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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連州抽回手臂,他今日不過是想試試自己是否對女人動心,便引了這事端,看來陸離說女人是禍水,果然不假。 康樂郡主看見顧連州這個動作,面色稍霽,朝閣姬嗤笑一聲。 閣姬卻不以為意,沖那一群看熱鬧的士子拋媚眼,“好歹也是近了身??v然丟臉,卻又哪里及的上整日里追逐影子,連半片衣角都摸?!?/br> 閣姬是芙蓉樓的花魁,面若桃花,妖冶魅人,有不少公卿權(quán)貴都是她的裙下之客,也有許多人愿意為她贖身,甚至許了夫人之位,她也不曾答應(yīng)。所以她對一個無勢力無品級的郡主,更不會卑躬屈膝。 “連州公子以為,此屆魁首人選......”士大夫許諸見顧連州轉(zhuǎn)身要走,忙問道。 “美人懶睡起,含笑隔窗紗?!鳖欉B州脫口而出。說完,自己也微微怔住。 他閉上眼,平靜一下心情,向眾人叉手告辭。 許諸愣愣的看著顧連州落拓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奇怪,往年問顧連州意見的時候,他總是說“可”,這卻是頭一回給出明確的答案。 這句詩正是白蘇再景福樓答題時寫在板子上的。 所有進(jìn)過景福樓之人都知道,曾有一個叫“如花”的女子寫下了一種名叫“練雀粉紅”的茶花,沒有人見過“練雀粉紅”真容,然而光憑那一句詩,便可想象,此花必然美不勝收。 顧連州每年受邀參加斗花宴,他不是魁首的決定者,但他的意見卻是不可忽視的。 康樂郡主剛剛才被閣姬擠兌過,只好眼睜睜的看著顧連州走開,卻強(qiáng)壓下自己追過去的沖動。 第一卷 女人只是禮物 第五十二章 蛻變 白蘇自然不知道自己便這么莫名其妙的成了斗花宴的魁首,她此刻正痛心疾首的銷毀自己的書稿。撕了兩張,覺得太過心疼,便決定把它埋起來,就算就此毀了,也總比自己親手撕毀要好受些。 白蘇憤憤的從袖袋中掏出一塊絹布,心里把陸離反反復(fù)復(fù)罵了幾十遍。陸離既然設(shè)了圈套讓她鉆,便肯定有后招,她才不相信那個脾氣火爆的男人,會這么容易就放過她。 她把書稿包裹在絹布中,用樹枝挖出一個坑,將書稿放進(jìn)去,再用幾塊石頭掩住。白蘇做好這一切之后,剛一抬頭,恰看見十三衣衫凌亂、一臉慘白的從小道上飛奔過來。 白蘇心中一沉,問道,“怎么了?” 十三撲通一聲跪下,臉色蒼白,抿唇不語。 “你何故這般倉皇?”白蘇又問。 “奴婢殺了兩人。”十三顫聲道,“奴婢殺了守在林外的兩名官兵?!?/br> 白蘇沉默半晌,一把拉起十三,努力穩(wěn)住聲音,嗓子里卻干澀無比,說出的聲音有些嘶啞,“他們......他們把你怎么了?” 十三別過頭,哽咽道,“他們欲辱我,我便用藥迷了他們,拿醫(yī)女給奴婢的針刺了他們百會xue?!?/br> 白蘇稍稍松了口氣,“你沒事便好?!卑滋K知自己并非善類,一時不能接受殺人,只不過是因為自己生長在一個法制社會,但是逼到頭上,誰的命都沒有自己的命重要,她自然也不會責(zé)怪十三。況且十三出事,都是因為她太過松懈,若是十三真的被辱,她估計能轉(zhuǎn)回去分尸! “你可知那幾人是哪個軍營?”白蘇問道。 “奴婢不知,但看他們軍服,應(yīng)是七王麾下?!笔馈?/br> “七王怎么會摻和這件事。”白蘇心中疑竇叢生??唇袢者@情形,明明就是七王的人在圍捕她,城中根本沒有一個虎賁衛(wèi)。 七王劉昭,統(tǒng)領(lǐng)雍國二十萬大軍,驍勇善戰(zhàn),官拜大司馬驃騎將軍,常年駐守在北疆,其名望可與太子比肩。半年前,與北魏一戰(zhàn)大勝,局勢穩(wěn)定了三月有余,兩個月前才從與北魏的戰(zhàn)場上返京。 這樣一個權(quán)臣,一個名聲威望極高的皇子,竟會摻和禁書事件? 白蘇癱坐在地上,心中亂做一團(tuán),這其中的彎彎道道,是她不想費腦子去想的,更是不想觸及,誰知道還是沒有逃脫。 “懇請小姐日后能照應(yīng)奴婢meimei一二?!笔姲滋K臉色不好,一咬牙,重重磕了幾個頭,起身便要去七王府自首。 白蘇一骨碌爬起來,一把拉住十三,喝道,“你自己的meimei自己照顧,不要總想著托付給別人!” “若是覺得自己不夠強(qiáng)大,那就把自己變的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能保護(hù)自己重要的人!”白蘇抓著十三衣角的手無比用力,才能穩(wěn)住不再顫抖,“不就是殺了兩個豬狗不如的人嗎?他們當(dāng)街行兇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自己會有那么一天!” 身為官兵,不能保家衛(wèi)國便罷了,卻公然當(dāng)街jian/yin女子,這種人死有余辜! 十三看著白蘇色厲內(nèi)荏的模樣,忽然變得有些無措。她從未想過違背白蘇的命令,可當(dāng)時情況危急...... “不怪你。我明知道他們設(shè)下圈套,卻還讓你去涉險......”白蘇嘆了口氣,幫她理好衣襟,“不要怕,日后我不會再怠慢此事,我會盡快強(qiáng)大,直到能夠保護(hù)你們?!?/br> 白蘇抿緊嘴唇,目光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獨善其身的念頭,便是在這一刻全部擯棄,有人愿意為她而死,有人不求回報的助她,她又怎么能拋棄這些人。 “走吧,馬跑了,我們得走回去了?!卑滋K故作輕松的笑笑。 從城西步行到城中,白蘇兩輩子加起來也沒走過那么長的路,加之因為今日的事情,兩人心情沉重,走到城中之時,已經(jīng)是日落西山。 因是花朝節(jié),城中到處點起了花燈,街道上燈火通明,隨處都是怒放的鮮花,女子們衣著鮮艷,三三兩兩的在街上嬉笑玩鬧,喜氣洋洋的氣氛將白蘇心中的陰影沖淡不少,只是白府晚間的大宴在即,不可流連在外。 白蘇隨意挑了一家成衣店,和十三一起換了女裝,帶上面紗。因著是花朝節(jié),許多貴女喜愛女扮男裝出門游玩,那掌柜的卻也不覺得奇怪。 在街上雇了一輛馬車,到了白府西門,婆七和媯芷二人早已站在西門等候。 媯芷淡淡的瞟了一眼白蘇,一言不發(fā)的轉(zhuǎn)身進(jìn)院子。婆七站在那里,跟著進(jìn)去也不是,和白蘇打招呼也不是,只好胡亂的行了個叉手禮,一個閃身躍上屋頂,八尺大漢猶如靈巧的貓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月色里。 白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