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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受過這種委屈,一把抓住她的脖頸,捏在手心里,惡狠狠地道:“別以為我不能殺你,既然跟著我下山,就該為我效力,給我擺什么臉色,還以為是靈犀山上如日中天的家主繼承人嗎?別忘了,如今繼承家主的不是你,而是二姑娘!” “民女自然沒有忘,”雪元香的脖頸被大皇子用力捏著,臉色漲紅,卻沒有絲毫恐懼的神色:“雪家人從來不會違心說假話,只是大殿下聽不得真話罷了,又何必遷怒于民女?” 大皇子的掌心慢慢收緊,看著她的臉色從通紅到雪白然后變得鐵青,心里才有了一點快意,忽然松開了手,看著雪元香捂著脖子咳得眼淚都要下來了,這才居高臨夏地警告她道:“真話?雪家人不是曾說,命雖然是天定的,卻并非不能改變。看看三弟不就是了,原本該是死在剿匪之中,因為七姑娘的話而僥幸活下來,只受了點傷罷了。怎么到大姑娘的嘴里,這就一成不變了?” 雪元香終于緩過氣來,瞥了他一眼,眸里盡是冷意:“大殿下有所不知,要改命,需付出什么。七meimei年輕不懂事,犯了錯,民女已經提醒過她了,絕不會一錯再錯?!?/br> 言下之意,雪春熙是再不會為誰改命,雪家其他人也是如此。 “你——”大皇子徹底被激怒了,若非此刻不能對雪元香下手,還留著她有用,早就一刀把這個礙事的女人給殺了。 “大殿下稍安勿躁,倒不如想辦法把六meimei救出來?”雪元香瞇起眼,忽然提議道:“要是民女不中用,不是還有六meimei嗎?” 這話倒是有幾分道理,大皇子忍著她夠久了,六姑娘雖然身子孱弱,卻是個好性子,一手卦術也不錯,總比這個一開口就氣死人的雪元香來得好。 不過被雪元香牽著鼻子走,他也是不樂意的,抬了抬下巴道:“怎么,大姑娘想要救六姑娘?” 沒點誠意,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 雪元香也不在乎,重新拾起了剛才丟下的書卷,慢吞吞地道:“無妨,等三殿下把歹人拿下,再救出六meimei來。七meimei跟六meimei最是親和,兩人一起呆在三殿下身邊也挺好的?!?/br> 讓封應然身邊多一個助力,大皇子自然是不樂意的,煩躁地道:“行了,大姑娘好生呆在馬車里,哪里都別去?!?/br> 他下馬車吩咐侍衛(wèi),等會趁亂把雪丹珍救出來。 雪元香只聽了一會,很快就重新把注意力落在手里的書卷上,仿佛周圍的事跟她毫無關系。 未免大皇子總琢磨怎么在背后算計三皇子,倒不如讓他有事可做,總好過給封應然使絆子。 對大皇子的所作所為,雪元香很看不上眼。 自己不愿意冒險去救皇帝就算了,慫恿封應然答應,想著事后摘去功勞也就罷了,卻還琢磨著在背后搗亂,生怕皇帝真的對封應然另眼相看,簡直無恥至極。 雪元香雖然對皇家人都沒什么好印象,封應然起碼身為人子,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愿意主動冒險去救皇帝,光憑這一點,就比大皇子強得多了。 她翻了一頁,心下頓時覺得雪春熙的眼光不錯,一下就從四個皇子當中挑上了封應然。 雪元香翻書的動作一頓,只覺得一陣心悸,有種不好的預感。 雪丹珍昏迷不醒,以冬又被四皇子打發(fā)走了,總覺得這其中必然有內情。 雪春熙以為是雪丹珍想要跟他們報信,四皇子打算謀害皇上的事情不愿意敗露,這才會讓雪丹珍一直昏迷。 如今想來,會不會是有別的緣由? 雪元香瞇起眼,三皇子要救出皇上,恐怕沒那么容易。 現在最緊要的是救出雪丹珍,然后讓她醒過來才是。 大皇子派去的侍衛(wèi)動作足夠快,趁著四皇子的心思都在皇帝身邊,對雪丹珍這個柔弱女子沒有多少防備,身邊除了一個伺候的婆子,就只有兩個侍衛(wèi)守著,輕而易舉就被打暈。 雪丹珍被兩個侍衛(wèi)用裹著披風就偷偷送上馬車來,雪元香瞧見她臉色慘白,氣息若有似無,頓時心里著急。 雪春熙聽說雪丹珍被救了出來,自然也是焦急,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上馬車,看到雪丹珍的樣子,眼淚就下來了:“六jiejie怎會如此,四殿下果真狠心!” 哪里是派人照顧雪丹珍,分明只是看著她,讓六姑娘不死罷了。 雪元香從雪丹珍懷里取出一個瓷瓶,雪春熙小心翼翼倒了一顆丹藥,喂進了雪丹珍的嘴里。 幸好雪丹珍還能吞咽,著實讓兩人松了一口氣。 要是她咽不下,這就真是無能為力了。 “大殿下,照看六jiejie的那個婆子在哪里?”雪春熙咬牙切齒,恨不能親手把那婆子給剮了。 大皇子本來就想給雪春熙賣個好,便道:“七姑娘放心,那婆子早就讓侍衛(wèi)處置了。” 如何處置,雪春熙是丁點都不想聽的。 大皇子卻是得意洋洋的神色,頗有些邀功的意思:“侍衛(wèi)把那婆子的四肢都給卸了,埋進雪地里,一時半會死不了。嘴巴堵上,呼救不了,只能眼睜睜感覺自己渾身凍僵,血液凝固,在雪地里慢慢凍死。身邊人來人往,卻很難有人發(fā)現她。” 這種在絕望中死去,說是極刑也不為過。 雪春熙聽得后背發(fā)涼,想要開口,起碼不讓婆子用這種方式死去,卻見雪元香微微搖頭。 也是,大皇子做出的決定,誰又能改變? 她心下一嘆,倒沒覺得婆子罪不至死。 雪丹珍跟婆子無冤無仇,如今六jiejie只剩下一口氣了,說不是那婆子折磨的,雪春熙是一點都不信。 幸好在其他地方,雪丹珍倒沒受到苛待。 身上的衣裳還算干凈整齊,手腳也沒有凍瘡,身上更沒有傷痕。 “六meimei恐怕是病了,四殿下卻沒為她請來御醫(yī),只吊著一口氣罷了。”服下丹藥,雪丹珍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卻依舊氣若游絲。 雪元香嘆氣,雪丹珍原本就不長壽,這次吃了大苦頭,恐怕就算熬下來,也熬不了多久的。 雪春熙雙眼微紅,握住雪丹珍微涼的手道:“大姐,六jiejie會沒事?!?/br> 像是說服自己,又像是祈求,她緊緊握著雪丹珍的手沒有放下。 “以冬不在,也不知道她是否平安無事。” 雪春熙從車窗望向外頭,緊緊盯著遠處的一輛華貴的馬車出神。 毫無動靜,封應然過去足足有一刻鐘了,如今是否平安? 她惴惴不安,手背一暖,轉過頭來,見雪元香的掌心搭著自己,安撫道:“七meimei別擔心,沒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br> 如今沒有聲響,里面未曾亂,證明封應然還是安全的。 大皇子順著她的目光也望了過去,目光微沉。 封應然主動求去,卻沒點動靜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