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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不多產(chǎn)的稻米,大塊的狗rou也散發(fā)著陣陣香氣。鱉湯也濃郁得很。至于膾更是美味異常。 不過一樣器具卻讓莘奴定住了眼神。只見在滿桌的漆器里,一只小小的黑色薄底雙耳鍋蓋著杉木的蓋子,怪異的模樣愈加引人注意。 莘奴死死地盯著那雙耳鍋不同尋常的質(zhì)地,慢慢地伸手打開了蓋子,只見那鍋里是一片翠綠的顏色,切成絲的鮮美蘑菇搭配細膩的鹿rou搭配上滿山尋??梢姷慕娌?,那葉子不像烹出來的,失去了翠綠,看上去油亮得很…… 因為世人皆用陶土鍋或者厚底的青銅鼎來烹制食物,所以無論菜rou皆是煮爛為佳,而rou品或者生食為膾,或者炭火炙烤。就算是周王室的天子諸侯,也不過是這些美食罷了。 可是在云夢山的鬼谷里,庖廚們所出美食常常讓谷中偶爾的訪客大快朵頤,吞咽得不能自已。皆是因為山谷里出產(chǎn)冶煉出一種似銅非銅之物,顏色深黑,生銹時也不是銅銹一般的青綠,而是詭異的紅色。用這種比銅堅硬的異物來制鍋,鍋體薄而受熱均勻,不再似青銅鼎或者陶鍋一般費時,只需用guntang的豚油將食物rou品攪動均勻,不多時便可出鍋使用,是以青菜再不會被煮得失了顏色,味道也是迥異于烹與炙的鮮美…… 可是這種物件,除了滿足谷主的口腹之欲外,更多的是用來鍛造成寒氣深深的刀戈之物,那是能徹底改變戰(zhàn)局,扭轉(zhuǎn)乾坤的神器,一旦出世,必將天下大亂! 而現(xiàn)在,這彌足珍貴而神秘的器物,便出現(xiàn)在莘奴的眼前,這絕對不是魏國的將軍所能擁有的……是他! 果然一旁看似面目稚嫩的婢女,帶著一種超乎年齡的冷漠道:“谷主憐惜莘奴離谷多日,不得家中美食味道,特意名奴婢備下炒食為莘奴調(diào)節(jié)腸胃?!闭f完便噤聲木然地站在了一旁。 莘奴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美食,突然伸手將席桌上的美食盡數(shù)掀翻在地。 可笑龐涓竟然說父親強過王詡豎子,和善豁達的父親怎么能有王詡這般cao控人心,威懾恐嚇之能呢?也難怪云夢山易主,從此天下人皆知鬼谷王詡,盡忘了鬼谷莘子。 他明知自己的下落,卻不急不緩,接二連三地派出人手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便是要時時提醒著她——就算逃到海角天邊,也終究是在他的耳鍋里,時時受著烈火的灼燒煎炒! 待得煎炒得火候正好時,他才會慢慢地伸出筷箸,狠狠地戳中,一口一口地咀嚼吞咽,直到皮rou盡食,寸骨不留! 第7章 看到莘奴掀翻了一地的菜肴,那婢女倒也不急不躁,只是收拾了滿地的狼藉,過不了片刻便依樣又呈上了滿滿一桌,低聲道:“谷主吩咐奴婢多準備了幾桌,請慢用……” 莘奴氣極而笑,他總是最了解自己的,知道在什么時候能將自己最后一絲清明盡數(shù)崩潰。 方才宣xiele一氣,倒一時難以再激憤掀桌,這一天的確是疲累得很,事已至此,也不必虧待自己,總是要飽食一頓,休憩一下再做打算。 于是這次她看都未看那婢女一眼,神色平靜地拿起筷箸,安靜而迅速地食了飯后,便凈面更衣安寢了。 自從離谷的近二個月來,一直心內(nèi)擔憂被他發(fā)現(xiàn)了行蹤,就連做夢也是帶著忐忑,如今雖然頭懸利刃,卻有種塵埃落定之感,這段時日頭一次睡得安穩(wěn)一些了。 涌起幾許朦朧睡意,莘奴翻了個身,半點沒有擔心龐涓會深夜歸來夜襲于她。 龐將軍的確是個帥才,可惜成名太早,又在王詡恩師的有意安排下一路順風順水,竟然得意忘形到在同門面前,對恩師鬼谷王詡出言不遜的驕橫地步。 對待這樣不忠于自己的弟子,他從來都不會手軟,殺雞儆猴展示給谷內(nèi)的眾位弟子,他怎么恩榮賞賜出去的榮華名利,便要怎樣變本加厲地逐一慢慢討回…… 在逐漸轉(zhuǎn)暗的內(nèi)寢,突然幽幽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低嘆聲。 果然不出莘奴所料,到了第二日的晌午,龐涓才一臉暮色陰沉地回到了。 一夜未眠讓他的眼底布滿了血絲,可是他似乎沒有安寢的打算,而是立在院中思踱了良久,才舉步來到了莘奴的房前,深吸了一口氣,猛地推開了房門,看著坐在席榻上的麗姝,恨恨地咬了咬牙,終于開口道:“隨我入宮去見大王!” 昨日保護麗姝安穩(wěn)的誓言猶在,今日卻朝令夕改,就算是落魄于市井的游俠也不屑于這等反復(fù)的言行,可是龐涓卻要生生失言,將自己心儀已久的女子原樣奉回到魏宮里去。 不是他龐涓言而無信,實在是昨日宮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讓人有措手不及之感。 一切的源頭,只因為趙國嫁來聯(lián)姻的美艷趙姬昨日竟然在親自接待趙國使臣時,飲下毒酒七竅流血,一命嗚呼了。 要知道魏國也好,趙國韓國也罷,這三家原本就不是昔日周文王冊封的諸侯。他們本是晉國的公卿,勢力極大,最后竟然借著晉陽之戰(zhàn),三家瓜分了偌大的晉國,斷絕了晉國公子的世襲之位,又逼迫周威烈王冊封了他們?nèi)齻€犯上作亂的賊子為侯。從此便有個三位列侯中的新貴。 可是這三家雖然當初是一起犯上瓜分,堪稱共謀,但彼此吞并的野心不止,互相忌憚牽制,一刻也不得松懈。 其中魏國的處境最是讓人疲累,雖然因為變法圖強得早,魏國的國力堪比列侯之首,可是四面環(huán)敵——趙國、韓國、還有強齊,乃至新近剛熱氣騰騰打了一場的秦國,一個個如狼似虎,對魏國虎視眈眈。魏王重武將,寵龐涓,也是有其內(nèi)里原因的。若沒有悍將守衛(wèi)成果,豈不是要被這些諸侯們蠶食得連渣都不剩了? 現(xiàn)在魏國與秦國緊張,更是要牢籠趙韓。魏王選擇宗親的女子歸到自己的王室中來,也是這層意思??墒蔷驮谶@緊要關(guān)頭,趙姬竟然在趙國的使臣眼前,被那般兇殘的殺死,若是傳揚出去,趙王的面上無光,還如何維系與魏國的情誼?一場惡戰(zhàn)簡直避無可避。 趙使自然是勃然大怒,只當是魏王給的下馬之威,揚言要回稟趙王,不日開戰(zhàn)! 魏王眼看著寵愛的如夫人被殺,卻顧不得心疼,只是慌了神,命侍衛(wèi)封住了宮廷,扣押下趙使,又連番派人找來龐涓與白圭共商應(yīng)對之策。 在龐涓看來,這明顯是有心人犯下的挑撥魏趙盟誓的勾當,只需費些唇舌與趙使解釋便好。可是當他親自來到趙使面前,陳述著這種懸案的蹊蹺不妥時,那趙使冷笑道:“遠嫁的王室女在使臣面前被毒殺,這等駭人之事翻遍諸國春秋史籍都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