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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侯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0

分卷閱讀40

    時她扮作男人模樣,與夫君假裝兄弟二人上街出行。在外奔波三四年,雖然好玩有趣,卻也著實乏累,幾年下來身子時好時壞,卻也一直沒能有孩子。連月事有時不準,不過這話當著溫庭容的面,她沒直言出來。

    后來得了朱蕓家書,說她身子越發(fā)不濟,使他們夫妻二人速速回來,兩人這才真正在李家安定下來。

    雖然在外訪名川大山的日子只有幾年,朱素素對婆母的寬和已經(jīng)很滿意了。原先朱蕓生李拂慈虧了身子,他們夫妻二人只趕回來匆匆看了幾眼,便又離去,這次久行回家之后便靜下心來帶著愧疚好生盡孝。

    在李家安居不過一年時間,朱素素就懷了李心歡,也是那一年,她接納了溫庭容。因著父親與溫庭容父親忘年交的情分,她又是晚育,怕讓人說閑話,朱素素才沒有認溫庭容做義子,而是認她做了義弟。舅甥兩個這才差了輩分。

    李心歡聽了這個解釋紅著鼻子點頭,語言軟糯聲道:“原是如此,看來生死有命是有道理的,我偏注定比堂兄弟姐妹幾個晚生幾年?!?/br>
    朱素素把李心歡額發(fā)拂到后面去,忍著兩腿酸軟,繼續(xù)解釋道:“你可知你名字的由來?”

    李心歡睜大了杏眼,好奇地看著朱素素,搖頭道:“女兒不知,請母親賜教?!?/br>
    朱素素余光瞥了溫庭容一眼,軟聲道:“若按李家家譜來取名,你原先該叫‘惠’姐兒,只因我與你父親看你呱呱墜地之時,皆是滿心歡喜,才給你取名叫李心歡,沒用那個惠字?!?/br>
    溫庭容微微抿唇,他的母親名諱叫施文惠,大概義姐還有避諱著的意思吧。

    李心歡拉著朱素素站起來,討好道:“母親小心腳酸?!?/br>
    朱素素撐著身子起來,兩腿果然發(fā)麻,猶如腳底踩在綿密的針上。

    朱素素牽著李心歡道:“行了,紅染我也罰過了,咱們回去吃飯吧?!?/br>
    李心歡笑瞇瞇地點頭,肚子也應(yīng)聲叫了一陣。

    走之前,朱素素讓李心歡先出去等著,她對溫庭容道:“方才庭容一本正經(jīng)同我說心歡不在的時候,果真唬住了我,叫我信以為真,看來義姐不知道的事情的確很多。”

    溫庭容不置可否,朱素素又道:“我知你向來護短,與尋常人來說,半年例銀已然夠苛刻,況且她還挨了我丫鬟的兩個巴掌。”

    溫庭容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作個揖把朱素素送走了。斂著眼眸絲毫沒有作罷的意思,他實在太明白這種好像要被家人拋棄的感覺,就像他父親去世的時候,吐了血連一句話也來不及說,就撒手人寰,而他的母親……甚至也沒留給他只言片語,就掛在白綾上飄了起來,猶如殘枝上的枯葉,那般弱不禁風。

    他一直以為,或許他也是該死的人……遇到了義姐的庇護,他才有性命,又恰好有了了外甥女,他才活得像個人樣。

    ……

    回到一步堂里,李心歡吃了很多,李拂念倒也沒在女兒面前多問什么,直待女兒離去,他才問了朱素素緣由。

    了解事情始末的李拂念十分惱火,一貫愛笑的他鐵青了臉,壓低聲音道:“這等刁奴,就該打殺或者發(fā)賣了,如此重傷我幼女之心,其心可誅!”

    朱素素已從怒氣里冷靜過來,她纖纖十指按在丈夫的肩頭,細聲勸慰道:“我叫人打了她的丫鬟,已然是狠傷了三娘的顏面,況且母親也曉得了這事,鬧得夠大了。你若再折騰下去,未免傷了母子、兄妹情分,既然我兒已經(jīng)無礙,便不再計較了吧?!?/br>
    李拂念嘆息一聲,深感妻子大義,略含愧疚道:“是我這個做兄長的太寬和了。”

    朱素素捏了捏他的肩膀,道:“又干著您什么事?父母親都在,況且還有大哥大嫂,您縱使有心教導(dǎo),總歸是越不過他們?nèi)ァH羰钦娴饺锩媲罢f了什么,反而惹她多思,只會適得其反,還傷了她的身子,實在不值得。”

    李拂念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牽著她坐到自己身邊,喟嘆曰:“有妻如此,復(fù)何求!”

    朱素素依偎在他懷里,心滿意足地笑了,她從不去主動爭什么,只希望一家和睦就很好了。

    ……

    自昨日事后,李心歡更加粘著朱素素,時常在一步堂正房從早待到李拂念回來。

    一連待了好幾日才作罷,又開始往溫庭容處去習字。

    這日才下過一場大雨,李心巧帶著丫鬟來了一步堂,直奔李心歡房里。

    李心歡正在喝糖蒸,嘴巴上還沾著一圈乳白,像胡子一樣,她端著碗問李心巧:“堂姐,你怎么來了?”

    李心巧一屁股坐在榻上,撇撇嘴道:“都四五日不見了,你不來看我,就不許我來看你?”

    放下酥酪,李心歡舔舔嘴唇道:“你來就來嘛,我又沒說不叫你來?!?/br>
    李心巧看她一眼,低聲問:“你曉得那邊的事了嗎?”

    李心歡不解,湊近道:“何事?”

    拳著手,李心巧靠在李心歡耳邊道:“祖母發(fā)怒了,要把紅染發(fā)賣了處置,姑姑不停抹眼淚,把人留了下來,我瞧著祖母都氣得掉眼淚了。”

    李心歡心中大驚,三姑姑實在做的不對,為了那樣一個丫鬟傷了母女情分,還失了孝道。

    “你怎曉得?”這種事,千帆堂肯定捂得嚴嚴實實,不會外xiele。

    李心巧收回手道:“近日我不學刺繡,學著幫我娘管理內(nèi)宅,正好也在千帆堂,便親眼目睹了?!?/br>
    李心歡心痛地嘆道:“可憐祖母這把年紀還要替她流眼淚?!?/br>
    李心巧不以為然道:“祖母溺愛她,什么事都由著她來,府上哪個見了她不退不讓的,養(yǎng)出這副脾氣,也是意料之中。”

    “祖母還不是年紀大了管不過來了,又不是刻意疏忽的?!?/br>
    想了想,李心巧道:“那倒也是?!钡帕说磐?,她又道:“我聽祖母私下跟我娘說要給姑姑相看人家了,不要權(quán)貴逼人的,老實本分的最好。”

    李心歡覺著這個決定很好,至少有娘家撐腰,姑姑將來不至于過的太艱難。

    李心巧嘟噥道:“怕只怕她知道了又要多想,以為祖母和我母親看輕了她,不許她高嫁,故意叫她受罪去的。”

    抿著唇,李心歡竟然無言以對。姑姑的婚事倒真是樁難事,魚與熊掌難以兼得,以后還有一場風波。

    李心歡扭頭看著李心巧道:“堂姐,上次我瞧著樸一哥哥急匆匆地往大伯母那里去,錢家又作了什么妖來為難咱們?”

    李心巧冷哼一聲,立即變了臉道:“還能有什么光明正大的法子?都是些齷齪手段!”

    眉毛一挑,李心歡覺著有趣了,錢家的手都伸到李家來了?

    李心巧繼而道:“那日我二哥中舉的堂會除了給他賀喜,也是為了替他相看,那時前院的人灌了他不少酒,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