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讓她走，想讓她閉嘴，最后就控制不住地在她的氣味里亂了分寸。頭暈目眩，只隱約感覺到她微弱的掙扎。孫隙時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伸出手就貼近了她的后背，隔著薄薄的純棉t恤，鬼使神差地就伸了進去。

    她皮膚冰涼，他手掌guntang。那一瞬間他察覺到了正在掙扎的則見輕輕地抖動了一下，他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沒有移開距離，只是垂著眸子看著睫毛已經掛著眼淚的則見。

    則見只是無聲地流著眼淚，卻沒有再掙扎。

    孫隙時捧著則見的臉，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在則見后背輕劃著，他噴出的淡淡的清涼的氣息就在則見頰邊，她本能地偏了偏頭，那股涼氣就順著耳邊吹如她的發(fā)絲里。孫隙時看見則見的耳朵微微發(fā)紅，他湊上前去，輕不可聞地對著她的耳畔低語，“你也想到了，對不對？”

    則見紅著眼沒有回答，但孫隙時知道，就在他剛剛將手伸入她衣擺的瞬間，她那不經意的一下抖動就將兩人的回憶暴露無遺。

    那是他們在一起的第三年里，則見高三，三月份過生日的那個周六晚上孫隙時偷偷從學校跑了回來，等在則見教室門口。晚自習的時候大家都在做卷子，突然底下窸窸窣窣地議論開來，則見沒理會，繼續(xù)低著頭做著那道很難的題，邊上的女生伸出手碰了她一下，她抬頭，從女生的目光中順著出去，看見門口正在抽煙的孫隙時。

    像是感應到她的目光，低頭抽煙想事的孫隙時抬起頭來，在她不認可的眼神里笑著把煙掐滅扔進了垃圾桶里，然后示意她在樓道口等她。

    試卷的后面三分之一則見幾乎看不進去了，最后還是在邊上女孩子笑得曖昧里，不好意思地接過她寫來的小紙條，上面都是最后幾道的答案，附加了一句“三和四的答案，改幾題別全都一樣，快去吧，終于看到活體男神了，激動\\(≧▽≦)/”，她哭笑不得，想著再不出去孫隙時不定又在哪個角落里偷偷地貓著抽煙，就抄完答案交了卷，推說不說服先走了，英語老師一看，反正也就只有十五分鐘就下自習了，就讓她先走。

    她前腳邁出教室后腳班里的一個男生也交了卷跟了出去。

    則見在樓道的拐角邊上看到孫隙時，正仰著頭看著宣傳欄出神，她繞到他身后，想嚇他一下，結果剛準備伸出手孫隙時就回過頭彎下身子抱住了她的腰。

    她先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后連忙拍開他的手，看了眼四周才小聲說，“你怎么來了？”

    他沒回答，抬抬眼問，“喲，這個月進步很大啊，上榜了？”

    她不好意思了，沒敢說是因為快高考了，一心想考到他在的C市去，但無奈成績上C大實在夠嗆，所以卯著力想考C市的另一所稍微遜色一點的學校。

    他看她害羞的樣子，心下一動，接過她的書包后順勢牽住她說，“走，明天周日不用上課了，今晚帶你去個好地方。”

    則見懷揣著好奇與害羞就跟了上去，出教學樓的時候死活不讓孫隙時再牽了，說是怕老師看到，孫隙時有些不高興，步子大邁地朝校門口走去，則見一看他這樣連忙追了上去，他有意讓她著急，又不想她真的跑太快，只是邁的步子大些，速度卻慢了下來，則見一會兒就追上他，“你……你別生氣?！?/br>
    他沒接話，只是側眼瞟了她一下。

    瘦了些，眼睛顯得更大了，氣色不是太好，比上次見到她的時候要更蒼白了一些。

    則見看他沒理自己，有些著急，拽住他的手臂，晃著說，“別生氣啊……”

    他突然低頭親了她一下，然后在她目瞪口呆里邁腿上了車。則見繞到他車旁打量了好幾圈，一臉納悶，他下車給她開了車門，“我姐的車，先上車，待會兒他們該放學了?！?/br>
    則見一聽連忙上了車，孫隙時為她扣好安全帶后說，“小則見，生日快樂。”

    則見眼睛彎成一條好看的弧線，嘴邊的梨渦淺淺的，孫隙時心想——講座課沒白翹。

    他一路驅車，在則見好幾次的抗議里不得不把車速減慢，心想小姑娘真的膽子挺小的。車子半個小時后停在了一棟老樓前，則見環(huán)顧四周，除了幾棟相似的樓房，這里幾乎是荒無人煙。

    一陣冷風吹來，她抖了抖，孫隙時把車停好后下車給她開了門，然后一臉神秘地對她說，“跟我來。”

    當他說“更我來”時，那些恐懼驟然消失，余下的都是滿心的好奇與信任。

    她追上了他的腳步，將手放進了他朝后伸出的掌心里。

    進門后她有些詫異，房子外觀看起來老舊，但其實內飾非常講究，她在博古架上看到的幾樣東西，都看上去價值不菲的樣子。孫隙時熟門熟路地把她帶上了二樓，上樓時才解釋，“這是我外公的宅子，他過世挺久的了，我小時候是在這邊長大的?！?/br>
    她眨眨眼，“你外公……？”

    他笑了下，“嗯。我高一以前都是和他住在一起，偶爾才會去我爸媽那邊?！?/br>
    她沒敢再多問，怕勾起他什么不好的回憶，就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兩人進了一個房間后，他開了燈，大概因為太久沒人來住，這盞燈已經壞了，他沒辦法，只好開了臺燈，嘟囔了句，“奇怪，昨天還是好的……”

    就在這時，則見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則見一看來電就慌了，比了個口型，“我媽……”

    孫隙時按住她的手，低聲引誘她，“今晚你生日，別回去了，好嗎？”

    她心跳的節(jié)奏轟然就亂了，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強裝著鎮(zhèn)定說，“誒？媽，今天生日，小曾他們說一起慶祝，我今晚就在她家睡吧，明天回去?！?/br>
    結果陸如頗有些遺憾，很是不放心地說，“還想你回來吃蛋糕呢，不過同學幾個聚聚也是好事，別弄得太晚，要懂禮貌，別太麻煩小曾爸媽知道嗎？”

    她有些心虛，實際上之前因為要一起復習的事，她和小曾經常在對方家過夜，兩家父母也習慣了，沒太多問就掛了電話。

    掛掉電話后借著臺燈微弱的燈光她才發(fā)現孫隙時正在看她，一臉玩味，她有些氣惱，推了他一下說，“我都不敢和我媽撒謊?！?/br>
    他抱住她，抵著她柔軟的頭發(fā)說，“那我不管，每年生日都有那幾個燈泡，今年我必須單獨和你過?！?/br>
    她站的有些久了，輕輕推開他順勢坐了下來，才發(fā)現這個房間里還保留了許多東西。一下子就被桌上的相冊吸引了，伸手要去夠，結果被孫隙時一把攔住，“你干嘛？侵犯我隱私權？”

    她怯怯地，“我想看看你小時候的照片。”

    孫隙時沒松開懷抱，只是松了一只手撈過了相冊，然后舉得高高地對她說，“求我？”

    她側過身子不理他了，“算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