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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為奴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7

分卷閱讀27

    些個氣惱人的話。

    她又被重重地壓在了他的身下:“明晨還要早起趕路,快些睡吧?!闭f完便將她按入自己的懷中。

    莘奴本以為自己目睹了那般慘劇,會一夜失眠,可是聽著飽滿肌理下那厭惡卻早已經(jīng)熟悉的心跳聲,竟也慢慢地合閉上了眼。

    王詡這個人,心思陰毒深沉手段狠厲,便是鬼神見了也要避而遠之,這一夜有煞神相伴左右,倒是不擔(dān)憂夜晚有冤魂入夢。

    第二日一早,因為要趕路,眾人紛紛早起。莘奴小心地移開王詡壓在自己身上的胳膊,起身穿衣后出了營帳準(zhǔn)備梳洗的熱水。

    在銅盤里放入幾片洗干凈的艾葉后,用滾滾的熱水溫燙,在兌入些涼水后便可凈面了。因為是在路途上,難免招致蚊蟲的叮咬,所以趕路的旅人都愛用艾葉水凈面驅(qū)散些惱人的蚊蟲。

    兌好溫度后,莘奴正要起身給王詡端去,卻發(fā)現(xiàn)昨日討要兔rou的那個饞嘴少女又帶著仆役出現(xiàn)在了樹叢后。

    她笑嘻嘻地沖著莘奴喊道:“這位jiejie,我又來叨擾你了,可否給些艾葉,我們的遺在路上,一時不得找尋?!?/br>
    莘奴看她雙眼滾圓的可愛模樣,便點了點頭,示意啟兒給她送去幾片。

    不過那少女卻思踱著昨天白食了兔rou已經(jīng)是過意不去,今日又來討要艾葉,自然要“投我以桃,報之以李”,所以她特意帶了一盒燕國特產(chǎn)的花汁凝成的“燕脂”送來給莘奴。

    昨日雖然并沒有與這位花容月貌的jiejie說話,可是看她一身貴氣奢華的衣物,加之昨日有奴婢服侍她坐在席上,是以少女直覺認(rèn)定莘奴乃是這一群人的女主人。便特意揀選了時下女子的喜愛之物給莘奴送來。

    莘奴倒是不能卷拂了她的美意,便走過來說了道謝。

    那少女報了自己的名姓,她喚張華,乃是取自“桃樹有華”之意。時下女子多無名,可她有這般燦燦美好的名姓,可見是來自有學(xué)識的富戶之家。

    “jiejie,你也是準(zhǔn)備前往鬼谷拜師學(xué)藝的嗎?”張華眨著大眼好奇地問。

    莘奴卻一愣:“我是女子,怎可學(xué)師?你……是要去鬼谷學(xué)師?”話說到這,莘奴不禁目光一沉,前往鬼谷的女子出身多是清貧不堪,眼前這個少女卻是天真爛漫,又出身不俗,怎么會想著入谷拜倒在鬼谷的門下,以后仰仗那豎子的鼻息過活呢?

    可少女張華顯然是將鬼谷想得太過桃灼華華,竟然略帶興奮道:“鬼谷子才學(xué)天下聞名,引得各方男兒前來學(xué)師,其算術(shù),縱橫、兵詭、占卜、醫(yī)道……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既然男兒可學(xué),為何女子不能學(xué)?”這言下之意,竟然是準(zhǔn)備如那些男人一般投入到鬼谷名下在外院的學(xué)堂里正式學(xué)課。

    “對了,莘奴jiejie,你可識字?”張華又問道。

    莘奴點了點頭。張華眼睛一亮,將自己衣袖里的一卷竹簡交給了她。

    “這是新撰寫出的后一百篇,是我哥哥千方百計才謄寫到的,皆是儒家孔夫子生前之言,他的智語無數(shù),所以亡故后,眾位弟子將他的言行編撰成冊,不斷地修改,最近才算是要集結(jié)定稿呢,你且先看著,反正我們一路同行,看完后,我再借給你新的……”說完便轉(zhuǎn)身蹦跳著走了。

    要知道時下書卷謄寫不易,在有學(xué)識的君子眼里,書籍的價值尤勝黃金,可是這女子卻毫不吝嗇地借書出去,可見,是個天生慷慨之人。

    當(dāng)她捧著書卷轉(zhuǎn)身時,才發(fā)現(xiàn)王詡站在營帳口不知將方才的情形看了有多久?

    莘奴心道:不好,這廝莫不是要毀了書卷?

    鬼谷子王詡向來為儒生所不恥,甚至有儒生極盡丑化王詡之能事,居然描繪出一個額頭生有rou瘤,禿頂猥瑣的畫像廣為流傳。是以谷內(nèi)向來沒有儒家的經(jīng)學(xué),眾位弟子們也避諱著尊師的厭惡,向來不提儒家的仁義禮智信。

    果然,王詡伸手接過了那書卷,微帶厭惡地上下掃視了幾眼后,本欲順手扔甩進一旁尚未熄滅的篝火堆里,再好好用艾葉水洗手去一去死人晦氣。

    可是那手剛抬起了一半,不知怎么的,響起了弟子白圭的那一句“投其所好”來,便又緩緩放下,復(fù)遞給了莘奴道:“有些還算可取,大多是昏腐之言,那孔仲尼生前周游列國卻四處碰壁,最后旅途中落得累累若喪家之犬,只差帶著幾個徒兒討飯,原因便在于“不識時務(wù)”上,你權(quán)看著解悶,倒不用放在心上……

    王詡自然是瞧不上乞丐頭子的大作,相比于授業(yè)解惑,他實在是遠勝于那位去世經(jīng)年的孔夫子。不然也不會有這一路聲勢浩大的朝拜洶涌的人流了!

    不過,他能讓自己看書,真是大大出乎莘奴的意料。

    她幼時喜好書簡勝過投箸游戲,猶記得小時,還自不量力地充當(dāng)起少年時王詡的夫子,用廚下的鍋底灰涂抹在平坦的石板上,寫著自己識得的七扭八歪的字給家奴啟蒙。逼迫著王詡同她一起誦讀。

    那時的少年,一臉的木然,只是用方才瞪著儒家經(jīng)學(xué)的厭棄眼神直瞪著她。那時她只當(dāng)他愚笨得張不開嘴,甚至還逼迫他攤開手掌,效仿父親懲戒弟子時的情形,用小木棍輕輕抽打著他的手心,一邊打一邊咯咯地笑……

    那時的呆蠢女娃豈知,這家奴的學(xué)識早已遠勝過父親的高徒,他的世故講求實際,更不是在山谷中久居得有些迂腐的父親所能企及的。

    許是小時的樹棍抽打得太狠,后來貴為家主的王詡,甚是不喜她舞文弄墨,更是不需她碰觸書籍……

    往事不堪啊!若是細(xì)細(xì)回味,總是恨不得投身烈火,如鳳凰一般涅槃重生。早早地規(guī)避了這生命里的禍星賊子。

    第20章

    這一路,果然是與張家兄妹的馬車為伴,那張華好幾次撩起車窗簾朝著莘奴伸著脖子喊話。

    她的兄長在一旁覺得meimei太過莽撞,只紅著臉再一旁勸阻。

    不過王詡卻沒有現(xiàn)身,一直隱身在車馬里,安靜地聽著四周的車馬喧囂和人群路過時的交談低語。

    快到山谷里時,王詡像是突然想起一般,從懷里掏出了一個扁匣子,輕輕扔在了莘奴的面前,然后下去了馬車。

    莘奴打開一看,只見母親遺留下的那只玉鐲正靜躺在匣子的墊了棉花的軟布上。她連忙拿出,仔細(xì)看了看,玉鐲完好無恙。

    當(dāng)時因為激憤,一時不得細(xì)想,現(xiàn)在卻疑竇頓生。王詡就算再無恥,也斷沒有竊取了她的私物給得寵的愛妾的道理。倒不是他為人品德如玉,而是因為他骨子是極其驕傲之人,這等下作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