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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便順著她的話道,“她們兩個,一個倔脾氣,一個烈性子,十三心思藏的忒深,我也不知她究竟有沒心儀之人,總不能亂點鴛鴦譜吧,香蓉更不必說,我若逼她嫁給旁人,她立時就能在我面前抹脖子,但陸離……又非是我能掌控。” “唉,都是多情種子,我當初也只是看著雷胥長得挺好,肯吃苦,人也務實,便覺得合適,就嫁了,現(xiàn)如今也是過的好,也不知什么樣的情,值得這般耗著?!毙∑呔局碱^道。 小七生著一張娃娃臉,便是如今人已經(jīng)年過三十,也依舊是副孩子樣,笑起來兩個小酒窩,讓人感覺溫暖親切。 白蘇嗤嗤笑道,“你這樣也挺好,當初香蓉也是與你一個想法,還在尚京時,她瞧上了夫君身邊一個暗衛(wèi),真真是殷勤照顧,那段時日事情多,我也忘記給她婚配,后來想起時,她卻說,情分這個事一旦久久沒有著落,也就淡忘了。可你看她現(xiàn)在。” 有些人,一生也遇不到生死相許的人,不失為一種遺憾,但這種人往往都能過的幸福安寧,而另外一些人,生死糾纏,所謂物極必反,愛的太深,總?cè)菀资軅艿玫胶媒Y(jié)果的寥寥無幾。誰都不必羨慕誰,都是幸運的,也同是不幸。 白蘇是幸運的,縱然犯了些糊涂,縱然歷盡坎坷,如今這個結(jié)果她很滿足。 這廂兩人閑話家常,書房中,顧連州與顧翛亦在聊天,氣氛卻不甚輕松。 兩人的手邊各有一只火爐,上面煮著水,顧連州從容的煮茶,煙霧裊裊之中,若隱若現(xiàn)他俊美無鑄的容顏。 顧翛卻只是用開水沖泡了一杯龍井,他現(xiàn)在的心靜不下來,不合適煮茶。 “你與寧溫之事,我聽聞了,你有何話要說嗎?”顧連州一邊煮茶,清貴的聲音緩緩道。 這等形容,顧翛知道父親是動怒了,不宜說什么觸怒他的話,遂垂頭道,“兒,知錯了?!?/br> “只是知錯?”顧連州將煮好的茶倒出,攏起好看的眉頭,靜靜的看著他。 知錯,并不等于不會繼續(xù)犯錯,顧翛一直都知道自己是錯的,但他放不下。 顧連州見顧翛滿身疲憊的模樣,卻也沒有過于責問,只道,“你當明白自己的身份你是顧氏的大子,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我并非是見不得斷袖,但你要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那個人,不管是誰,只能是一個寵,陪你走完一生一世的,當是你的婦人,為你生兒育女的,亦是你的婦人,孰重孰輕,不要有絲毫偏頗才行?!?/br> “父親,”顧翛的話戛然而止。 他想說:如若有人嫌棄母親的出身,讓她一生一世只能為妾為寵,你可愿意?我也不過是瞧上一個男人,他在我心中,是與母親在你心中樣的地位啊 只是,此話他不能說出口,不過是個男人,只因是個男人,所以,才萬萬不能。 后續(xù)之無妄海(7) 顧翛雖沒有直接表明意思,但顧連州又如何猜不出來,再說,顧翛是他的兒子,某些方面與他的脾性一模一樣,終究,還是退后妥協(xié)了一步,“尋個愿意為你生子的婦人,只要生下嫡孫之后,為父便再也不管你?!?/br> 這已經(jīng)是顧連州最后的退讓。 顧然和顧玉都是他的嫡親兒子,但在世人眼中,大子就是大子,不是任何人能夠替代,這種觀念在顧連州心中已經(jīng)根深蒂固,與白蘇不同。 “在嫡孫出生以前,你不許離開政陽半步”顧連州起身走出書房,在門口頓下步子,微微垂眸看他,“你好自為之?!?/br> 顧翛沒有怨自己的父親,他知道這是顧連州溺愛,才會有這種妥協(xié),否則絕無商量的可能,這已經(jīng)比他預想的結(jié)果好上太多。 愿意為顧翛生子的婦人并不難尋,只要他一松口,定然有數(shù)不清的女人愿意,可是顧連州口中的婦人可不是那么好找,因為大子的母親不能含糊,縱然不是世家貴女,也得才華過人。 有身份、有才華,又愿意下半輩子獨守空房的婦人,一時半會哪里尋的到?就算尋到了,孩子也得一兩年才能生出來,而誰又能保證,一舉得男? 顧翛垂眸凝思。 時五月底,已經(jīng)有了初夏的炎熱,南方的瘟疫經(jīng)過一冬的控制治療,已經(jīng)消亡,但在這一場瘟疫之中,共計死了六萬余人,許多良田荒蕪,即便朝廷及時調(diào)配,也錯過了春耕,導致南方元氣衰弱。 正如寧溫所料,顧風華暫停了攻打蜀地的計劃。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平靜。 六月初九宜嫁娶、宜安床,顧然的婚事便定在了那一日。長未娶,顧然娶妻自然不合理,顧連州便將顧然的婚事推遲到十月十六日。 這擺明著是給顧翛一個期限,看似短了點,但顧翛找得只是一個能生孩子的婦人,又非是互相愛慕的戀人,合適的嬌嬌自然甚多,顧翛手中有天下間最優(yōu)秀的斥候,尋幾個適齡、貌美、賢淑、有才的未婚女子,自是不在話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顧翛心里越來越焦躁不安。 “大公子。”聲音淡然卻不失嚴謹,一聽便知道是個極重禮儀的人。 涼亭中,顧翛轉(zhuǎn)過身來,看見臺階下一襲暗紫曲裾的婦人,簡單的墮馬髻垂在身后,雙手只從廣袖中露出指尖,微微交握在腹前,一張平淡無奇的臉,恭謹,卻讓人不覺得卑微。 十余年,十三已經(jīng)蛻變成一個可以獨當一面的管事。 “十三姨。”顧翛起身相迎。 “大公子請坐。”十三步上臺階,在席子上跪坐下來,從袖子中掏出一張名帖,“您送去的名帖,夫人已經(jīng)看過了,只去掉了其中三名,夫人道,其余的請大公子自行定奪?!?/br> 十三將名帖推到顧翛面前,微微垂首,“大公子可還有話要奴婢轉(zhuǎn)達?” “沒有?!鳖櫫浛粗菑埦碌拿劬τ行┐掏础?/br> 十三見他有些發(fā)呆,半俯身道,“既然如此,奴婢告退?!?/br> 縱然十三變得不再卑微,比從前更加沉穩(wěn),性子卻是沒有多少改變,不該說的話,半句也不會多問。 “十三姨,你定然也知道我的事吧?”顧翛懶散的靠在欄桿上,微抬眼看著十三。 一襲玄袍,胸襟半敞開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結(jié)實的胸膛,俊美至極的面上慵懶中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