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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快,竟已經(jīng)到了城門上,她才不過走了幾步,他竟走完了幾百步。 “那人不是人!”和悅公主一聲驚呼,搖著身旁嬤嬤的臂膀道:“人怎能走的那樣快?” 她提著綴珍珠的長裙飛奔到城門上,那里還有五品小翰林的影子?他快的,就像只利箭一樣,溜了。 * 張君好容易回京,早上急著往翰林院上差,還沒跟如玉歪纏夠,此時憶及自己腆著臉叫娘的時候,她一聲聲頑皮的應(yīng)哼,雖因為有月事而無法貪些體rou之歡,與她呆在一起,他便如那窩里橫的狗一樣,聲音都要格外狂放些。 誰知出宮門就碰上瑞王趙蕩。這位爺是只笑面虎,風(fēng)度儒雅,容樣俊美,天生一股磁性柔和的好嗓音,也不過一件夏日里男子們常穿的牙色黑衽襕衫,就在城門外負手站著。他是歸元三年春闈的學(xué)政,偶爾還往應(yīng)天書院授課,張君從他手里進的書院,便算他的門生,所以見面要稱先生。 瑞王身后扇形簇擁著一群年約二十五六,身高體健的護衛(wèi),右眉鋒有顆朱砂痣的那齊森,亦在其中。他走到護城河畔,手撫欄桿,笑的十分溫和,目視張君撩公服恭恭敬敬拜過,才道:“聽聞你成了親,怎么也不邀為師喝杯喜酒?” 問到如玉了,張君硬著頭皮答道:“實在是事出倉促,未及行大婚之禮,若擇期補辦,定邀先生前往。” 他眼神掃不及的時候,瑞王盯著他的眼神,就仿如獵人盯著只股掌之間的兔子一般。齊森遞來份東西,瑞王甩手展開,反手遞給張君道:“天地君親師,為人之尊,我既虛承師命,蒙你叫一聲先生,無論你成親時請與不請,禮還是要送的。” 張君接過來,見是一間店契,連忙撩公服再次下拜:“先生這禮實在太重,學(xué)生不敢收。” 趙蕩輕甩牙色黑衽襕衫的闊袖,負雙手于身后,并沒打算接那店契:“若委實覺得禮重,改日攜新婦來王府拜拜,給我磕個頭,敬個茶即可?!?/br> 他轉(zhuǎn)身便往宮門而去,張君還要追,齊森忽而撥劍,凌空做個劈的姿勢,深掃張君一眼,轉(zhuǎn)身走了。 那凌空而劈的姿勢,正是當(dāng)日在西京時,他對付三弟張誠的那一招,幾乎一刀斃命。能叫永國府兄弟相殺,趙蕩這是在顯擺自己的能力? 自東門入府,張君一路運步如飛,腳不沾塵,走到竹外軒門外時,看那幾株翠竹森森,也比往日更覺可愛。進門一股人參蟲草和著雞湯的清香味兒,可見許媽又在后院替如玉鼓搗湯品。他先到窗外,繃了一整天的臉,隔窗隱隱聽到嘩啦啦的翻書聲,唇角已經(jīng)翹了起來。 本來,自打一入府,如玉便沒有想要在婆婆跟前爭寵拔尖討她的心思,既已經(jīng)大鬧了一場,索性托那周昭的帶下醫(yī)報了個病,大大方方要在竹外軒休息上半個月,不往區(qū)氏面前站規(guī)矩請安。 她仍以為張君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走便翻些契丹、西夏并花剌文的書來看。幼時所習(xí)畢竟不多,如今才算真正開了眼界,要將這些蠻夷們幾百年的興落全看個透徹。 “如此躺著看書,是要壞眼睛的?”張君已換了公服,才洗過的手捂上如玉的額頭,滲而冰涼。 如玉坐也坐酸了,睡也睡乏了,偷懶也不好受,剛藏好了書,見他本本分分在床前立著,伸腳出來順他小腿一點點往上撩著他的袍簾,問道:“可去過你娘院里了?” 他回府,照例是先要往區(qū)氏院里,聽她飭斥幾句的。 張君搖頭,一臉的正經(jīng),直到如玉一只腳游游走走攀上腿了,忽而老鷹撲雞般撲了下來,整個兒壓趴在如玉身上,貼唇在她耳邊深嗅了幾口,雙唇碾磨著,抓住她兩只手,輕牙咬上衣帶。如玉一聲輕笑,連忙討?zhàn)垼骸皻J澤,我捂的久了未洗澡,一身汗氣,又臟又臭,快些起來?!?/br> “人言兒不嫌母丑,你便是再臟點兒,亦是我的親娘,我怎會嫌你?”他臥躺在她身側(cè),閉上眼睛,仿佛是睡著了,手卻一直未停的掬著。 瑞王送他一間專賣文房四寶,古玩玉器的店面,那店面還離永國府不遠,出東門二里地,簡直就在府邊。那店名叫墨香齋,二層翹角雕檐的大門臉,內(nèi)里深深,瞧不出大小來。 永國公府中幾位兄弟,他自幼身上無錢,筆墨都在西市早起擺的攤兒上揀最便宜的買,但張誠與張仕兩個,是非墨香齋的筆墨而不肯用的。那樣一間店面,日進不止斗金。趙蕩甩手給他,是想從太子身邊拉攏他,還是已經(jīng)查到了如玉身上,以此來試探他? 所謂同床異夢,殊途同歸。如玉心頭亦在盤算,如何拿張君給的那五千兩銀子,置間小店回來,賣賣畫兒,賺些銀子,再尋機盤間大的,生意一點點做下去,把安康接到京城來,這白日夢做到最暢爽處,羨慕的便是書店隔壁那間墨香齋,若能有那樣一間文玩店,她此生便能滿足。 張君燥火難捺,偏軟玉溫香個小婦人就躺在他身邊,吃又吃不得,越揉燥火愈盛,頂搭著小賬篷,燥森森辣絲絲,這點子邪火無處可發(fā),唯將她捏的青青紫紫。 如玉雖是個水性婦人,但身上帶著月事,眼看張君面紅耳赤粗喘著,兩只眼睛都紅了,心悔自己不該撩弄他,欲要引他往正道上,知道區(qū)氏勝比伏魔仗,只要提她,張君多少邪念都能瞬時消退,遂連連推道:“快往你娘屋里去走上一走,否則她又該罵你了。” 張君也知自己該走了,但貪戀她的體香,貪戀與她在一起時的舒適自在,忽而輕咬一口,如玉疼的幾乎翻坐起來:“你好好兒的咬我作甚?” “早上我走的時候你還曾答應(yīng),今夜必得放我吃一夜的奶,怎的才這一會兒就不行了?”張君整好衣服,搭袍簾劈腿坐在床邊,見她勾著脖子檢視是否有咬傷,輕笑道:“果真咬出了血,你自己伸手摸摸!” 他拉如玉的手往自己身上扯。如玉觸得那金剛杵似的硬物,燙的縮手,脹紅了臉輕啐一口,罵道:“當(dāng)初你還說,天長日久,你得叫我知道你是個什么樣兒的人呢!我今兒可算是知道了!” “什么樣兒的?”張君扯著如玉的手,只要她軟綿綿一只小手握握,自己便能舒服些,逐著問道:“我是什么樣兒的?” 忽而簾外一陣嬌聲:“二少爺,可要奴婢將茶端進來?” 是那早晨區(qū)氏才送進來的秋迎,捧著茶盤,就在月門紗帳外站著。 張君躬腰半趴在床上,一臉的嬉皮樣子瞬時散去,擰抽著眉鋒,臉脹的通紅,一動也不動,仿似定住了一般。如玉早知他有兩張臉,人前一本正經(jīng),人后無賴一樣,但若兩廂撞到一起,他便果真成個呆子了。 她勾手放下那冰裂梅花的帳子,將自己和張君都掩在里頭,吩咐秋迎:“將茶擱在臨窗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