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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鬼谷時,他并不是出眾的弟子,可是蓬勃的野心總是能催生出妖異旺盛的花兒。若問眾位弟子里,哪一個對恩師琢磨了解至深的,恐怕也是這位魏國的第一大元帥了。 當(dāng)他落入了田忌與孫臏設(shè)下的圈套,被迫從趙國的都城折返回大梁后,便察覺到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是有一雙無名之手在cao控著一切。 龐涓安插在趙國和齊國的眼線,也回復(fù)說有一個叫“王羽”之人,與田忌將軍過從甚密。當(dāng)時也是斡旋于趙國公子的身旁。 此時若再想不明白為何趙國突然向衛(wèi)國開戰(zhàn),真是癡傻到了極致了! 王詡豎子!心思何其歹毒! 當(dāng)龐涓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落入到王詡一手策劃,精心安排的戰(zhàn)局中時,已無推路,唯有誓死一戰(zhàn),才可解了眼前的危困。 初次幾戰(zhàn),身在前線的田忌與孫臏便領(lǐng)教了魏軍的勇猛。雖然一路長途奔襲,但是魏軍并沒展露疲態(tài),長期嚴苛的訓(xùn)練,讓魏軍兵卒們擁有著別樣的堅韌,殺回大梁后,便給了齊軍幾個下馬之威。 遠在戰(zhàn)場之外的王詡,總是會接到孫臏的密報。這個排兵一門的小師弟,雖然獨得了王詡的幾多親傳,但是在經(jīng)驗上怎么敵得過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龐涓? 王詡倒是不厭其煩,每每都能預(yù)料戰(zhàn)況,提早給孫臏提出些建議,今日他只在回信上寫下幾個大字:“減灶示弱”,便命人快馬將信送出了。 王詡深愛博弈,可是與世人不同的是,他的棋局并不是刻在木盤上的,而是諸侯之間廝殺的戰(zhàn)場,這種以人為棋子,銅車戰(zhàn)馬驅(qū)動的棋局下起來才更加驚心動魄的過癮。 尤其是報復(fù)被背叛之人的棋局,可是美妙得不可言狀。 但是棋局廝殺之后,夜深人靜時,也是要松懈一下緊張而疲憊的心緒,這時若是有妙人持來精心燉煮的美羹,真是說不出的享受呢。 當(dāng)他剛剛倒臥在書房的檀木榻上時。莘奴持著食盒來到了書房門前,道:“家主可睡了,我煮了鱉羹給您送來?!?/br> 微微睜開眼,便看見穿著細帛輕紗的女子手持漆木食盒邁了進來。 說起來,王詡應(yīng)該是見慣了莘奴的成長變化的。無論是她豁牙時的丑態(tài),還是青澀年華時的單薄,都是在他的眼下變化流淌的。 可是女子的十八歲,卻是變換得最驚心動魄的時節(jié)。也不過是幾日沒有正眼看她,卻驀然發(fā)現(xiàn),這女子竟然又美艷迷人了許多,無論是身形,還是眼角眉梢,都就好似變換了一般,誘惑得人心癢難耐。 尤其是在月色之下,一身素白的美人,正應(yīng)和了“月下觀美”的真諦。竟讓人一時沉浸得有些恍惚。 而這美人款款來到他的近前,手里端著一碗乳白色散發(fā)著清香的美羹,輕聲說道:“請快些來食……” 一時還真不知,要食的是哪一樣? 第81章 王詡并沒有伸手去接,只是就著她的纖手飲了一口,撩起她垂在肩膀上的秀發(fā),漫不經(jīng)心道:“怎么最近這般愛烹飪?” 莘奴將碗放在小幾上:“這幾日落得清閑,不過打發(fā)時間吧了?!?/br> 王詡遁了頓了頓說:“等此處事畢,不必急于回云夢山,我?guī)闳窃接螝v,那里盛產(chǎn)稻米,有許多美食,倒是可讓你的廚藝更有長進……” 莘奴順著他的手勢依偎入他的懷內(nèi):“怎么?我做的羹湯不好吃?” 王詡將她放在席榻上輕吻著她的鼻尖道:“廚下油煙重,久聞傷心肺,你自小便嬌弱,更要注意則個?!?/br> 莘奴微微地垂下眼眸,不去看他眼內(nèi)的柔情,只是將自己的紅唇奉上,與他的貼合纏繞在了一處…… 清晨晨起的時候,王詡問她可要吃些什么,莘奴懶洋洋的也不說話,只是將臉兒又往被子里埋了埋,過了好一會才道:“沒胃口,不食了?!?/br> 王詡捏著她的手腕脈搏處,好一會才慢慢地將她的胳膊重新放回到了被子里,然后低頭在她的發(fā)漩上輕輕一吻道:“熬煮些粟米蛋羹可好?我親自給你做些開胃的……” 最近莘奴總是懶睡,一時睜不開眼,也不過是翻了身又自睡去。 王詡翻身起來,果然親自去了廚下。 這幾日忙于勾心斗角,就連那親自種下的菜園都無暇打理,此番倒是難得的雅致,竟然親自入了廚房,驅(qū)走了庖廚自己做起早飯來。 一早便浸泡好的粟米加上一小碗稻米,用小石磨,粗糲地磨了一遍后,加水成漿,又加入野蜂蜜熬煮,最后慢慢加入攪拌好的蛋汁在米漿里開出一片金黃的菜花后,再取了腌制的酸梅入盤,至于搭配米羹的則是一小盤切細的芥菜。也算清爽得口。 當(dāng)他端起托盤回轉(zhuǎn)室內(nèi)時,床榻上的奴兒終于是睡飽了,正懶洋洋地看著窗邊開得爭艷的夏花發(fā)呆。 當(dāng)看見王詡?cè)雰?nèi)時,自然也嗅聞到了他身上的柴草煙味,心知他果真是自己下廚了的。 也不知為何,許是剛剛睡醒的緣故,竟然開口問道:“你也這般給你的夫人煮過食嗎?” 王詡的心情許是真不錯,聽了她這般愉悅的問話竟然也不惱:“我是入了鬼谷才學(xué)會的做飯,此前一直伺候著一位口味刁鉆的頑劣丫頭,再沒有興致給別人做飯。至于你口里的那位‘夫人’又是指誰?” 莘奴又是披頭散發(fā)地做起吃飯,含了一口米羹后,發(fā)覺味道不錯,便又喝了一口,只靜靜地食飯,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實在是沒有興致聽聞王詡離開自己妻子的難言之隱,就好像她也不想聽自己的父親是如何拋棄妻子的經(jīng)過一樣。 但是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來看,王詡的確是莘子的兒子…… 王詡授意的減灶之法果然奏效。 龐涓率領(lǐng)的大軍從趙國趕回魏國后,就一直跟在齊軍的身后追著打。初時每次趕到齊軍留下的營地,都會看見有十萬的爐灶;可是沒過幾天便發(fā)現(xiàn)另一處營地遺留下來烹煮的爐灶減為五萬的,最近幾日只有三萬人的。 龐涓這幾日接連打了幾場勝仗,士氣高漲,加之聽暗探傳來迷信,說是田忌孫臏有些慌不擇路,就丟下了許多兵卒準(zhǔn)備輕裝出逃。 對于孫臏這個小師弟,龐涓心內(nèi)恨得牙根直癢癢,只因為當(dāng)時他裝瘋太入戲,竟一時松懈,讓他得以逃脫,引來了今日魏國之劫,若是不能親手宰了豎子,怎么能平息心頭之恨? 于是命暗探打探了田忌與孫臏逃回齊國的路線后,龐涓親自率領(lǐng)一部分輕裝精兵,直撲馬陵。 可是等他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