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模樣熟悉的很，眼睛深情而又專注，好似午夜夢回中，曾偷偷地這般看過她。

    楊戩低眉淺笑，道：“見過，在你心里。”

    這般俊秀的臉，為人卻是這般輕挑，當(dāng)真是可惜了，金靈手指用力，把劍奪了回來，道：“登徒子！”

    收了劍，金靈轉(zhuǎn)身便走。

    此人多半有病，她還是不要搭理他。

    楊戩卻又攔住了她的去路，瀲滟的桃花眼低低地垂著，金靈見了，只覺得心口有一瞬的抽疼，來不及細想時，那抹疼痛又很快消失不見了。

    金靈眉間輕蹙，道：“你是誰？”

    楊戩輕輕道：“楊戩?！?/br>
    十二三歲的年齡，尚不懂人間情愛，只是天真爛漫之時，她看了看楊戩，道：“以后你莫再來了，若是讓人看到了，你會被打死的?！?/br>
    楊戩笑笑，道：“不會的。”

    楊戩問她喜歡武林盟主的兒子嗎，金靈蹙眉反問：“什么是喜歡？”

    清風(fēng)吹動著枝葉，沙沙地響，湖面魚兒躍起，蕩起層層連波，楊戩輕輕一笑，道：“喜歡便是，看到他時，便心生歡喜，想到與他共度余生，便對余生充滿期待?！?/br>
    楊戩講一句，金靈眉頭蹙一下，楊戩講了一會兒，金靈眉頭緊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最后不等楊戩說完，金靈丟下一句我要回去了，便匆匆離去了。

    楊戩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嘴角噙著淡淡的笑。

    回到房中，金靈想著楊戩剛才說過的話，覺得自己的三觀都不好了。

    金靈沒能糾結(jié)太久，武林上便發(fā)生起了一起大事——武林盟主居然和異族勾結(jié)，放異族入主中原后，武林盟主便是開國元勛，享高官厚祿。

    此事若再晚一些爆出來，只怕武林各大門派都死于武林盟主設(shè)下的圈套之中。

    此事發(fā)生之后，金靈與武林盟主兒子的婚約自然也成不了真，各大門派忙著整理門下弟子，積蓄力量與異族決一死戰(zhàn)。

    但各大門派各自為戰(zhàn)，如一盤散沙一般，哪里是異族養(yǎng)精蓄銳許久的鐵騎的對手？

    不過幾月，便連連敗退。

    中原大地一片蒼涼，白骨露于野，野狗在人的尸首里翻找著吃食。

    在所有人都以為漢人就此絕滅，蠻夷即將統(tǒng)治這片中原大地時，一個少年手持折扇，一襲白衣飄然而至，恍若九天之上的神祗。

    金靈一身戎裝，跟在父親之后，看楊戩于萬軍從中，回眸對她淺笑，而后沖入敵營，須臾間，便提著叛國的武林盟主的頭走了出來。

    他的身后，是蠻夷異族的百萬騎兵，沒有一個人敢去上前阻攔他。

    一身白衣，一滴血也不曾沾染，氣定神閑，仿佛在游山玩水一般輕松隨意。

    見他走來，各大門派弟子紛紛讓道，他提著武林盟主的頭，走到金靈面前，日頭下，他眸光微閃，道：“此為聘禮，姑娘可愿嫁于在下？”

    金靈紅了臉，輕輕地恩了一生。

    此戰(zhàn)之后，楊戩被選為新的武林盟主，帶領(lǐng)武林人士，對抗蠻夷異族，不過斷斷數(shù)年，便驅(qū)除蠻夷，恢復(fù)中華。

    天下平定之后，武林盟主自然就成了天下之主。

    開國皇后死在了她十八歲生日的那晚，皇帝自此沒再立后，百年之后，立了大臣杰出的兒子做儲君。

    后人都道皇帝情深，一生只要皇后一人，哪怕萬年江山拱手相送，也不愿另納新妃。

    楊戩再度回到天上時，臉上已經(jīng)不能用臉色來形容了，像是一團化不開的墨。

    無當(dāng)笑了笑，道：“喲，終于回來了，師姐...”

    話未說完，又被楊戩打斷了：“她又去了哪？”

    無當(dāng)笑道：“你猜?！?/br>
    楊戩抿著唇不說話。

    金靈總是比他早死，每次都死在十八歲生日那天，以至于他回到天上的時候，金靈又去投胎轉(zhuǎn)世了。

    人間的經(jīng)歷來來回回也不過這些事，她卻是上了癮一般，投胎轉(zhuǎn)世忙的不亦樂乎。

    楊戩有心想說無當(dāng)，為何不勸勸金靈，好歹等他一下，但金靈的脾氣頗為執(zhí)拗，認定了的事情誰也攔不住，無當(dāng)縱然想攔金靈，只怕也是無用功。

    楊戩眉頭微皺，道：“我下去找她?！?/br>
    如此一世又一世，金靈或成為文臣之女，或稱為將門虎女，又或稱為富甲一方的商人之后。

    在不知道過了多少個朝代之后，楊戩回到天上時，又見了金靈曾經(jīng)的模樣。

    她的衣裳是淡淡的金色，行動之間，華光流動，靜靜地往那一站時，仿佛天地間都失去了顏色。

    她的眸子依舊像是浸了水的星光，閃閃發(fā)亮，略有些清冷之意。

    她沖他淡淡一笑，道：“楊戩?！?/br>
    此間是你，生生世世都是你。

    楊戩呼吸聽了一瞬，天邊的仙樂仿佛失去了聲音。

    “我們回家吧?！?/br>
    金靈道。

    楊戩上前牽了金靈的手，道：“好。”

    他覺得人間一點意思也沒有，每次好不容易呵護著金靈長大了，金靈便死在十八歲的當(dāng)晚了，只剩他一個人在人間徘徊。

    這么多次的輪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

    好在，金靈似乎是玩膩了轉(zhuǎn)世為人，不再提再度下界之事。

    楊戩輕輕松了一口氣。

    這次的夜很漫長，楊戩把她抵在身下，一遍又一遍，聽她細碎的聲音變得嗚咽，看她原本雪白的臉色變得緋紅一片，楊戩覺得，這才是人生最為美好的事情。

    金靈啞了聲音，安靜地躺在楊戩懷中，溫柔乖順的像只貓兒一般，手指卻在他胸膛上慢慢地打著圈。

    楊戩捉了她的手指，眼睛瞇了瞇，貼在她耳側(cè)，低聲道：“再來？”

    金靈一笑，道：“好呀?！?/br>
    熟悉的人，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姿勢，然而無論多少次，當(dāng)楊戩感受到她身體微微戰(zhàn)栗時，依舊是興奮不已。

    壞心思地抵在那一處，低頭去吻她眼角因情動而溢出來的淚水，她的聲音細碎而克制，眼底是一片水霧。

    她的手繞在他的脖子處，像是發(fā)怔般低喃：“楊戩，你想不想要個孩子？”

    圣人生不來孩子，這種事情楊戩自知道后，便沒再提孩子的事情了，今日猛然聽金靈提起，笑了笑，道：“我有你就夠了?！?/br>
    有她在身邊，他真的很知足，如果她不再下界為人，只在房中與他廝守，那他會更知足的。

    金靈回應(yīng)著他的吻，含糊道：“我們會有的?！?/br>
    楊戩低頭一笑，身體動了動，聽她細碎的聲音在耳邊流淌，她的溫暖包裹著他。

    如此不知過了多少年，又一次的某項運動時，楊戩發(fā)覺，金靈的身體好些與之前有些不一樣了，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出來。

    金靈牽著他的手，一路來到她的小腹上，遲疑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