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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解救了趙國危困的捷報傳至臨淄時,眾人皆嘆服孫武之后——孫臏的奇思妙計,莘奴卻沒有絲毫的興味。讓她興奮的是另一則消息——魏國的貴女姬姜的婚嫁隊伍,在快要越過秦的邊境時,遭遇了水匪,其中陪嫁的一個庶女不幸落入水中,被湍急的水流沖得不知去向…… 索性貴女姬姜無礙,在搜尋未果的情況下,只能放棄那位命苦的庶女,繼續(xù)一路前進。 當白圭向恩師稟明他收集到的前線戰(zhàn)報時,隨便也將這一段新鮮的時聞講給了恩師一聽。 不過鬼谷子似乎并沒有什么意外之感,只是隨口吩咐道:‘你在齊地邊境的商隊甚多,順便照應一下那個詐死的,畢竟她也算是你的師妹?!?/br> 白圭聽聞趕緊說:“喏!” 可是心內卻是感慨著恩師的不公。若是這事換成旁人所為,依著恩師cao縱欲強,不容許意外錯誤發(fā)生的性情,恐怕是要對膽敢破壞他布局落棋之人嚴懲不貸。 現在正陷入水深火熱中的龐涓師弟,便是新鮮的例子。 可是到了敢捋老虎須毛的刁鉆小奴這里,弄著這般大的響動居然也是云淡風輕,一副這不過是小事罷了的寬容慈愛。 這等大仁之心的恩師,簡直是讓人莫名感激涕零。若是白圭能有此際遇,一定感動得愴然淚下,泉涌難抑。 其實王詡也心知這般差別對待不足以立威。不過白圭乃是他的心腹弟子,一時倒是不用隱瞞,只是又淡淡地說了句:“念在她近日憔悴多病的份兒上,此番暫且記下,以后再作懲罰……” 白圭也是自制驚人,竟然忍下了白眼的沖動,不點破恩師的偏心眼,便是施禮退下。 王詡這才起身出了書房,等走到莘奴的房門口時,便看見愛財的小奴正在專注地擺弄著算籌計數。 按理說,她熟諳心算,平日的賬目只需捻指便算得透徹??墒亲罱鼛坠P生意獲利驚人,莘奴生怕算得錯了,連忙找出夫子章祖送給她的算籌出來,將長短不一的算籌棍子鋪擺了一桌幾,這才覺得算得穩(wěn)妥一些。 雖然不能將幾許金子鋪擺得滿屋子,可是一想到這些張短不一的棍子代表著一筆驚人的財富,莘奴的心內便不由得歡喜雀躍。 可惜還未來得及在金堆里打個滾,一抬頭便看見收帳的正立在眼前。 她斜眼瞪了他一眼,復又低頭擺弄著自己的算籌。 自從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王詡便發(fā)現這小奴似乎又變得不馴了些,這也是跟他這些日子的驕縱不無關系。 在小事上,王詡自問還算能寬容相待,可是若是貓兒野慣了,一時都不認家主宅門了,那便是他萬萬不能容忍的事情。 王詡立在她的身旁,從衣袖里拿出一個木盒,啪地扔甩在了桌案上,將算籌也砸得七零八落。 莘奴看著那盒子,身子一僵。原因無他,只因為這盒子正是她當初給廉伊的讓他去典當的,里面盛裝的是當初王詡送給她的價值不菲的一整套玉首飾。 她慢慢地抬起頭,倔強地回望著他,心內卻在忐忑著姬瑩的安危。只要眼前這個男人心思稍有流轉,同窗姬瑩便是要萬劫不復??! 王詡也不說話,冷著眼瞪著她。莘奴猛吸了口氣,開口問道:“是廉伊告訴你的?” 這小奴的確是一病之后,長了不少的膽子,被抓了現形后,還是這般的囂張…… 王詡慢慢地坐下,拎著她的手腕,將她拎提入自己的懷里道:“你親自提拔的人才,何等的忠心?怎么會背叛你這恩人?這是我命人買下的……” 莘奴望著桌幾上的木盒,心知這便是王詡在給自己下馬之威,自己的一舉一動,皆是逃不過他的視線。 姬瑩尚可詐死逃脫她不喜的宿命姻緣??墒堑搅俗约哼@兒,也許唯有真正一死,才能擺脫這個將她擁進懷里的男人吧…… 原以為王詡知道了自己替姬瑩做的勾當后,他會勃然大怒,冷面懲罰,可是用玉首飾敲打了她一番后,王詡連姬瑩的話茬都沒有提,只是跟她說起了其他的閑事。 這些日子王詡的確是清閑得很?,F在的布局排線都已經完畢,鬼谷子要做的便是悠閑自在地安然看著所有的事情按著他預先的排布一點點地進行。所以接下來消磨打發(fā)時間的,似乎也只有游山玩水一項…… 哦,還有就是變著法兒的花銷她辛苦賺來的金! 第75章 不過較之以往,莘奴更沒有資格腹誹了。以前她心內還可怨恨他侵占了她父親的家產,無恥以及地盤剝著莘姓的脂膏。 可是他做的一切變得那么的堂而皇之,有理有據。甚至變成了她對他的虧欠。畢竟是她這個魏王的私女堂而皇之占據了他的父親,理所當然地受用著莘家之女的一切。而害得他與他的母親流落在外,困頓不堪。 但是,她只覺得心內的委屈卻更是難言。 這一切的一切,竟都不是由她來決定的。她只能被動地承受這自她生下就已經盡定了的罪,卻不知要到何時是償還盡了的日子。 相比于莘奴的滿腹心思,王詡的心情也是放松而悠閑的。雖然來到臨淄許久,卻還沒有好好地在城中閑逛過。 相較于齊桓公的鼎盛時期,臨淄城內的人口雖然略有減少,可是繁華卻絲毫未減少。每當太陽升起時,城池里便擠滿了人。 往往是早起時穿著新衣,到了下午便被擠得破掉了。 自管仲以來,齊都效仿他經商者數量頗多。 而莘奴從看到的齊史里,也感受到了管仲作為棄商從政者的狡詐一面。 最有名的事例便是當年管仲高價收購魯梁兩地盛產的織品綈料,并勸齊桓公與眾臣皆穿綈料衣服。這般上行下效,齊國的老百姓全都流行穿綈料衣服。 一時間齊國綈的價格大漲,管仲又許以高價。對齊魯商販許下重利,販來綈一千匹,給三百斤金;販來萬匹三千金。一時間吸引得魯、梁二國的老百姓都把綈運到齊國賣高價,而獲取利潤。 魯、梁兩個國家的國君一時竟然被重金蒙蔽得短視,就要求他們的百姓全都織綈放棄產粟。 就在這時,這位經商出身的管仲又勸齊桓公改穿帛料衣服,也不讓百姓再穿綈,并且閉關,不再與魯、梁通使經商,十個月后,魯梁兩地饑民無數,即使兩國國君急令百姓重新種糧,卻無濟于事。 于是,魯、梁谷價騰飛,魯、梁的百姓從齊國買糧每石要花上千錢,而齊國的糧價每石才十錢。三年后,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