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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憋出一個并不合場面的形容。 白蘇篤定呂篡是受人指使,其實很簡單,這世上能猜到她身份的人寥寥可數(shù),這個人不可能知道,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跑這里來挑釁,既然有恃無恐,說明靠山很是強(qiáng)大。 呂篡一時有些下不來臺,但是白蘇也不怕得罪他,所以懶得費腦子給他找臺階,“我曾記得,閣下也曾在政議會上說無毒不丈夫,想來也沒什么差別,我們急著趕路,您請自便。” 倨冷冷的看了呂篡一眼,下令道,“啟程” 他此令一下,眾人立刻訓(xùn)練有素的退了回來,車隊再次緩緩動了起來。 舉善堂的劍客們原本都是專諸盟殺手,素質(zhì)自然是毋庸置疑,他們摒棄了一般劍客對骨氣的尊嚴(yán)的執(zhí)著,只求服從命令,完成任務(wù),所以對白蘇的決定沒有什么意見,對她是男是女雖有詫異,卻也沒有什么太大的抵觸。然而,主宅的劍客們聽從命令,全然是因婆七平時的管束,他們是正常的劍客,心中的男女觀念根深蒂固,與舉善堂的亡命之徒不同,若是不能讓他們從心底服從,恐怕早晚都是禍患。 白蘇明白此事,但這需要一個時機(jī),而她也明白,其實自己收復(fù)不收服他們也沒有什么太大區(qū)別,她體內(nèi)的相思纏根本無解,若是有解藥,媯芷早就幫她解了。 車隊才行了一刻,后面?zhèn)鱽韰未鄣穆曇?,“我家主公在縛俠山等你,主公說曾與你有約定?!?/br> 白蘇淡淡一笑,約定,是孝閔公主吧孝閔公主當(dāng)時說只要她成為顧連州的正妻,便親自前來跪請她為幕僚。雖然這只不過是孝閔公主一廂情愿的想法罷了,但白蘇卻不能得罪她,況且,穿過秦川就是縛俠山,想不見她也難。 “縛俠山?!卑滋K緩緩道,“這個地名我可不大喜歡。” 這時顧翛已經(jīng)早被嚴(yán)嚴(yán)實實的包了起來,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瞧著白蘇。 十三擔(dān)憂道,“孝閔公主怎的選了這么個不著調(diào)的使者?且挑了個如此地名,可是別有深意?” 白蘇一邊逗弄著顧翛,一邊道,“她哪里是有什么深意,這是明擺著的,我不同意就將我綁了回去唄” 顧翛被白蘇逗得咧著嘴笑,一雙墨玉眼亮晶晶的,加之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臉,十分的討喜,白蘇看見他笑的歡快,不由怔了怔,還是香蓉先反映過來,驚喜道,“哎呀,小主子笑了,這可是頭一回啊” 兩個月的嬰兒已經(jīng)能哭能笑了,只不過笑的時候只是咧著嘴,還沒有發(fā)出笑聲,但即便這樣,也是讓白蘇看見了一種神奇的生長力量,原本什么都不懂的小嬰兒,有了單純的喜怒。 當(dāng)下所有人都忘記了煩惱,全都湊過來,你逗一下我逗一下,小家伙笑的不亦樂乎。 “小姐,小主子比您可勤快多了?!笔桓种副活櫫浳赵谑中睦?,對白蘇道。 十二的話頓時惹的大家掩嘴偷笑,白蘇平時懶得連笑都是清清淡淡,仿佛笑大聲點就累著她似的,所以眼下顧翛笑的歡快,著實讓一群人狠狠驚喜了一番。 “小主子這么愛笑,長大了定然是個活潑性子。”十二一邊做鬼臉逗顧翛笑,一邊道。 白蘇看著十二這么賣力,也沒好意思告訴她,其實新生嬰兒的視力很有限,離那么遠(yuǎn)做鬼臉,大約是看不見的。 車隊在經(jīng)過秦川之地時,刻意加快了速度,免得把秦川王他老人家嚇出什么毛病來,白蘇覺得自己甚是尊老愛幼,私以為這是為顧翛積德了。 因著秦川王得知有大批劍客經(jīng)過,立刻下令所有的軍隊都隱藏起來,不要和劍客們有正面接觸,所以他們這一路走的尤為順暢,未到酉時便已經(jīng)至縛俠山的山腳下。 車隊停了下來,倨在馬車旁邊道,“主公,半山腰上有個帳篷” 白蘇嗯了一聲,把睡著的顧翛交給十三抱著,香蓉扶著她下了車。 之前陸離來時,白蘇下車一次,但那時候她披著大氅,劍客們又以為她是納蘭氏的嬌嬌或夫人,所以不曾在意,眼下知道這個婦人竟然就是他們的主公,所以她一下車,瞬間,所有目光唰唰的投在她身上。 白蘇恍如未覺,仰頭看著半山腰上的帳篷,微微蹙眉。 眾人均以為此行有危險,殊不知,白蘇只是覺得這孝閔公主太不體諒老弱婦孺了,居然跑到那么高的地方去,爬上去得有多累啊 “主公,可要派一隊劍客跟著?”倨詢問道。 白蘇目光淡淡的掃過一圈,主宅的劍客們面上的表情登時精彩紛呈,白蘇淺淺一笑,“諸君都是堂堂丈夫,自是不愿屈尊為我一個區(qū)區(qū)婦人手下,素自是知道,否則也不會向諸君隱瞞身份?!?/br> 聽得她這話,劍客們神色復(fù)雜,在今日之前,他們心中是十分敬佩自己的主公,雖然未曾謀面,但白蘇這兩年來的手段他們都是知道的,而且,在婆七的帶領(lǐng)和管束下,他們紀(jì)律嚴(yán)明、進(jìn)退一致,外人提起納蘭府的劍客無不贊嘆,這使得他們有一種榮譽(yù)感,若非因為如此,以他們的自尊心,在得知自家主公竟是婦人時,立刻就甩手走人了。 “但是,”白蘇聲音陡然嚴(yán)肅起來,揚(yáng)聲道,“諸君捫心自問,我納蘭府待你們?nèi)绾危捎邪朦c辱沒諸位?” 沒有,不僅沒有,而且白蘇給的待遇是在任何一個地方都難求的,不僅月俸優(yōu)厚,每年還有假期可以去做私人的事情,只要不危害納蘭氏的名譽(yù),白蘇從不會過問。 “諸君食我之祿,自當(dāng)為我盡忠。素一婦人也不敢使這許多堂堂丈夫為我出生入死,相信諸位也不甘心,但馬車中的,是我兒,是你們未來的主公,素此去生死未卜,請諸位定要誓死保護(hù)他,請受素一拜”白蘇說罷,朝四方一一行了長揖。 白蘇俯下身,唇角微微一扯,你們不是要個男主子么,我雖是個婦人,可我兒子是個貨真價實帶把兒的,我是那男人的親娘,你們看著辦吧 眾劍客一聽此言,連忙下馬叉手還禮,齊聲道,“屬下誓死追隨主公” 他們話里面的“主公”,是一丁點大的顧翛還是白蘇,這都無所謂,但他們說是誓死追隨,必然就是誓死追隨,這個時代的人都重守諾言,尤其是劍客和士人。 其實所有人都了解白蘇的能力,只是他們需要一個成全尊嚴(yán)的理由,白蘇只不過是給了這么個理由而已。 第二卷 強(qiáng)強(qiáng)相遇 第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