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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的笑容貌似沒有前幾日那般明媚,他沉聲道:“天氣涼了,怎的穿得這么少?” 梅渚急迫解釋道:“是方才玩熱了,小姐才換了衣裳?!?/br> 溫庭容掏出帕子掖在李心歡后頸處,揪著她的領(lǐng)子往廂房那邊轉(zhuǎn)去,叮囑道:“出了汗再吹風(fēng)仔細(xì)生病,快回去加衣裳。” 李心歡被溫庭容一訓(xùn),小雞仔一樣乖乖聽話,老老實實地往屋里去,兩個大丫鬟也都緊緊地跟在主子后面,不敢再繼續(xù)瘋鬧。 李心歡回去換衣裳后,溫庭容便去了朱素素的書房。 李心歡換了薄襖襦裙,坐在次間里修剪一株小月季,一枝上面就長著一朵,不足瓶口大小的重瓣紅色花朵,葉小而窄,層層疊疊如波浪連綿起伏。她才拿著剪刀把多余的枝丫剪去,溫庭容便來了。 聽見熟悉的腳步聲,李心歡抬頭的瞬間,一不小心擺動手臂的時候,手掌內(nèi)側(cè)掛到了月季上面,被枝上的刺扎得叫出聲來。 溫庭容加快了步子上前去,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看了看,重擰眉道:“怎么這么不小心?” 峰雪去了凈房,梅渚見狀已經(jīng)跑進(jìn)內(nèi)室拿了藥和紗布等物件過來。 溫庭容牽著李心歡坐到榻上,讓梅渚給她包扎。哪曉得梅渚六神無主似的,干凈的棉花掉在榻上好幾次,藥膏也被打翻在地。 溫庭容不悅道:“我來,你快去重新拿藥來?!?/br> 梅渚咬著唇又跑進(jìn)了內(nèi)室,在床頭屜子里找藥,她也不曉得為什么一聽溫庭容說話就怕得慌,明明再正常不過的語氣,卻總讓人覺得要被責(zé)難似的。 溫庭容小心翼翼地替李心歡把手掌內(nèi)側(cè)的刺□□,還溫聲提醒她忍著疼。 李心歡倒是很乖,竟一聲也沒有出,只是低著頭不說話,任由溫庭容給她弄手。 梅渚從內(nèi)室出來,道:“藥膏沒有了,奴婢去夫人那里尋。小姐您再忍忍?!币徽f完人就跑了。 李心歡抿了抿唇,抬眼看溫庭容,長睫毛往上卷,眨來眨去像翅膀翻飛的蝴蝶,她猶豫著問:“舅舅對翠姑娘也這般好么?” 溫庭容愣了愣,隨即神色如常,道:“人不是你送來的么?一連五日都不去找我,我以為你快要把我這個舅舅給忘了?!?/br> 李心歡搖著頭解釋道:“舅舅勿要誤會,心歡怎敢輕忽長輩?!?/br> 溫庭容“嗯”了一聲,沒再多言,半晌才問道:“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她?” 完好的那只手捻著帕子,李心歡誠懇道:“翠姑娘雖不是李府中人,卻是舅舅的表妹,心歡理應(yīng)尊重她,否則豈不是會讓您為難?” 溫庭容失笑,“你倒是替我考慮的周全?!?/br> 李心歡也笑了,翠姑娘雖是溫庭容的表妹,可舅舅待自己還是很好,他還是她舅舅。 作者有話要說: 小仙女們,西瓜有幾句話要說。 我每天都在看大家的評論,這樣才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里。這兩天的評論我都有認(rèn)真看,認(rèn)真回。我發(fā)現(xiàn)大家對角色的態(tài)度和我想象的不一樣,我覺得是我寫法的問題,再就是我太追求真實了,每次推情節(jié)都要帶入一下,如果發(fā)生在我身邊,哪種做法比較合情合理。所以有些情節(jié),我處理的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么“泄憤”,因為在我眼里,那是不合理的。 然而這是網(wǎng)絡(luò),不用和現(xiàn)實生活一樣合理,只要和邏輯就行了…… 所以,這本后面已經(jīng)存稿的部分大概還會有不足的地方,謝謝愿意提意見或者表達(dá)想法的讀者,也請你們看到實在不能忍的時候果斷放棄,不要因為我寫的不好而讓自己生氣,這是真心話。 也許還有很支持我的讀者,只是不喜歡這本書,不喜歡這本書里的角色而已,沒關(guān)系,咱們還可以下本書見,相信我每次都會有進(jìn)步,說不定下本書你就很喜歡呢? 衷心地對看正版的讀者表示感謝。(*^3^) 第31章 登高 溫庭容給李心歡處理完傷口, 又叮嚀了幾句,方離去。 因手有傷, 李心歡便歇了幾日女工。又逢著朱蕓生病,朱素素前去侍疾, 便沒人拘著她,空閑的時候便又往幽篁居跑得勤了。 朱素素中午也留在千帆堂用飯,李心歡便不叫一步堂的丫鬟去傳飯, 直接去了幽篁居蹭吃蹭喝。 中午吃過飯, 碧梧和翠竹兩個進(jìn)來收拾碗筷, 施中翠跟著上了熱茶。 施中翠與兩個丫鬟相對而行,三個胳膊沒轉(zhuǎn)開,正好在撞在了一處, 碎玉紋的青釉茶具摔在地上碎成渣滓。 碧梧和翠竹嚇得不輕, 放下手里的木案跪在地上去撿, 這套茶具溫庭容用得很久了。 施中翠也蹲下身跟著撿,燙紅了的手指有些明顯。一個不注意, 瓷片就割傷了她的手,鮮紅的血珠子冒出來, 分外扎眼。 李心歡忙道:“翠姑娘快別撿了,仔細(xì)手。” 施中翠停下動作,抬著手緩緩站起身來, 眼神流連在溫庭容身上。另兩個丫鬟還在收拾碎片。 溫庭容面容靜若止水,只淡淡道:“無需你在此伺候了,回去休息吧?!?/br> 施中翠眸子暗淡了幾分, 柔聲應(yīng)是。 碧梧和翠竹收拾好瓷片,地面上一點(diǎn)碎渣也看不見,李心歡吩咐她們兩個道:“翠姑娘傷了手,書房留一個人就行,分一個過去瞧瞧她?!?/br> 幽篁居的人都很自覺,做錯了事都是立即領(lǐng)罰,這會子李心歡吩咐了這話,她們便不必去受罰了。兩個丫鬟對視一眼,一個去了施中翠房里,一個收拾了桌子重新上了熱茶進(jìn)來。 溫庭容精神很好,不需休息便又開始讀書。李心歡把之前的墨條翻出來,親自研墨,候在他身邊,看他拿著筆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書上做批注。 溫庭容的批注做的很簡單,但都是思量許久之后才下寥寥幾筆,李心歡偶爾瞥了兩眼,也得琢磨許久才能通透。她認(rèn)為跟著舅舅的思路讀書是樂事一樁。 不知不覺,李心歡已經(jīng)隨溫庭容看了幾頁書,磨墨的手腕都發(fā)酸,卻忘了停下來。還是溫庭容出言提醒她:“你不累嗎?墨汁都要溢到硯臺外面了?!?/br> 李心歡始覺墨汁足矣,放下墨條羞窘道:“看得入神,一時間忘了。” 溫庭容放下書,提筆開始行文,看來不多寫幾個字,這墨汁都要浪費(fèi)了。 李心歡見溫庭容文思泉涌,不忍打斷,等他停筆思索的片刻,方問道:“舅舅不去看看翠姑娘?” 溫庭容又執(zhí)筆繼續(xù)作文,冷聲道:“有什么可看的?” 李心歡囁嚅道:“我受傷……舅舅還替我包扎呢?!?/br> 溫庭容反問她:“你希望我對你們兩個一模一樣?” 一股異樣復(fù)雜的情感陡然升出,交織在李心歡心頭,她覺著,搖頭似乎是不對的選擇,正要違心地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