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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后美姬的懷中,用扇子上的孔雀毛緩緩撫弄左手食指上的鴿子血,“你也無需激怒我,世人皆知我顧風(fēng)華是個浪蕩子,便是憑你著看人的眼神,便不怎么樣!” 顧風(fēng)華一張俊顏笑的明朗之極,他明明放浪形骸,卻有著一股子難以名狀的雍容,令誰也不敢輕看了他。 白蘇知道他已經(jīng)將自己的話聽進(jìn)去了,自然也沒有抱著讓他立刻相信的心思。 他們倆說話都是壓低聲音,要么就是打啞謎,白老爺離得遠(yuǎn),看見兩人舉止親近,便有些不悅,卻也不好立刻把白蘇給叫回來。 正這時,一名四十歲出頭的中年儒士站起身,朗聲道,“素女兩首詩驚艷詩壇,今日老夫也是慕名而來,便是想親自領(lǐng)教一番,不如姝子便以......風(fēng)華公子為題,賦詩一首,如何?” 那人或許原本不是要以風(fēng)華公子為題,只是臨時起意。但是此話一出,立刻得到廳中大多數(shù)人的贊同,有人道,“劉博士所言甚是,能再聞素女詩詞,不枉我等巴巴的趕過來?!?/br> 白蘇知道不可推脫,便也不扭捏作態(tài),起身朝劉博士行禮,道,“敢不從命?!?/br> 顧風(fēng)華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以往也有不少人以他作詩,大多都是些夸贊之詞,什么媲美芝蘭的君子之類。他倒想聽聽這個才情斐然的少女,能把他形容成什么樣。 第一卷 女人只是禮物 第五十四章 福緣和尚(加更) 白蘇含著胸,低著頭,劉海又遮掩了大半了臉,幾乎辨不清面容,或許她這模樣放在大街上,不會有人多看一眼,可是此時此刻,她站在人群中央,渾身卻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緊緊吸引住每個人的眼球。 “有時江海有時山,世外道人名利間?!卑滋K淡淡看了顧風(fēng)華一眼,微微一笑,繼續(xù)道,“夜夜鴛鴦禪榻被,風(fēng)流私語一身閑?!?/br> 她話音一落,眾人紛紛在心中叫好,好一個自由逍遙的境界!可畢竟,這詩表面上還是寫了顧風(fēng)華留戀花叢,所以沒人敢真的把一個“好”字喊出口。 半晌,宴廳內(nèi)落針可聞。 白老爺?shù)哪樁季G了,若是得罪了貴人,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這素女怎么今兒個凈是和風(fēng)華公子過不去? “哈哈哈!”顧風(fēng)華忽然爆出一陣笑聲,他用扇柄擊掌,“好!如此瀟灑的行徑,確確是我顧風(fēng)華追求的境界,你竟然一語道破,好詩!好境界!” 大袖一揮,攬過身邊的美姬,輕挑道,“姬,可欲陪我鴛鴦被中風(fēng)流私語去?” 那美姬俏臉一紅,直往顧風(fēng)華懷里鉆。 “告辭!”說罷,竟是真的半摟半抱著美姬離去。 白老爺盯著顧風(fēng)華的背影愣了一會,才想起來招呼賓客,他早就聽說顧風(fēng)華行徑狂放不羈,只是沒想到這般不羈罷了。 這次的宴會除了顧風(fēng)華之外,沒有多少人攜帶美姬,有些人是為了討素女歡心,另外一些人則是文人學(xué)士,純粹過來拜會素女,宴會儼然成了詩文交友會。在這樣一個氛圍的宴會上,顧風(fēng)華如此行為,怕是尚京獨一份了。 不過幾日,白蘇這首詩在文人界中再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如此弱質(zhì)女流,竟作出這般狂放的詩詞,委實令人驚訝了。 隔日,白蘇便接到了景福樓詩會的請?zhí)?/br> 對于詩會,白蘇實在沒有任何興趣,便是去了難免又是一番抄襲剽竊,便推掉了。 因著這首詩,更有許多人研究起了禪道,了解佛門清修之后,便更覺得此詩狂放不羈,越發(fā)的與顧風(fēng)華的性格貼切了。 隨著這首詩傳遍尚京,城中唯一一座寺廟,萬緣寺的福緣和尚竟向白蘇發(fā)了邀貼。 那日便是在城西化險為夷,白蘇猶還記得寺廟旁邊的藍(lán)花楹樹林宛如仙境,還有......那個如謫仙一般的顧連州。 成妝院中,白芽奇蘭散發(fā)著淡淡的蘭花香氣,白蘇身著已經(jīng)青衣儒裙靠在塌上,手中握著一本,目光呆滯,顯然神思已不知飛去何處。 而十三正垂眼躬身站在她身側(cè),稟報這幾日的事情。 “十三姐......”十二打斷十三,一臉擔(dān)憂的看著在院中塌上靜坐發(fā)呆的白蘇,“小姐近些日來發(fā)呆的情況越發(fā)嚴(yán)重了?!?/br> 十三頓了下,看向媯芷,“醫(yī)女,小姐身體可還好?”畢竟白蘇前兩天勞累的接近虛脫了。 “死不了?!眿傑普耦^揀藥。白蘇現(xiàn)在的身體只是比平常人弱了幾分,已經(jīng)不會動不動便暈厥。 “小姐,小姐!”十二湊近白蘇大聲喚道。 白蘇嚇了一跳,捂著心口,斥道,“對待病人要溫柔!” 十二不以為然的掏掏耳朵,嘟嚷道,“十三姐可溫柔多了,她跟您稟報了半晌,您可聽進(jìn)去半個字了?” “呃......”白蘇噎住,厚著臉皮問十三道,“剛剛說了什么?” “小姐,您吩咐的事情已經(jīng)辦妥了,奴婢從云霧茶舍取出二十金,定下一間要出售的鋪子,那鋪子得有小半畝地那么大了,后頭還有個小院,幾間房舍,奴婢親自看過了,正合您要求。只是那地方在景福樓附近,地價高,須一千金?!笔龥]有絲毫不耐,又重頭娓娓說來。 白蘇點點頭,一千金可是筆不小的數(shù)目,城西那四座相連院落加起來才不過價值一千金而已。 十三頓了一下,見白蘇沒有接話的意思,便繼續(xù)道,“近幾日有七張?zhí)舆f來成妝院,遲蓉姑娘說,這些是老爺篩選過的,請小姐在其中擇幾個去赴宴?!?/br> 十三從袖袋中掏出一沓請?zhí)f給白蘇。 “福緣大師的帖子是哪張?”白蘇將花花綠綠的請?zhí)谒弦蛔謹(jǐn)[開。 十三拿起一張白色請柬,白蘇接過來仔細(xì)看了看,素白的信封上只有一個大篆的“禪”字,隨意舒展,不似一般篆體那般中規(guī)中矩。 白蘇拆開請柬,略略掃了一眼,奇怪道,“大家不是說佛法禪道是偏門左道嗎?為何父親還留下它?!?/br> 十三道,“奴婢妄自揣測,老爺是因連州公子與福緣和尚關(guān)系匪淺,故而才留下他的請?zhí)!?/br> 白蘇盯著那個“禪”字許久,才道,“今日便去拜會福緣大師吧?!?/br> 稍微收拾一下,白蘇換上一件青色儒裙,帶上媯芷和十三,乘馬車到萬緣寺便恰好是剛過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