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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英國情人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9

分卷閱讀69

    癮。我在w·king酒吧。你來嗎?就在廣場這邊。我送anna回去的時候,她說,要我救救她。我沒答應。

    陳晚晚看到付凜最后一條短信時,已經(jīng)是晚上了,她準備要睡覺。

    ——我好后悔。你來陪我說說話吧。

    陳晚晚不知道該說什么。又不想讓他繼續(xù)這樣絮絮叨叨下去。于是回了一個——我要睡了。你不要想太多。

    ——明天我去看tva的演出,在x體院館這里。陪我看一場吧。我下個月就要回國了。

    陳晚晚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心軟了,居然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以后不要來打擾我了。我陪你去。但是,只是我想找點事情疏泄不爽的心情。

    付凜回了一句——不會了。我要結(jié)婚了。

    當天,陳晚晚穿了一件黑色的衣服。寒潮來了,連天也黑的更早。走在路上,都沒有什么行人。付凜所說的那個演出在一個小會場里。很冷門的樂隊。應該是剛出道沒多久吧。所以來的人也不多。大概兩三百人的樣子。不過大家熱情很高,所以很熱鬧。

    付凜見陳晚晚來了很高興,含著笑在眼睛里,但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他的票是最靠近舞臺的。這個會場沒有準備座位,都是站著的。他給了陳晚晚一罐啤酒。

    “喝點酒才有氣氛?!?/br>
    陳晚晚隨手接過。

    這個樂隊叫什么?tva?他們的音樂實在是太黑暗了,有點悶悶的難受,像是在發(fā)泄人性中最絕望的那一部分。

    陳晚晚聽得入迷。付凜站在陳晚晚背后,低著頭靠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愛你。”

    陳晚晚正想偏過頭送他一個白眼。

    一股暖暖的,黏糊的液體噴到了陳晚晚的臉上。她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鐵銹味。有點惡心。還有一些噴到了她的眼睛里,她的視野像失焦的鏡頭一樣模糊了。只有那黏稠的東西,慢慢滑下她的臉。而那個奇怪的東西,還是溫熱的。她忘記此時此刻在哪里,她是誰,只有綿延不絕的,人們倉惶逃竄的腳步聲和尖叫。

    她的耳邊響過一陣又一陣的悶雷。

    她終于看清楚了這奇怪的東西來自哪里。她的面前,付凜的肩膀上,有一個洞正汩汩的冒出鮮紅的液體。

    ☆、第53章 襲擊(二)

    在會場大門處,有一個帶著鴨舌帽的人,手里拿著一把便攜□□,不停的對人群里四處逃竄的人掃射。 一個又一個身體隨著槍聲倒下。隨之而來的是濃烈的血腥味和撕心裂肺的尖叫。

    會場的大門已經(jīng)走不出去了,只有舞臺邊上的綠色出口可以使用?,F(xiàn)在,那個出口嘩啦啦的擠出一大片人。有一個孩子被人群踩在腳底下,嚎啕大哭起來。一個棕發(fā)的微胖的中年人把小孩子從地上撈了起來,頭也不回的擠出了小門。

    陳晚晚的面前攤開了一副詭異的圖畫。付凜的衣服上血跡斑斑,噴出來的血漬一點一點的粘在白色的毛衣上,好像冬日出墻的紅梅。他的肩膀被子彈打中。高大的身影如枯葉飄零在陳晚晚的身上。他倒了下來,被陳晚晚接住了。

    這一秒,她根本沒有意識到,這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直到一聲又一聲的槍聲喚醒了她的思考能力,她的全身顫栗起來。只是下意識的,抱緊了身上的付凜。

    付凜咕噥了一聲:“快走?!?/br>
    陳晚晚的手在哆嗦,可她知道,她不能這樣一走了之。她摸索到了付凜垂下的手,抓緊了他的手腕。對著還有意識的他大聲叫到:“跟我走!走啊!”

    她拖著已經(jīng)痛得臉部扭曲的付凜沖向安全出口。付凜跟著陳晚晚奔跑了幾步,最后沒有撐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陳晚晚回頭望了一眼地上的付凜,再看了一眼面前蜂擁的人群。安全出口就在眼前,只有再多跑幾步,再往前靠一點,就可以出去了。而此刻,那個喪心病狂的槍手,已經(jīng)開始換彈夾。會場的人能走的都已經(jīng)擠到了出口這邊來。其余的,都是倒在地上的身體。

    此時已是千鈞一發(fā),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他們兩個誰也走不了。付凜用最后一點清醒的意識甩開了陳晚晚的手,喊了一聲:“走!”

    陳晚晚蒼白的臉在血跡的污濁下,已經(jīng)沒有了表達表情的能力。她哆嗦著下嘴唇,看著昏死的付凜。

    生和死就在這一線之間。她的大腦在說:走!走!走!

    可是,她的心告訴她,抓緊這個手腕。

    也許,上天早就寫好了所有人的命運。今天,她來到這里,要與死神展開一場殊死搏斗,也和自己的良心玩了一場拉鋸賽。她的心是有溫度的。她無法放棄任何一條鮮活的生命?;蛟S她也走不出這里,但她只求問心無愧。

    陳晚晚順從了自己的內(nèi)心,一把抓起地上的手腕,拼命的往外拖著付凜的身體。她從來沒有得到過這么大的力氣,她以前連超市的袋子都提不起幾袋,可是今天,她居然拖著一個超過一米八的男人,以四分鐘的速度,走完了整個安全隧道。

    這條安全通道是她迄今為止走過的最黑暗的地方。昏暗的燈光,喘息聲和哭泣聲,還有撞著你的身體往外跑的驚慌的人。整個通道直到外面的馬路一共有三四百米。陳晚晚就是在這種絕望的氣氛里,還拖著一個人,跑完了整條通道。

    有幾個人沒有走出通道,就倒在了里面。他們的傷口不停的流血,而死神最終拖累了他們。

    也許,求生的*激發(fā)了一個人最大的潛能。陳晚晚從來不知道自己能跑的這么快。當她拖著付凜走出通道時,外面的大馬路,車水馬龍的街頭,讓她恍如隔世。

    還有好幾對和他們同樣處境的人靠在墻壁外休息。有一個姑娘腿部中槍了,她的愛人抱著她沖了出來。此刻已經(jīng)累倒了在了路邊。

    遲來的痛覺讓陳晚晚看向自己的手。

    她的手上都是血,一半是付凜的,一半是自己的。她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時候翻了過來,鮮血淋漓,袖子上也全是血跡,而她一直沒有察覺。

    十指連心,可疼痛也抵不過陳晚晚此刻內(nèi)心的荒蕪。

    付凜安詳?shù)乃谒呐赃?。她剛才盡可能的用衣服堵住他傷口噴涌的鮮血。她不知道有沒有用,可是她沒有選擇。

    她坐在地上,無助的望向無人的大街。寒風刮過她的臉,她不覺得冷。只覺得無盡的悲哀和蒼涼。

    腎上腺的效果在慢慢衰退。她的肌rou不停的痙攣。好像在一個小時內(nèi)跑了十個八百米。兩條手臂像麻風病人一樣止不住的發(fā)抖,肌rou震顫著宣泄剛才的用力過度。此刻她的大腿只要動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痛。

    旁邊的光頭大叔哭了起來。他坐在地上用力的捶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哭,一邊不停的在喊著一個名字?;蛟S這個名字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