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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了一半了。 樂安一口氣跑了好遠,停下來歇一歇,不期然又想到剛剛的畫面:衛(wèi)君庭緊緊抱住她,她趴在他胸口,聽著他胸腔心臟跳動的聲音,“砰砰,砰砰”,強勁有力,他渾身散發(fā)著陽剛之氣,熱氣透過皮膚噴薄而出,她當(dāng)時有一瞬間的著迷。 如果不是那異物的觸感太明顯,她不會那么快清醒。現(xiàn)在自己一個人,想起來還是覺得羞恥,哎,這讓她待會兒怎么回去面對他。 左善從禪院里出來時,看到樂安坐在一個石墩上懊惱地捶腿,而后,雙手托腮傻呆呆地笑,笑了一會兒又自己搖頭,好似未清醒。見她低下頭手指地在地上畫了一圈又一圈,左善覺得好笑,走過去道:“怎么一大早在這里發(fā)呆?” “左將軍?!睒钒舱玖似饋?,有些尷尬地笑,不知道自己剛剛的糗樣被左善看到多少,樂安覺得自己有點倒霉。 “嗯,你昨天喝了不少酒,今天沒事吧?”左善關(guān)心地問道。 “沒什么大事,就是頭好像有點疼,”樂安摸了下頭,回答說。 “昨日我端了醒酒湯過去,你已經(jīng)睡了。這樣吧,待會兒我請寺里的師傅幫你煮點綠豆湯吧,是可以解酒的,頭不會那么疼?!弊笊瓶粗鴺钒?,她的頭發(fā)有點亂,看樣子是還沒洗漱就出來了。 “昨日?昨日我喝醉了酒,什么都不記得了,”樂安皺著眉頭,突然想到左善當(dāng)時是與他們一起吃飯的,她靠近左善問道,“左將軍,昨天我酒醉之后都干什么了,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這個,我的確不知,只是聽到廂房里有些吵鬧的聲音,后來再仔細聽又沒了?!?/br> 吵鬧的聲音,天,到底她醉的多厲害,難道真的跟皇上說了什么嗎?還是說…… “我可沒跟你開玩笑,你昨天可是非要跟我同塌而眠,趕都趕不走,誰說也不聽?!?/br> 衛(wèi)君庭的話在樂安的腦海中響起,樂安氣得跺腳:自己該不會真的主動要求跟皇上一起睡吧,這也太丟人了! 她臉色幾變,左善都有些奇怪了,順著她的腳往地上一看,剛剛她坐的地方有三個大字,后面兩個他認識,只前一個字稀奇古怪的,但是不妨礙,他連在一起猜測出了那是本朝天子的名字。 樂安見左善注意到她的隨手涂鴉,立馬擋在他的面前笑道:“左將軍,你還沒吃早飯吧,我們一起啊,走走走。”說話的同時,她連忙伸出右腳踩幾下,那地上的字立刻不成形,看不出來了。 左善只作看不見,被樂安拉著走,路過左文公的住處,左善站住了,那叫宗虎的侍衛(wèi)恰好從膳房里把早膳端過來,左善站在門口,叫道:“祖父,孫兒給您請安?!?/br> 本以為左文公還會像以前一樣不理不睬,然而,宗虎進去一會兒,里面就傳出左文公的聲音,“誰教你請安站在門外的?” 左善一聽,幾乎要懷疑自己的耳朵,宗虎對左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左善又驚又喜,整了整衣衫,走了進去。樂安緊隨其后,兩個人見了左文公皆行了禮,左善更是雙膝跪地,鄭重其事磕頭道:“孫兒左善請祖父安。” 左文公坐在一條長凳上,一手拿饅頭,一手拿筷子,見左善行此大禮,只哼了一聲道:“跪著做什么,起來吧。” 左善起身,左文公一指對面凳子說:“過來陪我吃飯?!?/br> “是?!弊笊拼饝?yīng)得很快,他心情激動之下,差點把樂安忘了,坐下了才發(fā)現(xiàn)樂安還站在一邊,他忙對左文公道,“祖父,這位是……” “不用你說,我知道,他不就是那衛(wèi)氏小兒身邊的人嗎?小賊,昨天還偷了我的桃子?!弊笪墓Z氣不善,兩眼冷冷地瞥了樂安一下,左善一聽皺了眉,顯然他并不知道偷桃這件事。 樂安差點繃不住,想不到左文公還是個演技派,要不是昨日她來過,兩個人還商量了對策,她都要懷疑左文公現(xiàn)在是真的討厭她了。 趕緊對左善解釋了一下昨天的事,她又作揖給左文公道歉,還說已經(jīng)給了錢,左文公嫌棄不已,左善也開口為樂安說好話,樂安對左文公使眼色:左翁,差不多行了唄。 左文公過足了癮,最后道一聲:“行了,罪不及旁人,他是他,你是你,你一個下人,我也不跟你計較這么多?!?/br> 樂安配合著道了謝就要走,左文公一敲桌子道:“我還沒讓你走呢,過來坐這里一起吃。” 左善有點懵,還以為他家老祖宗還要找事,開口勸說,左文公一眼看出左善的想法,抖著胡子一筷子敲到他的頭頂,“我看這小子順眼,讓他多待會兒不行???” “行,行,行。”左善哭笑不得,被自家祖父的喜怒無常給打敗了。 樂安看到左文公的暗示,知道他可能有事跟自己說,便留了下來,三個人坐在一起開始吃早飯。 第48章 跟蹤 樂安飯剛吃到一半, 就被左文公嫌棄沒有梳頭束發(fā),衣冠不整。樂安想借地梳理,左文公隨意一指里屋, 那里有銅鏡跟木梳,樂安走進去, 拿了梳子, 趁左善沒注意, 打開桌子上的桃木小盒, 在幾本書籍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紙條, 她迅速把紙條抽了出來, 放進袖籠, 蓋上木盒。她把頭發(fā)梳理好, 又束上發(fā)冠,把衣衫扯一扯,走了出去。 左文公抬眼看了她一眼, 她微微點了點頭, 左文公知道她拿到了紙條, 便放了心。 未免被左善看出來不對,樂安便提出先行離席,左文公裝作不耐, 揮手讓她自便,左善抱歉地對她笑笑, 他自己還是要留在這里多陪左文公一會兒的。樂安并不在意, 她行禮之后走出去, 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把紙條拿了出來,上面詳細地寫明了救小皇子的具體計劃。 樂安慶幸這陣子給皇上讀書認了不少的繁體字,要不然她只能對著紙條發(fā)蒙了。把紙條裝好,她想回廂房,想起早上的事又有些猶豫,走走停停,轉(zhuǎn)到大雄寶殿去了。 本以為這么早沒人來葫蘆寺,誰知道地上的蒲團上已經(jīng)跪了一老者,五十出頭的樣子,眉目寡淡,兩頰無rou,嘴唇有些發(fā)白,氣色不是很好,他穿了一身灰色的長袍,頭戴青黑色的幞頭,面向菩薩口里念念有詞,虔誠得讓人不敢打擾。 為了避免唐突,樂安看了一眼就收回視線,點了三炷香插在香爐里,她跪在蒲團上,心里默默祈禱。突然一聲“噗通”,老者倒地,樂安嚇了一跳,忙站起去扶老者,關(guān)心地叫道:“老伯,老伯,你怎么了,沒事吧?” 那老者很快睜開眼,看到樂安他似乎有點吃驚,抓住樂安的手臂,他坐直了身體,眼睛不停地打量她,似乎在確認著什么。樂安被他這么看著,有點不自在,那老者看出來了,抱歉一笑道:“多謝公子,老朽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