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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瞟了一圈,這院里面不改色的就只有媯芷,二丫和小七差不多的年齡,卻因在人販手中倒賣,常??匆娝麄兺媾?,也隱約有些明白。 “大神醫(yī),整個院子就你和小七最純潔了。”白蘇說這話不是調笑,而是真心實意的......挖苦。 因為媯芷曾經諷刺白蘇思想齷齪,白蘇說,在這世上最純潔的就是白癡,而到了一定年紀之后,十分正常又十分純潔的,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假純潔。 “在巫的眼中,男女之事也是配種,沒什么純潔不純潔的。而小七十三歲時還是天真無邪,某些人十三歲時就寫禁書了?!卑滋K斂目,收回手攏在了寬大的巫袍之中。 白蘇張了張嘴,她十三歲時身體里可是個二十六歲的靈魂,但回憶回憶前世,當同齡人穿著開襠褲玩泥巴時,她便已經知道親嘴并不能生出娃娃來了,所以媯芷這么說她,也不冤枉,沒什么好辯駁的。 “和你辯道理,心里就沒一回爽快過”白蘇哼哼道。 “那是因為你沒道理?!眿傑破鹕?,瞬間隱入院中的梧桐樹上,冷冽的聲音隨著一片落葉飄落,“你有客人?!?/br> 白蘇隨著搖椅輕輕晃著,那片略帶枯黃的樹葉落恰巧在她頭上。 她伸手取了下來,轉眼望向四周,發(fā)現(xiàn)周圍的花草都已經顯現(xiàn)出枯黃的顏色了,而因為她整日呆在這梧桐樹下,看著頭頂一片綠,竟是忽略了時間,她怔怔道,“今兒是什么日子?” “小姐糊涂了,今日是八月初九,還有幾日便到八月十五了呢”香蓉一邊給白蘇揉腿,一邊仰頭看著梧桐葉道,“這樹也是奇怪,旁的樹都枯了,它還是綠的,怨不得小姐不記得時日。” 白蘇很少有犯糊涂的時候,但自打顧連州離開以后,她似乎就弄不清時日了,總覺得時間特別漫長,仿佛躺在這兒看著頭頂這片綠,已經有三五年之久,但那葉子明明一直都是綠的。 “八月,八月。”白蘇眼睛一亮,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再有兩三個月,顧連州就能回來。 “醫(yī)女說有客人,也不知道是誰?!笔谥_向拱門處瞅著,等著過來通傳之人。 等了半晌,卻是等來的十三。 十二遠遠的便瞧見十三滿面笑意的穿過拱門,心下納罕,十三可是好久沒笑的這么歡暢了,不由迎了上去,“十三姐春風滿面的,可有喜事?” “也算不得什么喜事?!笔呦虬滋K,恭立在她身側道,“小姐,有故人來訪了?!?/br> 第二卷 強強相遇 第243章白蘇發(fā)飆了 第243章白蘇發(fā)飆了 白蘇從端詳枯葉中回過神來,依舊躺在在搖椅上,搖搖晃晃的視線看向十三,“故人?” “是婆氏侑姬,您的老師?!笔Φ?。 侑,是婆主事的名諱,她如今已經不是白府的主事,是以十三不再叫她婆主事,而是喚名諱,因為婆主事一生未嫁,但又是年近四十,自不再嬌嬌,所以識得她的人,都喚她侑姬。 “別愣著呀,快扶我出去迎接?!卑滋K連忙從搖椅上站了起來。 小七拿著梳子迅速的給她梳了個簡潔大方的發(fā)型,香蓉也從屋內取出一件淺青色暗花儒裙,不消片刻,便將白蘇從懶散模樣收拾的干凈得體。 裝扮好之后,香蓉和十三扶著白蘇,往外去,其他人則是緊隨其后。 “你們看我這裝扮可還妥當?”白蘇問道。 香蓉也曾聽說過侑姬的大名,況且當初她在白府任主事時,香蓉也曾經見過幾回,侑姬極重視禮節(jié),一舉一動無不優(yōu)雅有禮,但白蘇現(xiàn)在懷著孕呢,應當不會太過苛刻,遂道,“得體著呢,況且小姐您有孕在身,想來侑姬應當體諒才是?!?/br> “你是不知道老師的為人,她認為優(yōu)雅有禮的舉止刻進骨子里,才算得真正的高貴從容,若是刻意裝著,卻是落了下乘?!卑滋K對她的教導印象深刻,每次上她的課,即便只是聽故事,半個時辰下來也累的要死。 十三道,“侑姬一向欣賞您,小姐這個形容,她也不會見怪的?!?/br> “就是,可沒旁人比我們小姐更從容優(yōu)雅了。”香蓉笑道。 白蘇心知道,從容或許勉強算的上,但優(yōu)雅......怕是與她沒有太大關系,頂多煮茶之時有那么幾分自在。 幾人說著話,不知不覺便已經走到了正門。 門口臺階下停了一輛馬車,簡潔質樸,沒有什么反復的裝飾,但用料都是最上乘,低調莊重,卻永遠不失貴氣,便如侑姬此人。 十三邁著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小碎步小跑到馬車窗子旁邊,低聲細語了幾句,然后從那車上便跳下一名婢女,接著便由那婢女扶著,下來一襲深絳色深衣曲裾的婦人,那婦人約么三四十歲,深絳色的曲裾領口和袖口都紋著黑色藤蔓花紋,高髻盤起,臉盤瘦長,顴骨很高,面上敷了白白的妝粉,嘴唇小而殷紅。 在她背后,是一片枯黃的白樺林,若非如此,白蘇真要以為,她們就在桃林里站了許久,這種種,不過是一場白日夢。 白蘇迎了上去,卻未曾說話。 她望著白蘇,微微一笑,顯得端莊而又溫柔,聲音亦是如往昔般令人舒適,“阿素別來無恙?” “一向安好,老師可好?”白蘇握著她的手,兩人相攜著往院內走去。 “尚安?!逼胖魇履抗庖频桨滋K隆起的肚子上,笑容愈發(fā)溫和,“阿素竟已是為人母親了,幾個月大了?” “再有幾日便滿七個月了?!卑滋K道。 走下樓梯時,侑姬攙著白蘇,那神情鄭重的甚至更勝于白蘇,直到下了階梯才又問道,“這孩子可還鬧騰?” “他平素倒是挺安靜的,只是小小年紀便能分辨美丑了,他父親靠近的時候,便折騰的厲害。”平時也沒有人和白蘇這樣閑話家常,她以為自己不喜歡向別人講述自己的事情,眼下感覺倒也甚好,尤其是說到“孩子的父親”時,那是由心底深處滲出的甜蜜。 “這點倒是與你頗為相類?!辟Ълp輕笑道。 白蘇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打趣了,只是她沒想到老師還是挺了解她,詫異道,“老師,我一直以為自己好色這事兒挺婉約的,您竟看出來了?” “天下皆知,你前面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