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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互通有無,互相扶持,我這個做師傅的也就放心了……” 說完便坐進了馬車,命令車夫揮鞭,揚長而去了。 龐涓一路磕頭,卻半點好處都沒有撈到,不由得氣得牙根發(fā)癢,心內(nèi)暗自罵道:“匹夫!有你好看的一天!” 魏宮內(nèi)的云涌算計,暫且不提。 昏睡了半日后,莘奴終于幽幽醒了過來。此時天色沉沉,看上去是要下雨的樣子,辨別著路旁樹冠的疏密,可以辨別出車隊是朝著鬼谷的方向前行。 許久沒有這般暢快淋漓的痛哭了。自從出逃被抓回后,心內(nèi)的郁結(jié)似乎一下消散了不少,只是發(fā)泄后的倦怠襲了上來,整個人的腦袋都是空蕩蕩的。 第18章 此時已經(jīng)是快要天黑入夜了。車隊也停歇下來休憩。 此時已經(jīng)來到了大梁距離鬼谷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删褪沁@不算太短的路程,道路的寬窄也各不相同。不過鬼谷的車轍是經(jīng)過巧匠特殊設(shè)計的。狹長的車廂搭配上不同的車輪,無論平坦還是崎嶇的山路皆是能應付的。 因為第二日要趕山路,所以當車隊的人在路旁休憩時,車夫們便忙著替換車輪。 宛媼扶著莘奴從馬車上下來。莘奴卻不愛她碰觸自己,微微一躲后冷聲道:“我自己能下車!” 若是前幾日,只怕宛媼又要拉著老臉一通申斥,可是不知為何,今日的她似乎脾氣都和緩了不少,竟然眼角的褶皺都沒有提拉半下,只是揮手命啟兒過來,服侍著莘奴坐在鋪好的席上,然后自去準備晚餐去了。 雖然是荒郊野外,可是因為谷內(nèi)帶出的器具周全,飲食也未見半分粗糙。用鹽腌制的牛rou走了這一天后,還很新鮮,只需要細細的切碎,再與豆葉一切熬煮成粘稠的羹。 隨從子虎擅長弓射,不多時,便在林子里打來了兩只野兔。剝皮開膛后,將兔頭切成手指寬的細條,再用蘋果樹的樹枝穿好,便可以放在火上炙烤了,細細地撒一把咸鹽,兔rou的鮮美滋味便泛著油出來的。 配著米飯的魚醢,是用海魚制成的魚醬。啟兒在莘奴的碗里舀了一勺,示意著她拌飯來吃。 可是莘奴實在是沒有什么食欲,便搖搖頭,說:“且放著吧?!?/br> 啟兒卻不依,小聲道:”心里不痛快,更應該飽食。我們做奴仆的,怎么可以如那些個公子一般,視美食于無物?” 莘奴自然知道啟兒話里的意思,因為啟兒是被父母賣入谷內(nèi)的,自然是體會到了賤民家貧的心酸,以前曾經(jīng)聽啟兒提起過,真正的貧苦人家可能一年飯食中也未見魚rou,而自己這次出逃,也是體會到了饑餓的苦楚的。這么看來,不食的確是大罪過,她早就不是那個可以與娘親肆意撒嬌的貴家女子了…… 先飲了濃稠的羹湯,再端起了碗咀嚼一口拌了魚醢的米飯,可還沒等咀嚼,就聽另一側(cè)林子里傳來一陣笑語聲:“這香味蔓延數(shù)里,可是商湯的名廚伊尹在此? 還未等人走進,子虎已經(jīng)抽出長劍,劍尖點地,沖著來者方向高呼:“來者何人?請止步!” 這時樹叢里的人也顯出的身形,在一旁火把的照亮之下可以看出是個英俊的少年郎,在他身邊還有個模樣清秀的少女,雖然有拔劍的武士在前,可是她的那一雙圓眼卻死死盯著放置在銅盤里的烤兔rou,看那情形,不需多時便要飛瀉口水了。 那位少年見子虎拔劍,卻并不慌張。如今世道不甚太平,尋常富戶出游也是要有游俠武士隨行的。他抱拳朗聲道:“在下乃是魏國安邑人,路經(jīng)此處,尋香至此,若有冒犯處,還請俠士海涵。 大梁周郊民風還算純樸,在旅途中過路客一起搭伙煮飯乃是常有的事情。而且來者衣著干凈,看身后跟有老仆婢女,看那樣子也應該是富戶子弟,而且那老仆的手里端著缽碗里盛裝著熱氣騰騰的食物,一看就是準備過來一同分食用餐的。 不過子虎卻分毫沒有客氣,半點不通融當?shù)氐娘L俗,只是硬聲道:“不便與尊駕同食,還請移步?!?/br> 那少女已經(jīng)忍不住了,開口道:“要不,出錢買你們的兔rou可好?兄長,你多給些錢,買些兔rou回來,我們自己炙烤便好。” 看來有個貪嘴的meimei的確是很讓人撓頭的事情,那少年無奈地硬著頭皮正要開口,子虎便命隨從提來一只兔子遞了過去道:“山野之物,何須估價?這一整只都給你們,拿去吧?!?/br> 雖然態(tài)度粗硬,可是這般慷慨倒也讓人無法挑理,那少年抱拳謝過,一雙大眼望了望不遠處坐在席上的麗姝,微微一臉紅,連忙謝過之后帶著meimei去了林子另一側(cè)的宿營之處。 不一會,便嗅聞到那一邊也傳來了炙烤的香氣。 莘奴食了半碗飯后,便覺得有些飽足,抬頭一望,四周遠近各處可以看出篝火點點,此處是郊野開闊之地,土質(zhì)干燥,的確適合路人露營安歇,可是今夜這四周宿營之人似乎也太多了,此處并非通往繁華都市之路,為何竟有踏春郊游之感? 啟兒倒是明白內(nèi)里的關(guān)節(jié),笑著道:“莘奴jiejie,你久在家主內(nèi)院,自然不知道外院的情形,每隔五年,家主都要廣招天下才俊入谷修習。今天又到了招收門徒之時。這些人與我們一直同路,想必也是奔赴云夢山去的吧。 鬼谷子盛名已久,雖然今日世人早已淡忘了鬼谷莘子,可是鬼谷的名號已經(jīng)深入人心,入谷求學后便可飛黃騰達于諸侯間,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當然要早早地奔赴云夢山排得一個求師的好名次。 過不了幾日,行走于這條路上的人只怕是更多了。 莘奴心內(nèi)卻微微鄙薄,品性卑劣之徒,善舞弄權(quán)術(shù),不過是湊巧出了幾名弟子罷了,便如此名聲大噪,誘惑著品性純良的子弟前來求學,也不知又要培養(yǎng)出多少了龐涓那樣的驕橫之輩! 一時食畢,啟兒便替莘奴在熟牛皮的小賬里鋪好了被褥,又用裝了炭的陶土樵斗將春季夜晚微微有些發(fā)涼的被褥燙暖。 莘奴欲伸手接過,溫言道:“怎么一直替我張羅著,還是你去鋪好自己的被子吧,你我同為奴仆,可是你一直照拂著我,真是讓我心里過意不去?!?/br> 啟兒用胳膊一擋:“我的好jiejie,坐在一旁看著吧,若是不小心翻了樵斗燙著了,我可是要被宛媼狠狠責罰的。你雖然落了奴籍,可是從小到大,干過哪一樣勞神的活計???無非也就是服侍谷主端茶食飲罷了,若是你身子病沉時,家主都會反過來照拂你呢……” 莘奴平日倒是堅強的模樣,可是偶爾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