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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話犀利而尖酸。這次王詡倒是半睜開了眼,冷漠地瞟了他一眼道:“既然知道羞恥,為何你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難不成我的莘兒便喜歡你這毛頭小子?” 廉伊被戳中的心內(nèi)痛楚,可是在情敵的面前總是要強撐的:“她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兒,心在何處,不言自明!還請你自重些,休要打擾了我們的平靜日子?!?/br> 王詡卻微微一笑道:“她自幼便不定性,總是喜歡跟些幼稚少年攪鬧在一處,我也是嬌縱她慣了的,只任著她胡鬧,不過莘兒向來嘴刁,非佳品不得入口。而你這般……” 說到這,王詡便停住了嘴,冷笑一聲,滿臉輕蔑之色地輕聲道,“真是不堪一擊,害得我連弄死你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廉伊向來自尊極強,本來今晨在山洞里見到的一幕便讓他心內(nèi)及是不適,如今又被一個烙身為奴的階下囚冷嘲熱諷,當下氣極地扯住了他的衣領(lǐng)。 而王詡甚至連閃避的意思也沒有,只任著他抓住了衣領(lǐng),卻微笑著又問道:“昨日瀉得可舒暢?同我搶?你也得配?” 廉伊一愣,心內(nèi)頓時明白過來,怨不得腸胃這般蹊蹺,原來自己的狼狽是這男人做的手腳!熱血騰的一下子上涌起來,揮舞起拳頭,朝著王詡的臉上雨點般地搗了過去。 王詡的身子微微一側(cè)歪,從馬車的車簾里滾了出來,車夫聽到身后的打斗聲連忙勒住了馬車。可是王詡被廉伊緊跟著的一拳打得甚重,竟是從馬車上滾落了下來,被車輪碾壓的小腿,疼得他“啊呀”叫了一聲。 莘奴在前車聽到了動靜,不由得撩起車后的簾子一望,正將這一幕看如眼中,驚得她也跟著驚叫了出來,不由得怒喝道:“廉伊!你瘋了不成!” 第102章 廉伊雖然一連擊出重拳,可是只覺得心中的憤懣還是無法消解,他狠狠地瞪向了被仆役扶起的王詡。那男人此時全無在馬車里的倨傲和嘲弄的神情,只是蒼白著臉緊縮著眉頭,似乎在強忍著劇痛一般,這樣的神情真是讓人我自猶憐。 “莘姬,你可知這男人做了什么!他此番來到你的身邊是別有用心,他……” 廉伊的話尚沒有說完,就被一旁跳下馬車攙扶王詡的車夫打斷了。他剛才低頭檢查了王詡被車輪壓過的小腿,連忙對莘奴說道:“不好,他的腿被壓骨折了,要趕快找尋大夫才好!”于是,再無人理會廉伊說的什么,大家只忙亂的將王詡抬上了莘奴的馬車。 只因為莘奴馬車的車輪更大,跑得也更快更穩(wěn)一些。 莘奴看也未看廉伊一眼,只命令車夫快馬加鞭,趕快回轉(zhuǎn)鄴城。 廉伊望著那絕塵而去的馬車,狠狠地握緊拳頭猛地擊向了路旁的石頭,一時間拳頭上鮮血淋漓,一滴滴地滴地在了泥濘的道路上…… 莘奴并不知馬車后廉伊的懊喪與委屈,如今這馬車里的人更是讓人看著揪心。 就算她不懂醫(yī),也能看出王詡的腿微微有些變形,這樣的疼痛乃非常人所能忍。是以當他抓握住自己的手并牢牢握住時,她并沒有閃避,只任著他抓住…… 等回到了城中,也未回府,直接奔到了藥鋪之中。那郎中一看,莘姬送來的又是這位英俊的奴仆,不由得微微地嘆息了一聲。 在替他接好斷骨,敷上藥膏,固定了夾板后,轉(zhuǎn)頭看了看莘奴,便對王詡說道:“老夫深知為人奴仆者大不易,但就算再卑賤的雀鳥碩鼠也知憐惜自己的身體,還望你好自珍重,少受一些傷才好……” 這話里的意思在莘奴聽來,似乎有責備她苛待奴仆的意思,不由得覺得臉上微微一緊,只轉(zhuǎn)身吩咐瑛娘抓好藥物,熟悉煎熬的方法,自己便先出了醫(yī)館。 王詡抬頭見莘奴出去,這才冷冷地瞟了那膽大包天膽敢嘲諷自己的郎中一眼。偏偏那老郎中卻是個膽大有靠山的,被王詡狠瞪,依然面不改色,只是順手從醫(yī)箱底部掏出了一塊絲帛,遞交到了王詡的手中,低聲道:“此乃家主姜云君的親筆書信……” 王詡并沒有望向他,只是將絲帛揣入自己懷中,這時門外有奴仆進來,將王詡安置在抬桿之上,將他抬回了府中。 莘奴原本在山洞里是打算再不管王詡,只管將這禍害早早送走的了??扇缃瘢具€能活蹦亂跳地為她捕魚熬湯之人,轉(zhuǎn)眼間成了瘸子。 方才的老郎中又再三叮囑不可隨意移動,一定要等三個月后,養(yǎng)好骨頭才可以稍事活動。不然的話,這腿若是移位的,難免落下殘疾,成為瘸了腿的廢奴。” 于是乎,莘奴知道自己不得不再忍受三個月。她打定了主意,就依了郎中的囑咐,干脆派了兩個侍女,照顧他飲食起居,讓他好好的將養(yǎng)著。 只是當天夜里,莘姬一直睡得不夠安穩(wěn),半夜里輾轉(zhuǎn)反側(cè),實在難以成眠,便披著衣服起身來到院中。 王詡的院落離著她并不遠,因為地勢的緣故,隔著矮墻,莘奴看到本該老實靜躺養(yǎng)傷的人并沒有安然入睡,居然拄著拐杖一只腿支撐著來到屋外。 英俊的男子如玉人一般,在微涼的秋夜里,坐在院落中布景的石塊上猶自發(fā)著呆。莘奴本想轉(zhuǎn)身回屋,可不知為何,移步輕輕來到他身邊,低聲問著:“既然受了傷,為何不睡?” 王詡微轉(zhuǎn)回頭,看見月下獨立著清麗的佳人,寬大的衣袍顯得她的骨架嬌小,若是不說真不會猜到這樣俏麗的女子就快要成為母親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長發(fā)披肩的俏麗模樣,抬起手從懷里掏出了一段紅色參雜了金線的發(fā)繩說道:“今日是你的十八歲生辰。本想為你好好慶賀一番,未料到突然遭逢了變故卷拂了你的興致。喏,這是一早便答應(yīng)了你的。” 莘奴看到那紅繩,在月光下泛著金色的光,一時間心內(nèi)竟不知他說的是哪一段?自己何曾與他要過發(fā)繩了? 其實,從王室伊始,到各諸侯國的王侯貴族,除了煮紅蛋外,從無給女子祝賀生辰的習(xí)俗。就算是男子,也要到六十耳順之年才會大擺筵席慶賀一番。 但是在鬼谷云夢山時,王詡卻是每年都要給自己過生辰的。 那是她父母健在時,便養(yǎng)成的習(xí)慣。只因為她有一次隨著父親參加了友人的壽宴,回來便扳著手指算日子,也吵嚷著要過生辰吃壽糕,卻被一向遵循儒禮的父親,申斥了一頓,說她沒大沒小。 當她獨自跑到林子里垂淚時,被少年看了個正著。 那一天,他帶著她去山間河泡摸魚捉蝦,然后同從廚下拿來的一團糙面烤餅做壽糕給自己食,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