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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作假。他起身走過來,盤膝坐在白蘇身側(cè),纖長的手輕輕摸著她已經(jīng)很大的肚子。 “噫”白蘇低呼一聲。 寧溫怔怔的看著自己的手,詫然道,“他動了嗎?他能認(rèn)得人了?” 白蘇撫額,她覺得這個孩子真是與自己一個好色性子,還在肚子里便能分辨美丑了,懷孕這些時日,也只有見到顧連州和寧溫時才會動的歡快,白蘇很難分辨,是不是因為自己見到這兩人時心情不平穩(wěn),才導(dǎo)致嬰兒不大舒適? 但無論如何,寧溫是認(rèn)定了這孩子比較待見他,于是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放到白蘇手中,“既然我與他有緣,便將這個物件送給他做紀(jì)念吧?!?/br> 白蘇看了看手中的玉佩,有雞蛋大小,圓潤自然,沒有任何雕琢,只在一個邊角處刻了兩個極小的“扶風(fēng)”二字,這玉的顏色是白色的,但是卻有藍色的光影閃動,宛若水波浮動,看著這玉,白蘇不由想到寧溫的眸子。 “這是......透水白?”白蘇看過一些品玉的書籍,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實物,卻也能根據(jù)它的形態(tài)特征分辨一二。 因這透水白太過特殊,雖是白玉卻能透出水的影子,且這種極品的“透水白”玉性處土水之間,遇土則吸,遇水則凈,極像隱士,進入塵世則以土自污,只有出入山水之間,才洗凈一身泥土,變回自身。 這塊玉,不僅能看見水光,并且時而波光瀲滟,時而浪花翻涌,甚是神奇,恐怕是透水白的玉魄,玉之精魄。 如若真是如此,那已不是價值連城可以形容了。 寧溫也不答話,兀自低頭將耳朵湊近白蘇的腹部,他的動作太過小心翼翼,甚至都不敢把耳朵貼上來,和煦如春風(fēng),令人無法起一絲排斥之感,白蘇推開他的手頓住。 “這小東西倒是活潑的很?!睂帨匦Φ?。 “皇上,時辰不早了?!奔赘聠〉穆曇艉鋈唤槿搿?/br> 寧溫怔了一下,起身之際,仰頭看了一眼茂密的梧桐樹,在尚京郊外那個院子里,也有一棵梧桐樹呢雖然僅僅只是一晚,僅僅只聽她講了一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但無疑,那故事是動人的,那一晚,也是他今生今世無法忘懷的。 寧溫轉(zhuǎn)身朝籍巫走去,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問道,“素兒,若我哪日還能來,你可否再給我講個故事?” 白蘇看著他的背影,竟應(yīng)了一聲,“好?!?/br> 縱然白蘇常常在見到寧溫時無法控制身體,但這一聲應(yīng)答,白蘇卻不知道究竟是身體的慣性,還是她出自本心的回答。 她望著黑影消失的方向,有些出神。 “千里迢迢,只為見你一面,送你一塊絕世之寶?!眿傑撇恢购螘r請無聲息的出現(xiàn)在樹下,清冷的聲音道,“一個肅肅若松下風(fēng),一個濯濯如春柳月,一個烈烈似日當(dāng)空。你倒是在這世上活的如魚得水。” “說的是,我也不知哪輩子造的福祉,這一世才遇著他們。”白蘇干干笑道。 媯芷甩袖坐在幾前,“自古以來,傾國禍水,被他們惦記著也未必是好事,一國尚且在絕世姿容下傾頹,但愿你到時還能剩下點骨灰,我好為你招魂。” 白蘇額上青筋跳了跳,盤腿在她對面坐下,“我說,你能不能盼著我點好???哪有你這樣的” 自從白蘇第一回見到媯芷,她便毫不留情的下了病危通知,時至今日,除了上次在軍營中時說過一兩句柔和的話之外,便是句句帶毒。 而事實上,白蘇也知道媯芷不過是嘴毒罷了,也是提醒她莫要沉迷在美麗的表象之下,這份情,白蘇心里是領(lǐng)了的。 十二很上道,見媯芷出現(xiàn)并且坐下,立刻去弄了幾樣她愛吃的點心端了上來。 而媯芷也沒讓她白做,拋了兩只黑褐色的小陶瓶過去,十二歡歡喜喜的弄把一只弄開一條細縫,頓時有白煙冒了出來,她連忙捂上,揣在懷里。 白蘇沒有多大食欲,懶懶的爬上塌,四仰八叉的躺下,揪著腦袋前短短的劉海,心里有點空,這種空的感覺,漸漸令渾身都不大自在起來。 媯芷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若是有時間發(fā)呆,還不如想想三天后怎么交出陸離的披風(fēng)。”她拈了一塊海棠糕,嗯了一聲,接著道,“還有披風(fēng)上的雄鷹?!?/br> 白蘇頓時什么胡思亂想的心情都沒有了,一骨碌爬起來,咬牙切齒的道,“我知你是為了不讓我胡思亂想,但你什么時候能用點有情有義的辦法” 媯芷怔了怔,接過十二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睨著她道,“你想多了,我不過是想著萬一,三日后你交不出披風(fēng),又被陸離整的半死不活,費事的還是我?!?/br> 白蘇打了個哆嗦,雖然不是陸離故意折騰她,但是每次只要一見到他注定會殘,曾經(jīng)有過一個月內(nèi)兩次下不了榻的記錄呢那次整整修養(yǎng)了大半年才稍微好些。 “他總得對孕婦多照應(yīng)點吧?”白蘇不確定的道。 媯芷宛如一陣風(fēng)消失在眼前,只留下冷冽的聲音道,“難說。” 白蘇呆呆半晌,連忙招十二扶著她進屋里,見到正在整理的香蓉猶若親人般得撲了上去,哀嚎道,“香蓉你可要救救我?!?/br> 白蘇的四個侍婢中,只有香蓉刺繡還算不錯,其他三個水平基本都在停留在縫衣服階段,十三縫衣服針腳細密,結(jié)實又美觀,但縫衣服縫的再好,她死活就是不會繡花,十二和二丫就更別提了,連縫衣服都勉勉強強。 香蓉聽白蘇把事情原委說了,笑道,“奴婢還道是什么大事呢,小姐你繡功可是尚京一等一的好,何須憂心?三天時間雖緊迫了點,奴婢和小姐一起繡還是能趕出來的?!?/br> 白蘇臉都綠了,心道我要會繡花,還用的著這么上火嗎。 “香蓉,可自打上了一回吊,就不大會繡花了?!卑滋K苦著臉道。 白蘇其實可以說,自打上了吊后,便發(fā)誓再也不繡花了,畢竟素女曾經(jīng)為寧溫繡過許多小物,甚至在繡閣中那幅雄鷹展翅恐怕也是準(zhǔn)備送給寧溫的,她如此一說,香蓉定然會以為白蘇因著情殤便不愿繡花了,卻也能瞞過去。 然而一個謊言往往需要一個又一個的謊言去遮掩,縱使瞞著一輩子又能如何? 反正唯一知道她死過的醫(yī)者已經(jīng)被處死,這個身體是貨真價實的白素,即使忽然不會繡花甚是奇怪,白蘇還是照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