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翛長大成人的。 驀地,白蘇想起媯芷的曾對她說:希望你,無論何時都能夠如從前那般惜命。心道,原來你早就料到我會有這么一天了嗎? “從今起,不許任何人提起顧連州,也不許報他任何消息”白蘇忽然抬頭對十三道。 “是。”十三道。 其余幾人怔了怔,也忙隨后應(yīng)聲。 月東升,夜風(fēng)呼嘯,這一路越往南走,氣溫逐漸升了起來,幸而天公作美,行路以來也沒遇上什么惡劣的天氣。 車廂內(nèi)燃著火爐,溫暖宜人,白蘇抱著顧翛沉沉睡去,香蓉和十二支著腦袋靠在幾旁小睡。 這一夜,白蘇又做夢了,只是這個夢雜亂之極,甚至連前世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都毫無章法的穿插其中。 那一年,她二十歲,心臟病發(fā)昏迷了兩天三夜,醒來的時候,面上罩著氧氣罩,晨光從百葉窗照射進(jìn)來,窗臺上嫩綠嫩綠的小盆栽生機(jī)勃勃,母親見她醒了,驚喜的不慎摔落一只瓷碗,紅腫似核桃的眼睛干澀的都不蹦出一滴眼淚了。 那個時候,白蘇在氧氣罩里帶著重重的呼吸聲,笑著對她說:媽,你女兒是鬼見愁,哪這么容易就歇菜了? 當(dāng)時那種求生的欲望,是任何痛苦都擊敗不了的,夢里,她也對還是嬰兒的顧翛說:兒子,全世界人都死光了,母親和你也一定活著 車隊行了近三個月,白蘇就在顧翛一日日的變化的驚喜中度過,每每逗弄著他,看他翻身,看他伸著胖胖小爪子四處亂抓,心情就十分愉快,縱然那雙墨玉眼依舊令她時時都能想到顧連州,但畢竟還在控制之中。 到達(dá)姜國的宅邸時,已經(jīng)可以穿單衣了,姜國的氣候溫暖又濕潤,很是養(yǎng)人,除了耕地少了些,閉塞了些,卻也是處難得的好地方,山清水秀,剛剛下過雨,滿山遍野的花瓣被拂落了一地。 宅子是建在一個山谷中,谷中約莫有方圓十余里的平坦之地,倨說這是姜國第二大谷地了,原本姜王的私人別苑,因著婆七出了錢,便就賣了。 一般權(quán)貴沒有人愿意來姜國,婆七只出了很少的價錢便就弄了過來。 白蘇不禁唏噓,這姜國可真是夠窮的啊,連王都要靠賣地過日子,不過這也正好符合她的隱居標(biāo)準(zhǔn)——深山老林。 宅子的四周都是樹砌成的迷宮,按照白蘇的要求,修剪成圍墻的模樣,到處都是綠茵茵的,只不過走起來十分麻煩,劍客們隨著入府,越是往里面走,越是驚訝,亭臺樓閣山水回廊,精巧之極。 許多房屋都是木制,因為谷地潮濕,所有木屋上全部都刷上一層桐油,防止水汽浸入,整個院子都散發(fā)著淡淡的木香和桐油味道,卻顯得別樣溫馨。 第二卷 強(qiáng)強(qiáng)相遇 第256章 寧皇宴貼 第256章 寧皇宴貼 三個月,陸離當(dāng)真踏平秦川,如期抵達(dá)姜國,大軍還未入山,姜王一聽陸離來了,立刻親自相迎,表示以后唯陸將軍馬首是瞻,姜國以后就是陸將軍的屬地,好歹是保住了地位,陸離走后,他還是姜國的王。 這對姜王來說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反正姜國也沒什么便宜好占,陸離這棵大樹也挺好靠的,若是改日別人又打來,也稱臣就是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姜王這番作為,可是讓白蘇笑了個把月,只是欷歔秦川王,一輩子小心翼翼畏首畏尾,終究還是不如姜王這破罐子破摔的。 偷得浮生半日閑,白蘇躺在搖椅上,聽小七磕磕巴巴的給她念著清心咒。 看著這精巧的院子,白蘇心中便是一陣舒爽,這么大個院子算起來也并沒有花掉多少金,最多是買了三百多個奴隸,木頭取自山上,深山老林里最不缺的,可就這些粗樹,更有許多是不錯的木料。 白蘇把很久以前在魚洛碼頭買的工匠組成工隊,讓他們每個人帶十幾個徒弟,這院子的建造歷時一年零三個月,想來那些學(xué)徒們也都能做些像樣的活計了。 躺在搖椅上,白蘇從搖晃的視線里看向那個陡峭的山崖,隱約能看到一個凸出的石臺邊圍的木質(zhì)欄桿,唇邊的笑意漸漸有些變了味道。 愛情,會讓人變得貪得無厭,便如起初,她見到顧連州的第一眼,只是想著要與他生個孩子,然后便帶著孩子跑路,過自己的逍遙日子,但在后來的日子里,漸漸的想從顧連州那里得到更多,一旦沉迷之后,便不再能夠灑脫的放手。 然而白蘇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奢求那么多,便是連媯芷的事情也都看得淡了,她終究是一個通透之人,有些事情只有將自己置身事外的時候才能夠看的清楚,才能夠放下。 即使白蘇懂了媯芷的感受,也依舊沒有放棄尋找去尋找她,她的醫(yī)女應(yīng)當(dāng)是逍遙在世外的高人,而非窩在一個角落里等死。 晃著晃著,白蘇垂下眼眸,視線中多了一雙步履匆匆的腳,是十三。 白蘇抬頭看著步履生風(fēng)卻依舊氣息平緩的十三,含笑道等著她回稟事情。 “小姐,奴婢昨日在寧國時,收到了一個帖子?!笔龔男渲刑统鲆粋€明黃色的綢緞帖子。 白蘇皺皺眉頭,她記得寧國以明黃為尊,這個帖子怕是皇家宴會,但她既然已經(jīng)隱世,也就不再想過問此事,遂伸了個懶腰,“你去吧,不然就讓香蓉去?!?/br> “小姐,這是指名道姓要您去的。”十三也很是煩惱,若是白蘇不去,得罪了寧國權(quán)貴,恐怕她們的客棧和花境都無法在寧國生存,若不是實在沒有法子,她也是打心底不想拿這等事情來煩白蘇。 白蘇伸手接過帖子,一邊想著怎樣推辭,一邊隨意的掃了那帖子幾眼,但這一看,卻是眸子猛然顫了一下,“這是何人送來的貼?” 里面的內(nèi)容,十三并沒有看過,見白蘇神色不對,便連忙回道,“奴婢不曾看見人,只聽一個嘶啞的聲音,說是請您務(wù)必要赴宴?!?/br> “看來這一趟非去不可了。”白蘇聲音略有些無奈,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寧溫說,籍巫知道媯芷的下落,若我不去,定然會后悔莫及。” “小姐,醫(yī)女會不會在寧皇手里?”十三也知道寧溫此人手段不拘,并非是個正人君子。 “不會,媯芷是渡掉了巫命,她縱然沒有了武功,沒有了巫術(shù),她的毒也是天下無雙,沒有誰能奈何的了她?!毕鄬τ诖?,白蘇更擔(dān)心的是,媯芷失去了巫命守護(hù),相思纏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