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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繁湛捏著酒盞的手微微用力,“寧愿歸隱,亦不愿嫁于我為妻嗎?” “并非如此。”白蘇撥著爐中的炭火,看了他一眼,道,“請恕素冒昧,大人為何六年不曾續(xù)弦?” 繁湛飲了口酒,“夫人過世后,便覺得世間再無女子可令我心動,隨意娶一個擺在家里,白白誤了他人終身,何苦呢?” “大人便不覺得誤了素的終身么?”白蘇又給他斟酒,垂眸自顧笑道,“大人是覺得素身份卑賤,能得妻位,應(yīng)當(dāng)歡喜才是吧?!?/br> 繁湛默默的看著她,只覺得,她今日特別愛笑,起初倒是不曾有任何異樣的感覺,可是這笑容看的多了,總覺得有些撕心裂肺之感。 “實(shí)不相瞞,起初我確是如此想的,然而現(xiàn)眼下變了,是真心想娶你?!狈闭拷舆^她手中的火棍,扶起她一直伏在火爐旁的身子,使得她能與他直視。 第二卷 強(qiáng)強(qiáng)相遇 第178章被劫 第178章被劫 白蘇盯著他,許久,才輕輕一笑,“大人,素,今生不會再有別的男人?!?/br> “為他守節(jié)?”繁湛再次被震動,越了解她,竟然越覺得她便是他踏破鐵鞋所要尋覓的人。 白蘇不置可否的笑笑,守節(jié),她倒是沒有想過,只是心里裝著一個人的時候,又怎能安心守在另一個人身邊?她從來都不是一個能夠一心二用的人。 繁湛也不曾追問答案,轉(zhuǎn)而問道,“打算去往何處?” “未定,但不會再呆在尚京?!卑滋K攏著狐貍裘,呼出大片霧花,粘在睫毛上,仿佛匯聚成露珠,然后順著臉頰滴落。 繁湛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從沒有哪個女子,可以哭的如此云淡風(fēng)輕,卻又讓人覺得實(shí)在執(zhí)拗,這樣的白蘇,美麗的無可言述。 繁湛從袖中掏出帕子,默默遞到她面前。 白蘇伸手接過,胡亂在面上抹了幾下,帶著輕微的鼻音道,“見笑了?!?/br> “恨不相逢未嫁時?!彼故怯终f了一遍,雖然只是喃喃自語,但這一次語氣中的遺憾,遠(yuǎn)遠(yuǎn)比上一次更甚。 非是未嫁時,而是不曾心許之時。 天色很快暗了下來,幾點(diǎn)雪花從空中飄落,未幾時,已經(jīng)變成鵝毛大雪,清園中風(fēng)并不大,那些雪緩緩的旋轉(zhuǎn)飄落,空氣中的冷冽稍稍緩和了一些。 十三見那二人并無起身之意,便送了兩把油紙傘過去,“小姐,可需人撐傘?” “不撐傘?!卑滋K臉頰緋紅,言語已經(jīng)有些醉意。 十三暗暗著急,小姐的酒品可不怎么好,若是在祭酒大人面前出了丑,可怎生是好 她這廂還未想完,白蘇已端起酒盞,朗聲吟道,“此去無歸期,應(yīng)是良辰好景虛設(shè)” 果然開始了十三偷偷瞧了繁湛一眼,見他面色無異,才稍微松了口氣,但小姐如此模樣,萬萬不能再呆下去了,一咬牙,便開口道,“祭酒大人,小姐已醉了,奴婢......” 十三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這是逐客了。 她一個侍婢說出此話,若是客人計(jì)較些的,她只有被拖出去亂棍打死的下場,見繁湛久久沒有回應(yīng),心不由提了起來。 “她傷心,便讓她喝吧,你且退下?!狈闭康馈?/br> 十三遲疑了一下,把傘放下,退到遠(yuǎn)處的廊上垂首而立。 繁湛撐起一把傘,站到白蘇身邊為她擋雪。 “對酒當(dāng)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白蘇端著酒盞,竟是又吟起了曹cao的。 十三還道是她喜歡醉酒吟詩,原來她醉酒的時候,只喜歡吟這同一首 “慨當(dāng)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略帶沙啞的聲音大聲念出這首詩時,豪放,且隱含一絲繾綣。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br>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 枝丫干枯的老樹下,一襲紫袍撐著油紙傘,身材修長高大,宛若一座矗立的山,他這般站著便似乎能撐起一片寧靜的天空。 而白蘇一襲月白袍服,盤坐在他腳邊,搖頭晃腦的端起一只酒盞,囈語般的念著,一遍又一遍,直到夜幕,兩個人姿勢都不曾改變。 十三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這如畫般的場景,私以為,若是小姐能嫁給繁祭酒,應(yīng)該一段不錯的姻緣,可惜了,小姐看似什么都不在意,骨子里卻是個十分執(zhí)著的人。 “大人,天色晚了。”十三忍不住又上前提醒。 繁湛低頭看了白蘇一眼,把傘交給十三,“喚人來把她扶進(jìn)去吧?!?/br> 傘一移開,繁湛身上頓時落了許多雪,他不知白蘇是否還有幾分清醒,兀自認(rèn)真的道,“此地一為別,他日若你若返尚京,睿之定當(dāng)煮酒相候,珍重。” “一言為定”白蘇伸手要與他擊掌盟約。 繁湛亦爽快的應(yīng)了。 香蓉和十三一起把白蘇抬進(jìn)寢房中,幫她沐浴過后,換上舒適的袍服,被子中也是十二事先暖過的,可是白蘇這一夜依舊睡的極不安穩(wěn)。 如此輕易的放手,她不甘心啊但又能如何,每個時代都有固定的游戲規(guī)則,她固然可以舍命去做那個改變規(guī)則之人,然而觀念根深蒂固的顧連州,是否能夠理解? 第二日醒來,已是巳時,白蘇頭疼欲裂,簡單的洗漱過后,同十三她們一起用了午膳。 飯罷,香蓉進(jìn)來稟道,“小姐,東西都已收拾好了,隨時可以離開。” “不必要的東西都不帶了,納蘭府也多得是,我們?nèi)ゼ{蘭府等候醫(yī)女歸來?!卑滋K沉吟片刻,又道,“讓十三先去找婆七,令他在城西接應(yīng)我們?!?/br> “是。”香蓉頓了一下,又道,“菱花和曲措......” “遣返白府吧?!卑滋K道。 菱花和曲措是白夫人身邊的侍婢,曲措倒還好,對白夫人并無多少忠心,不過是混生活罷了,可是菱花對白夫人可是忠心耿耿,精明又十分勢力,這樣的人帶在身邊,白蘇哪里能放心。 這次,必要脫離白老爺?shù)恼瓶亍?/br> 白蘇命她們先回去白府,那二人也不疑有他,心道一個弱質(zhì)女流還能插翅飛了不成?便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