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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能醒過來,得以防萬一才行,“不,不,您這次想要什么?” 上回只是曼陀羅花粉,須風(fēng)便要了她生母繡的香囊。 “我這個人向來公道,你若想求令人昏迷半月的藥,便把你的處子之血交予我?!表氾L(fēng)的聲音略帶上了一層渴望,不是情/欲,而是對處女血的渴望。 絮女臉色煞白,“怎可?你怎可如此......其他東西可否?” 雍國風(fēng)氣開放,許多女子出嫁以前便不是處子了,然而這并不代表她們不重視這樣?xùn)|西,恰恰相反,她們正因為極為重視,才會在出嫁前把第一次交給自己喜歡的男子。尤其是貴族女子,她們的婚姻大都是帶有利益性的聯(lián)姻,訂婚前破/處已經(jīng)是稀松平常之事。更有行為放/蕩者,暫且不提。 “不成?!表氾L(fēng)拒絕,他冷哼一聲道,“我對你沒興趣,只是取你處子血一用。” 須風(fēng)取處子血配藥,他挑人甚是講究:身子常年臟污者不用,面貌丑陋者不用,奴籍者不用。這白府上上下下,只有白家五名小姐符合他的要求。 “我可否見你一面?!毙跖p手緊握,指甲幾乎嵌進rou中。 小屋內(nèi)沉默片刻,答道,“你回去想好再來。世人都道鴆者陰狠,我今次便做一回好人,提醒你一句,白府不是你一人對素女起了殺心,可為何長久以來她都活的好好的?不是她深知藥理,便是她身邊有醫(yī)術(shù)高超的醫(yī)者?!?/br> 絮女咬唇,是媯芷!絮女敢篤定。一年前她曾腹痛如腸斷,等不及大巫,便令媯芷救治,后來媯芷只說是吃壞了肚子,當(dāng)時她便有所懷疑了。 “多謝您。”絮女朝屋子行了一禮。 屋內(nèi)傳來一陣干澀的笑聲,這個絮女心腸狠,又多疑,她想來想去也必然會同意的。 這不過是一場游戲,而絮女只是犧牲品。 木屋中光線暗淡,須風(fēng)一襲黑袍,披散著一頭銀白色的發(fā),背對木門,倒弄手中系著紅線的黑色小陶瓶,空瓶中還散發(fā)著曼陀羅魅惑人心的香。 曼陀羅加玫瑰......不著痕跡的催情劑。須風(fēng)嘶啞的聲音喃喃自語,“媯芷啊,那個醫(yī)女是叫媯芷吧,素女的性命和絮女的處子之身可全都掌握在你手里了,如果你能在絮女來找我之前救醒素女,那么,我便不管什么狗屁命令......我們可以再比幾個回合......哈哈哈......” 空蕩的小屋中,回蕩著低沉嘶啞的笑聲,那笑聲中隱隱含著一絲興奮。 然而,事實上,曼陀羅和玫瑰花結(jié)合的催情劑并非媯芷所為,而是白蘇的杰作。只不過,白蘇只是動嘴,媯芷動手罷了。 成妝院里,媯芷擰眉跪坐在榻前,盯著自己手里泛黑的銀針,心中已經(jīng)怒不可遏——竟然有人能在她眼皮底下給素女下了毒!這簡直是在挑戰(zhàn)她的自尊心! “十三,你守著寢房,不許任何人靠近!若是老爺和夫人來了,便說大巫吩咐十二個時辰內(nèi)不可近人!”媯芷怒氣沖沖起身去了書房。 十三莫名其妙的看著媯芷,那一張冷臉明顯已結(jié)成萬年寒冰。 書房中有一個專門清空的書架,給媯芷用來放這些瓶瓶罐罐,她站在書架前,思慮片刻,挑出幾支黑色陶瓶,仔細嗅了嗅,確定并無異常,這才放心的把它們?nèi)M袖袋中。 取過藥之后,又走到書房的墻角,蹲下身,扒開一塊地磚,底下空洞之處赫然擺著一黑一白兩個巴掌大的缽,乍一看像是裝圍棋棋子所用。 嘭嘭嘭! 門外,十三急聲道,“醫(yī)女,快請過來看看,小姐開始說胡話了!” 媯芷握著兩只小缽的手一緊,立刻拿起東西,隨十三返回寢房。塌上的白蘇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中不斷的喃喃自語。 “你出去吧?!眿傑瞥谅暤?。 十三不敢遲疑,立刻出去,并關(guān)了寢房的門。 白蘇的夢里,桃花絢爛,視線搖晃中依舊能看見遠遠站立著的那一襲白衣,他有傾城之姿容,笑起來艷過十里桃花,一雙溫潤清亮的眸子充滿愛憐的凝望著她,聲音魅惑,“素兒,我是真心愛你的,你睜開眼,睜開眼......看見你面前那個女人了嗎......” 白蘇緩緩睜開雙眼,朦朦朧朧的看見案幾前背對著她的一襲麻布白衣。 “殺了她,就是她,就是她阻止我們在一起,只要殺了她,我就能回到你身邊......” “殺了她......?”白蘇反反復(fù)復(fù)的重復(fù)這句話,腦海中一片餛飩,殺人?為什么要殺人? 媯芷聽見動靜,回過頭,發(fā)現(xiàn)原本應(yīng)該昏迷不醒的白蘇竟然一臉迷惑的站在她身后,執(zhí)拗的追問某人,“為什么要殺她?” 媯芷慢慢靠近她,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響,隨著她的走近,媯芷驚訝的發(fā)現(xiàn),白蘇的放大的瞳孔漸漸收縮,視線逐漸開始有了焦點,直到目光定在她臉上。 “媯芷,你搶了誰男人啦?”白蘇一臉驚訝的問。 話音方落,臉上潮紅瞬間消失,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媯芷兩只手拽起白蘇的衣領(lǐng),想把人拖到床上去,卻錯估了白蘇的體重,用力過猛,一個踉蹌,險些栽倒。她默默的看了白蘇一眼,改做攙扶。 白蘇安靜的躺在塌上,臉色灰敗。 媯芷卷起白蘇的袖子,只見蒼白纖細的胳膊上隱隱現(xiàn)出一道黑線,她飛快的取出三根銀針,在她拇指、食指、中指上各刺了一針。三根手指剎那間腫大,黑血像是終于找到出口一般順著媯芷刺破傷口噴涌而出,直到血色逐漸轉(zhuǎn)變成鮮紅,才慢慢弱了下來,到最后,只是在指尖上凝結(jié)成紅色的血珠。 “十三?”媯芷松了口氣,喚道。 “在呢。”十三一直候在門口,方才雖聽見屋里有發(fā)出大的聲響,卻不敢出聲詢問,這時聽聞媯芷喚她,立刻沖了進去。 屋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味,地板上一灘黑色的血水仿佛有生命一般,還在地上蠕動,嚇的是十三低呼一聲。 媯芷用竹夾慢條斯理的從黑缽中取出一只蠶蛹,丟進血水里。黑色的血液立刻瘋狂的向蛹中擠去,對,不是被吸收,而是有生命的流進蠶蛹里。 十三震驚的看著這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聽媯芷道,“你去向老爺稟報,就說素女退燒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醒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