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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然而句句都是闡述赴邊的緣由。 這篇表文寫完,將將放下筆,門外左豎明已回來,“先生,下堂課便是茶道。” 白蘇待字跡晾干,仔細的折好放在袖中,便隨著左豎明去了教舍。 這次生員們的態(tài)度可比上回好了不少,一個個全神貫注的聽白蘇講課。 白蘇也不問緣由,她就來講,講完就走,他們的態(tài)度好壞也無所謂。 白蘇跪坐在主座上,攏著袖子,面無表情的講述茶道的起源,她聲音淡如清茶,如風過竹林,舒緩閑適,其間穿插了許多關(guān)于茶的趣事,和風雅之事,而后又開始講各個茶種的區(qū)別。 一個時辰的授課,眾人聽的津津有味,心中也覺得這女師很有趣,即便連講笑話,都是那一副淡淡的表情,眾人被她逗的直想笑,但又礙于禮節(jié),不敢笑出聲,險些憋出內(nèi)傷來。 白蘇最終總結(jié)了一句話,就是:男人學習茶道有助于提高氣質(zhì),婦人學習茶道能體現(xiàn)賢淑。 “今日課到此處,下堂課,便教諸位識茶。”白蘇微微頓首,眾人還禮。 “先生” 白蘇轉(zhuǎn)身往外走時,忽有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叫住她。 白蘇頓住腳步,淡淡看著他,這少年長相斯文俊雅,已是標準的士人氣質(zhì)。 少年站起身,作了一揖,“先生,每次別的博士講完,都會給我等發(fā)問時間,先生為何不給?” 窘迫了......實在是因為沒有經(jīng)驗啊 白蘇直直盯著他,一直到那個生員面紅耳赤,這才淡定的道,“茶道,所需的是悟性,感受煮茶時的愜意和閑適,茶,便是一個雅字,雅的是自己而非他人,強求之下縱然能煮出好茶,然而愜意的是旁人,而非自己。” 屋內(nèi)一片安靜,片刻之后,那少年不甘心的問道,“先生的意思是,茶道只為娛樂自己,無需有競爭之心嗎?但若是沒有勝負,哪有進步?” 原來是個喜歡爭強好勝的,白蘇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br> “學生劉舉?!鄙倌甓Y節(jié)倒是十分周全。 “劉舉,你父親是何官職?”白蘇問道。 太學之中,所有的生員都是朝廷命官的后代,最少也是沾親帶故。 白蘇此話一問出,不少人面上閃過一絲鄙夷之色,劉舉更是傲然的道,“家父是漢中王?!?/br> 漢中在巴蜀一代,是一個大城池,漢中王的地位顯然要比政陽王這一類的王爺高出許多,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藩王 出乎意料,眾人并未發(fā)現(xiàn)白蘇震驚的神情。 “哦?!彼皇堑膽艘宦?,反問道,“世子已經(jīng)位居人上,那么,學習茶道不是娛樂自己,是為了取悅誰?” 劉舉一愣,他在太學之中每一科都很出色,也包括茶道,他一向抱著比過所有人的心態(tài),而刻苦的學習,卻從未想過為了什么。 “上位者,便要有上位者的從容和雅量,要明白什么對自己是必要的,什么又只是輔助,從而用正確的態(tài)度對待?!卑滋K舒緩的聲音中帶上了幾分肅然。 屋里之人的父親無不是位高權(quán)重,從小耳濡目染,所以自然明白白蘇這句話的分量,當下,眾人再也不敢抱著看熱鬧的態(tài)度,規(guī)規(guī)矩矩的行大禮,齊聲道,“謹受教” 李婞呆呆的看著氣度威嚴的白蘇,怎么也想象不出,她私底下是那么個姿態(tài)懶散的美姬。 呼終于忽悠過去了 白蘇走到花園入口之時,劉舉追了上來,“先生” 白蘇頓住腳步,劉舉氣喘噓噓的在她面前止住腳步,從袖中掏出一張貼,“先生,這是冬月會的帖子,請先生明日赴會?!?/br> 冬月會?白蘇接過帖子,這張請?zhí)劝滋K見過的任何帖子都要華麗精致,帖面是寶藍色的錦緞,上面繡著銀色云紋,里面的紙張也細膩,雖有些泛黃,但已經(jīng)比得上白蘇前世見過的紙張。 白蘇隨意的掃了一眼內(nèi)容,帖子上面只寫了時間地點,沒有寫邀請人,也不曾寫它究竟是做什么的。 劉舉見白蘇神態(tài)依舊淡然,心中納罕,她是否不知道這冬月會,但轉(zhuǎn)而一想,她方才聽見自己的身份時,面色竟連微微的變化也無,那此刻這情形也在情理之中,這婦人果然如傳說中那樣,特別。 事實上,白蘇還真就不知道這個冬月會。 劉舉見白蘇看完帖子,叉手道,“學生靜候先生前來” 說罷,也不等白蘇還禮,便匆匆離去了。 “明,這個冬月會是?”白蘇問道。 左豎明聲音中滿是喜色,“先恭喜先生冬月會是雍國公卿權(quán)貴的聚集的盛宴呢” 白蘇挑挑眉,也就是是說,這個盛宴沒有什么固定的活動,只不過是公卿權(quán)貴聚在一起玩樂而已。白蘇心中冷哼,他們還真有閑情逸致,邊境硝煙四起,全不耽誤這些權(quán)貴玩樂。 冬月會,明顯是上流社會的宴會,白蘇不知道也就不足為奇。 左豎明是太學專用的豎子,各個方面都出類拔萃,可以說,太學的豎子們比一些只知玩樂的紈绔子弟要優(yōu)秀的多。而且,他們對于雍國所有的禮節(jié)都十分精通。 左豎明送白蘇出太學,順道又講了冬月會上需要注意哪些事,哪些人。 白蘇發(fā)現(xiàn),有了伺候的豎子,做太學博士實在很輕松,到了授課時間,豎子便會提醒,各種邀請?zhí)?,豎子也會妥善處理,真是面面俱到,白蘇都有些想挖墻腳了。 出了太學,白蘇便馬不停蹄的去了孝閔公主府,遞上拜帖。 雖說白蘇現(xiàn)在是太學博士的身份,也算是朝廷命官,但她還沒有資格上朝。 這個時代沒有奏折制度,若需向上位者稟報事情,可以上書,也可以寫諫陳詞,地位高的人可以直接呈送給皇帝,而地位低的人活著平民,上書言事,首先會經(jīng)過公車書令。 白蘇這雖然滿紙節(jié)義,但充其量也就是一封比較嚴肅的情書,白蘇可沒有把它公諸于世的打算。 因此,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托人將這封呈給皇上。 孝閔公主無疑是個最佳人選。 公主府在城東比鄰丞相府,距離七王府只隔了一條街的距離,這里是權(quán)貴聚集之地,過府無布衣,往來無白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