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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奴狐疑地復(fù)又照了照鏡子,并無不妥之處,便向家主施禮告辭,王詡突然伸手,將她口上的燕脂抹掉了幾分顏色,冷冷地補充道:“以后晨起第一件事情,便要梳洗上妝,若是敢再披頭散發(fā)地與我食飯,便將你哄攆到豬圈里,與豕同??!” 莘奴鬧不懂他又刮了了哪門子的陰風(fēng),低低說了聲:“喏!”便急沖沖出府坐車離去了。 想要見燕國太子,自然離不得孟嘗君田文的牽線搭橋。 當(dāng)莘奴開到驛館前時,孟嘗君早早便等候在了外面。當(dāng)莘奴扶著紗帽下車時,一陣清風(fēng)拂過,露出佳人半邊的芙蓉面龐,就連那清風(fēng)里都夾裹著醉人的香。 少年當(dāng)時便呆愣在了原處,一時只覺得萬千芳華集于一處,也抵不過眼前這般的桃李灼然! 莘奴連喚了他幾次,都沒有反應(yīng),便忍不住又提高了嗓門道:“君可是要在此處呆立修行一天?若是如此我便先要返回了……” 這時田文才一臉愧色地反應(yīng)了過來,連忙說道:“莘姬莫走,此間宴會有你想見之人,還需我來引見一二……” 一旁的媯姜笑道:“莘姬玩笑罷了,還未吃到美酒,怎么肯空腹離去?還請君帶路,替我們引見一二!” 第61章 因為齊國乃是諸侯中的大國,各國的使節(jié)也多是侯王的公子或者是權(quán)貴士卿。如此難得齊聚的盛況,就算是在周天子所在的王都也難得一見,自然是要抓緊時機多多寒暄,加強諸盟國之間的關(guān)系了。 于是今日設(shè)宴,便是齊國的公子們領(lǐng)頭,在驛站附近的一間祭堂舉辦宴會。 當(dāng)莘奴與媯姜一起步入祭堂時,因為莘奴你頭戴輕紗并未引起太多人的側(cè)目,但是有許多人似乎看著媯姜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議論著什么。 莘奴心知,必定是同窗的兩次新嫁守寡成為了別人的談資。聽說她第一次嫁的乃是趙國的公子盛,而第二次的郎君是楚國的公子梵。這兩人都年近四十,不是俊朗的青年,之前也俱是有妻妾的。依著媯姜的才情,嫁給這樣的男人,實在是不般配??墒峭跏业呐蛹奕耍螘r需要看般配不般配?只看諸侯國的遠近,可以換得多少利益而已! 可惜媯姜兩次出嫁,不但沒有換來預(yù)想的利益,反而引來了猜忌怨尤。幸虧這兩位新郎的死因都是完美得無懈可擊,一個是在庭院里被廚下烹制蛇羹捕獲逃脫的毒蛇咬死,一個是因為吃喜蛋時,突然兩眼翻白活活噎死,因為死在總目睽睽之下,除了感慨巧合下,也怨不得齊女半分。 可是媯姜毒寡婦的名頭已經(jīng)傳揚出去,簡直人人望而生畏,就算原本傾慕媯姜才情之人,月紛紛打了退堂鼓。這也是齊王在懊惱之余,沒有急著將媯姜第三嫁的緣由。 如今毒寡婦堂而皇之地出現(xiàn)在諸國使節(jié)的眼前,那趙國和楚國的使臣都是惡狠狠地瞪向了她。至于其他人更是議論紛紛。 不過媯姜卻似乎并沒有受影響,依然步調(diào)優(yōu)雅地行走在庭院之間,被田文引到了女賓的坐席上。 不過她們的位置有些特別,與其他女眷的座位都離得稍微遠了些。 莘奴隔著薄紗看到,這女眷乃是諸國使節(jié)的家眷,有許多也是齊國嫁出去的女兒,借著這次機會回到故里探親。 坐定之后,自然要找尋那燕國公子,卻發(fā)現(xiàn)田文已經(jīng)將燕國公子引了過來。 那姬職正是年少,身材是北方人特有的高大俊朗,少了些公卿的文雅之氣,更多的是武將的颯爽雄姿。 待得二人落座,燕國公子姬職開口道:“聽聞孟嘗君言,二位有事相求,不知何事?” 這時,莘奴突然開口道:“不知可否請媯姜meimei與孟嘗君移步一二?我有些話想要對公子單獨說。” 媯姜聽得一愣,不由得回頭看了莘奴一眼,不過她向來是體貼莘奴的,便起身對著田文笑道:“聽說祭堂的花兒開得正艷,不知君可否為我引路?” 孟嘗君也只能無奈起身,依依不舍地又看了莘奴一眼,引著媯姜暫時離開了。 莘奴又四下望了望,確定四周無旁聽之耳,這才慢慢撩起了自己的面紗。 這姬職與孟嘗君交好,聽說有一位齊國的女商人要與他一筆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心內(nèi)自是覺得好笑。他也聽聞孟嘗君近日手頭拮據(jù),卻沒想到齊王之孫竟然墮落到與商人為伍的份兒上,本是該一口回絕的荒誕之事,之所以欣然前來,出了給些孟嘗君的臉面外,更多的是想來看一看笑話。 但是這蒙著面紗的女商賈倒是出奇的大膽,竟然請走了眾人要與他單獨相談,姬職本身武藝高強,倒不懼有詐,但是實在好奇這女子要說些什么。 待得女商賈揭開面紗的剎那,姬職滿心的猜測卻俱是飛到了九霄云外,心內(nèi)只有一個念頭——世間竟然有這等絕色? 因著回廊的角度遮擋,旁人并沒有看到莘奴的臉,也沒有太多人往這角落里望來。 莘奴揭開面紗后慢慢抬起頭,看著姬職英挺的模樣,心里也暗暗松了口氣,雖然此番決心施展美人之計,可若對方是個肚滿腸肥之輩,恐怕自己一時也是笑不出的,只沖著看直了眼兒的姬職微微一笑道:“冒昧相請公子,還望公子恕罪!” 姬職此時看著眼前的嬌媚,只覺得這女子一顰一笑無不楚楚動人,早就盡忘了她卑賤的商賈身份,連忙說道:“能與麗姝結(jié)實,真是上蒼垂蒙姬職,敢問麗姝名姓?” 莘奴到底是比姬瑩略差些功底,被姬職的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有些困窘,但是仍然強迫自己微笑道:“公子喚我莘姬便好,我在臨淄城販賣牛皮為生,不過最近鞣制牛皮卻短缺了必要的石灰,此番叨擾公子,是希望公子能否提供些燕國的工匠給我,莘姬愿以重金酬謝。” 當(dāng)莘奴說完這些后,敏銳地發(fā)現(xiàn)姬職的濃眉微微一擰,似乎從美色里醒過神來,眨眼思索了一會后道:“齊,最近可要有戰(zhàn)事發(fā)生?” 莘奴心內(nèi)一凜,她見過的那些公卿們,要么如龐涓田忌之流豪橫無禮,要么如孟嘗君一類文臣,文雅善于交際卻少了些長遠的見識。 可萬萬沒想到姬職這外面雄壯看似武將一類的男子,心思竟然這般細膩,但從自己的一句話里便察覺到了什么,又這么直率地單刀直入問了出來。 不過莘奴哪里肯泄露天機?當(dāng)下笑道:“齊王壽宴將至,最近諸國也全無戰(zhàn)事的苗頭,公子何處此言?我不過是個皮貨商人,追求的蠅頭般的利益,那些個國事,不是我等能妄言的。” 莘奴不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