯然有人在暗地里對付她。盡管沒能要了雪春熙的小命,卻也讓七姑娘吃盡苦頭! 嘴角的鮮血終于慢慢止住了,草環(huán)變得枯黃卻沒有像扳指那樣徹底毀掉,證明已經(jīng)擋下來了。 封應(yīng)然吁了口氣,就聽見外頭傳來紛雜的腳步聲。 顯然蔓霜去搬救兵,人也終于趕來了! 對方估計也把淺云居的位置算計進來了,離家主的院子最遠,就算家主聽說后第一時間趕來,沒有草環(huán)來拖延時間,恐怕大羅神仙都救不回雪春熙了 第四十九章 出事 大半夜睡得正好被吵醒,任是誰都不會痛快。 只是家主聽苓笙口齒伶俐地簡單稟報了蔓霜的話,她立刻就披上厚實的披風(fēng),來不及穿戴整齊,披頭散發(fā)地就往外走:“快,去請郎中,轎子呢?” “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苓笙一聽蔓霜的話就暗道不好,一邊進來向家主稟報,事先還叮囑了小丫鬟立刻去備下了兩頂轎子。 以家主最近對七姑娘的重視,肯定不會坐視不管。 只是沒料到家主對雪春熙如此重視,平日打理得整整齊齊的她連衣裳都來不及穿,直接就要去淺云居。 苓笙心底暗暗把雪春熙的位置往上提了提,只要家主重視的,就是她該小心伺候的。 扶著家主坐上轎子,抬轎的八個粗使婆子健步如飛,在雪地上跑得飛快。 苓笙在后頭跟著,等到了淺云居,鞋襪濕透也就罷了,喘得險些一口氣沒上來。 等看到淺云居跟前的轎子,一個白發(fā)蒼蒼的瘦削身影被扶著下轎子,家主徹底驚住了:“大長老……” 居然驚動了大長老,七丫頭莫非要不行了? 家主連忙上前扶住大長老,兩人趕緊往里頭去了。 苓笙也顧不上喘氣,讓兩個粗使婆子架著郎中跟上,要是晚了一步讓七姑娘丟了小命,這里所有人都別想好過! 等她踏進內(nèi)屋,看見雪春熙倒在封應(yīng)然的懷里,嘴角的血跡尚未干涸,衣裙上的殷紅實在觸目驚心。 大長老抬手在她鼻前一探,還有氣息,這才送了口氣。 郎中不必家主催促,已經(jīng)上前把脈,半晌從懷里取出一瓶丹藥,想要喂給雪春熙,卻遲遲沒能喂進去。 雪春熙徹底昏迷,完全咽不下去了。 封應(yīng)然看著焦急,接過郎中的丹藥往雪春熙嘴里一送,又按了按她脖子上的xue位,好歹讓丹藥慢慢吞咽下去。 能吞下去就還有救,郎中總算吁了口氣,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大長老皺著眉頭,她雖說頭發(fā)花白,臉上卻沒有絲毫皺紋。渾身是老者的氣息,一張臉卻比家主看著還要年輕,透著詭異。 封應(yīng)然這時候卻沒留意大長老,目光落在懷里的雪春熙,絲毫不敢放松。 “這靈犀山是亂了,真是不省心的丫頭。”大長老瞥了眼身旁的家主,叫后者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