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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再替她隱瞞子嗣的事。 她心下一橫,向著皇后深深扣首下去,開口道:“娘娘,臣妾拜謝娘娘對鴻羲聲名的維護?!?/br> “不必。”皇后木然說道:“本宮的事,萱婕妤......不必多話?!?/br> “但是臣妾是真心感激娘娘!”南華道:“今日在廣陽殿中,太妃娘娘惡語相加詆毀鴻羲,臣妾慚愧,在強權之下未敢為鴻羲說話,卻是娘娘勇于直言,不顧自身安全為鴻羲據(jù)理力爭,臣妾......” 皇后未等她說完,搶著反問道:“你不是也很敢于......替本宮求情?” 南華垂著頭,倒是不敢去看皇帝,生怕見多識廣的皇帝一眼看破她的心思:“臣妾實在不忍看娘娘受此錘楚?!?/br> 聽著皇后為鴻羲打抱不平的信息,皇帝的神色漸漸開始變冷。 卻不料皇后的目光更為清冽,她轉而苦笑,有氣無力說道:“本宮確實......沒想到廣陽殿眾多妃嬪中......是你替我說話......本宮以為,淑妃不曾開口......近衛(wèi)軍士卒.....若是得到她的暗示......總會給些薄面?!?/br> 皇帝的目光此時完全冷下來:“是南華一直在暗示那個戰(zhàn)士,若非后半段放水,只怕棍棍見血的打法就要把你打廢了?!?/br> 南華突然抬頭對上皇帝的目光,卻很容易從那目光中看出,皇帝很容易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也聽懂了皇后的——沁淑妃表面敬重親近皇后,事實卻不甚如此,按照方才近衛(wèi)軍戰(zhàn)士棍棍要命的打法,就算是太妃有言在先,只怕也真的是受人指使過,此類陰險歹毒之輩,極有可能是淑妃。 而皇后為段鴻羲不顧后果的行為,實在令皇帝很難判斷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和段鴻羲有私情。 再想到皇后手鐲碎裂之事,南華更覺心驚膽戰(zhàn)。若今日不是陛下及時趕到,只怕太妃口中的六十藤杖,真會成了斃命刑責! 她看向皇帝的目光中更增添了些許驚愕。這三十藤杖明顯杖杖致命,皇帝如此珍愛皇后,卻中途從未制止或警告行刑侍衛(wèi),或許皇后的猜忌與心涼并不過分,皇帝即便真的將心痛寫在臉上,行為上只怕也真的沒有盡全力。 皇后慘然笑道:“是啊......只是陛下,拼著臣妾被打廢的風險,也不敢中途叫停?!?/br> 皇帝沉吟了一番,道:“今日明太妃答應刑責減半,已是做了最大的退讓,皇后不也制止朕再求情嗎?” 南華若不是聞著殿內(nèi)的血腥味,深感唇亡齒寒,聽著皇帝的話幾乎笑出聲來,皇后理智地制止皇帝和太妃發(fā)生爭執(zhí),而皇帝亦是理智地不再爭執(zhí),同為女人的南華深切明白皇后的感受。 我說不要求,你就真的不求了?你是真的為了大局絲毫不顧個人感情?或者是,你對我早已沒有了感情? 如此大義不顧私情的皇帝,大約真的不是一個好夫君吧?南華和鴻羲從未遇到過這些磨礪,她不敢說鴻羲究竟會不會比皇帝靠譜,至少,鴻羲是肯與惡勢力說不的。而眼前這個皇帝,不好說。 皇后聽著頻頻搖頭,面上愈發(fā)失望:“對,臣妾和陛下......都是為了這個國家,不會拘泥小節(jié),不會惦念私情......” 皇后的話酸溜溜的,南華聽著心里很不舒服,縱使她必須學會在宮中自立門戶以求保自己和鴻羲子嗣周全,也實在對皇后的心思感同身受。作為女人,真心不希望夫君為了家國大事將自己變成犧牲品。 皇帝的神色更加慘然,他自然聽出了皇后口中的埋怨,卻無從辯解,只好拿起睡榻上的藥粉小心地灑在皇后的傷處:“會有些刺激,忍著點?!?/br> “??!” 皇后忽然痛呼了一聲,皇帝眼疾手快死死按住她的后腰:“忍著點,忍著點,別動......” 興許是那藥性過于霸道,皇后原本慘白的臉痛得扭曲:“你......你用的這是......什么東西......” “這是......”皇帝看著手中的藥瓶,躊躇了一下,說道:“當年你弄來的蔽水瑤粉?!?/br> 皇后眼中透著極其驚愕的光,突然扭頭看向皇帝,轉而卻還是被劇痛打敗,痛苦地抓著手邊的枕頭,死死咬住嘴唇。 皇帝看著她痛苦的樣子,目中復雜的神色在南華眼中一覽無余。他說道:“這已經(jīng)被太醫(yī)調(diào)理過一次,加了止痛成分,馬上就好了?!?/br> 很快的,許是止痛成分生效,皇后終于松開了手中死死抓住的枕頭,輕聲說道:“沒被調(diào)理過的話......一直是這般刺激嗎?” 皇帝嘆了口氣,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說道:“總歸是最好的傷藥,恢復的會比別的藥快一些?!?/br> 南華正迷茫地聽著兩人對話,不知所云,尷尬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終于聽得玉瑾在門外說道:“陛下,靈大人到了?!?/br> 皇帝忙伸手拽過皇后床上的被子,小心給她蓋著,才說道:“請進來吧?!?/br> 樞密使靈流一如南華初次見面的時候一般,英俊瀟灑、目如朗星,他穿著一身黑色打底的暗紅亂紋直裾大方跨入皇后寢殿,手上極不協(xié)調(diào)地提著一根和廣陽殿上一樣的藤棍:“不知臣做了什么錯事,陛下要罰,吩咐臣去刑司領責就是,這是什么意思???” 他一邊說著一邊舉了舉手中的藤棍,語氣輕松,一點沒有誠惶誠恐的意思。 想必靈流和鴻羲一般,與皇帝皇后相處隨意慣了,從未有過什么規(guī)矩,更是可以輕車熟路出入內(nèi)廷。外臣常入內(nèi)廷的情況,只怕也僅僅宣尊帝一朝了。 他剛剛轉過屏風,驚見在屏風內(nèi)尷尬跪著的南華,著實嚇了一跳,又轉眼看了看面色煞白的皇后,忍不住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第28章 事實真相 皇帝強壓著心中的煩悶壓抑, 先介紹說道:“這就是南華。” 靈流比皇帝略高一點,這么面對面站著,更顯清瘦, 他隨意一笑:“那日在月華亭偶遇過萱婕妤。” 皇帝坐回皇后的床沿, 問道:“這么快趕來,說明你還沒出宮, 沒聽說后宮出的什么事嗎?” 靈流這才將目光釘在皇后身上:“這么嚴重嗎?” 皇后聽著靈流的問話,氣不打一處來:“揣著明白裝糊涂!” 靈流皺緊了眉, 眼中閃過一絲怒意:“我哪里想到這么嚴重, 我以為那太妃隨便打打就是了, 誰知道下手那么重!” 皇帝的目光如刀鋒一般犀利地看向靈流:“你今日是否也去過鴻羲陵區(qū)?” 靈流不由將目光落在南華身上。 皇帝看懂了他的顧慮,說道:“她是鴻羲之妻,自己人, 不必瞞著她?!?/br> “你先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