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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軒佯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可是,看著她明媚舒展開來的笑顏,嘴角不期然地勾起了一抹笑意,在陽光的折射下,閃耀著nongnong的情意。 可惜,情竇未開的季梓桐并沒有看懂他眼中的那抹深情。 季梓桐喜歡漫無目的地壓馬路,鄭子軒雖然沒有這種愛好,可是他好不容易才能和季梓桐獨處,自然是不會錯過這么好的機會。 兩人肩并著肩,中間隔著安全的距離,并排地走在人行道上。 突然,在過紅綠燈的時候,身后的一輛送餐的摩托車沒有掌握好方向,直直地向著兩人駛來。 季梓桐眼疾手快,猛地一把把鄭子軒推到了一邊,自己也隨之躲閃,可是終究還是慢了一步,被失去控制的摩托車蹭了一下。 鄭子軒被季梓桐一推,向后倒退了幾步,這才堪堪穩(wěn)住了身形。等他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什么事情的時候,慌忙地看向一邊的季梓桐。只見她被摩托車刮擦著,力道之大把她重重地摔在了地面上。 鄭子軒見狀,趕緊跑過去,慌亂地蹲下身,他伸出手,想要碰觸季梓桐的身體,卻擔(dān)心自己的力道會弄疼她,他的大手停留在空中,和季梓桐的身體隔著幾厘米。 “桐桐,你怎么樣?”鄭子軒出聲詢問,他的聲音里帶著幾不可察的顫抖。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季梓桐有什么意外的話,他該怎么辦? 摩托車幅度頗大地打晃了一下,這才將將停了下來,駕駛員也顧不得把車停好,倉皇地從車上下來,跑到季梓桐的身邊,cao著外地口音,緊張地問道:“姑娘,你……你怎么樣?對不起,俺……俺不是故意的!”駕駛員一邊說著,一邊忙不迭地向季梓桐彎腰道歉,表示歉意。 不等季梓桐有所反應(yīng),鄭子軒騰地起身,氣憤地推了駕駛員一下。他心里又慌又氣,萬一季梓桐發(fā)生什么意外,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于是,便把心中的恐慌全都化作了怒氣,全都撒向了肇事者。 “對不起?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可以掩飾自己的過失嗎?你是怎么騎車的,沒看到紅燈都亮了嗎?!”鄭子軒心中氣憤難耐,可是良好的教養(yǎng)不允許他動手。 聽到鄭子軒的這番譴責(zé),肇事者的頭垂得更低了,他的嘴巴張張合合,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眼神慌亂而又迷茫。 季梓桐等心中的那股心悸漸漸褪去以后,她手掌撐著地面,緩緩站了起來,由于用力,扯得她胳膊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 她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輕輕扯了扯鄭子軒的衣角,溫聲說道:“子軒,我沒什么事,你就不要怪他了?!?/br> 胳膊上由于和地面摩擦而造成的傷口雖然疼痛難忍,可是季梓桐仍然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表情,就好像剛才被摩托車蹭倒的不是她一樣。 鄭子軒原本想告訴季梓桐不要瞎好心,可是看到她胳膊上鮮血直流的傷口,心中的氣憤又被擔(dān)心和緊張所取代了,“還說沒事,你的胳膊都流血了!走,咱們先去醫(yī)院!” 鄭子軒也不再找肇事者的茬兒了,攬著季梓桐的腰準(zhǔn)備打車去醫(yī)院。 肇事者憂心忡忡地掃了一眼季梓桐胳膊上的傷口,眼中的歉意更濃了,他連連應(yīng)和道:“對對對,是該去醫(yī)院。姑娘,這件事是俺的錯,醫(yī)藥費俺來出,俺有錢!”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手伸進褲子口袋里,翻騰了三十秒,終于掏出了一把紙幣,最大的面額也就是五十,其他的二十的,十塊的,一塊的,五毛的,還有幾個硬幣,林林總總加起來也不過一百出點頭。 他有點兒不好意思地抬頭看著季梓桐,喏喏地說道:“姑娘,你看這些夠嗎?要是不夠的話,俺回家去拿!” 季梓桐看了看他那雙皮膚龜裂的雙手,不滿滄桑的手中捧著的或許是他半個月的生活費,她又向遠(yuǎn)處看了看倒在地上,還來不及扶起的摩托車,后座上載著一個油皮布的箱子,印著一個網(wǎng)上送餐APP的商標(biāo)。 她看著肇事者手中的紙幣,就這些錢,不知道是他給多少人家送餐才掙來的。季梓桐從不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好人,但是,看著面前這個滿是滄桑皺紋的男人,她心中所涌起的只有憐憫。 季梓桐對著男人笑了笑,表示安撫,“不用了,這都是小傷,不礙事的。您還是趕緊送餐去吧,讓顧客餓肚子可就不好了?!彼@樣玩笑似的說著,還對著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鄭子軒和季梓桐的距離挨得很近,能清楚地看到她額頭上漸漸沁出的汗水。可是,她的面上卻沒有絲毫的痛楚,反而還安慰別人。看著這樣的季梓桐,鄭子軒形容不出他此時心中的感受,就是覺得他的心臟被狠狠地撞擊了一下,澀澀的,麻麻的。 季梓桐沒有覺察到身邊鄭子軒的異樣,和肇事者說完那些話之后,拉著鄭子軒的胳膊,打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肇事者看著絕塵而去的出租車,久久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在后悔出門的時候沒看黃歷,還是慶幸自己遇到了好心人。 季梓桐上了車,臉上一直保持著的笑容漸漸斂去,面色逐漸變得蒼白起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 鄭子軒看著這樣痛苦難耐的季梓桐,恨不能自己替她承受這份痛苦。 “桐桐,你怎么樣?是不是很痛?”他的眼神焦灼地看著她,伸手輕輕地擦掉她額頭上的汗水,漆黑的瞳眸中滿是心疼和自責(zé),“都是我不好,沒能保護的了你?!?/br> 季梓桐強忍著痛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與其讓你受傷,我倒非常慶幸受傷的那個人是我自己。” 她說完這句話,向來明媚清亮的眸子漸漸涌上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有心痛,有后悔,又自責(zé),還有懷念。 在發(fā)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后,她真的再也不希望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因為她而受到傷害了!那種痛苦緊緊地纏繞著她,讓她每時每刻都不得安寧,但她卻心甘情愿地承受著,只有這樣,她才能真切地感受得到,她還活在這個世界上! 季梓桐原本想要回學(xué)校的醫(yī)務(wù)室簡單地包扎一下,可是鄭子軒說什么也不同意。她知道鄭子軒必然是在自責(zé),為了讓他的心里能夠好受一點,饒是她再不喜歡醫(yī)院,也只能勉強答應(yīng)了。 季梓桐站在市醫(yī)院門口,看著碩大的幾個字,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看來,最近這段時間,她和這家醫(yī)院,包括醫(yī)院里面的人,還是很有緣分的。 季梓桐來到醫(yī)院后,拗不過鄭子軒,先去掛了一個骨科的號,在確定了骨頭及其周圍的軟組織沒有受到損傷之后,這才來到了外科。季梓桐胳膊上的傷口清洗了一下,然后上藥,包扎,為了防止感染,鄭子軒還千叮嚀萬囑咐醫(yī)生給她打了一針破傷風(fēng)。 看著緊張兮兮的鄭子軒,搞得原本沒把自己的傷當(dāng)回事的季梓桐還以為自己得了什么疑難雜癥了呢!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