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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丫丫兩個。經過宗祠時恰好碰見公公張登帶著張誠二人從宗祠出來,想必也是為了傍晚拜月祭天,要來巡視一回。 張登自來見了二兒媳婦便是笑臉,所以如玉從未見過他對著張君時那樣恨其不爭的樣子,還拿他當個好長輩,上前便叉腰見禮。 俗話說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同理,公公看兒媳婦,自然也是越看越得意。他瞧如玉一身打扮的利利落落,當時并不說什么,待她進了長青苑,回頭對庶子張誠說道:“老二性子純,雖我始終看不上他那個性子,但對于他找女人這一點,卻是由心的佩服。你與他性子迥然,和悅與如玉也是孑然不同的兩種性子。 宮里圣旨眼看要下,你也得收收性子,今夜便跟著我,不許往姑娘堆里混去?!?/br> 張誠性溫和善,無論那家的姑娘,都愛跟他說幾句,所以張登才有此一交待。 張誠聽了父親這話也是苦笑。概因他要尚公主的消息一經傳出,無論那家的姑娘,誰還敢跟他多言一句多說一句? 他送父親到蜂腰橋邊,在常靜軒門上站了片刻,轉身進了長青苑。 * 那四面敞窗的大廳已經窗明幾凈,在初秋高照的艷陽中,四面八方的陽光灑進來,清清亮亮,涼爽宜人。 如玉坐在挑高二層的閣樓上。負責收拾這院的婆子帶著兩個丫頭奉了茶上來,仍退下去收拾了。 許媽站在如玉身邊,與她一起看常靜軒后院那密森森的竹葉隨風而動,見丫丫在院里捉蝴蝶,小聲提醒道:“二少奶奶,您就不該把秋迎單獨留下。她一個婢子裹足已是不該,借著裹了足不便出門,這成什么了?難道她比少奶奶還金貴?” 如玉居高臨下看著。張誠一人進了院子,仿佛知道她在閣樓上一般,仰頭盯著她坐得地方看得許久,指了指這亭子后面,接著在丫丫耳邊說了句什么,丫丫猛點頭,轉身往后院跑去。 如玉猜不明白張誠的意思,卻也豁然起身,從閣樓這一頭轉到那一頭。 丫丫恰好到了后院,院中池塘里亦有荷葉連天。或者張誠是命丫丫替自己折一朵蓮花出來,離岸有些距離恰是一朵蓮花,丫丫正費力的夠著,而張誠站在她身后,忽而出手,不知是推還是拉,丫丫險些跌入水中,回頭謝過張誠,又費力的替他撈著。 如玉自這邊下了樓梯,從后門上還未出廳,樓梯拐角的地方忽而門被關上。外面一重門,里面一重門,兩重門關上的瞬間,習慣了光亮的如玉眼前一黑,一巴掌甩過去,壓低聲兒問道:“張誠,你是要殺我的丫頭還是怎的?我那里惹到你了?” 張誠低頭喚道:“玉兒!” 如玉氣的簡直要暴走:“你簡直無恥!” “你以為張君果真愛你?”張誠忽而拽過如玉的手,將她壓逼在墻上,問道:“或者你認為他就算不愛你,心里也沒有別的女人?” 如玉一滯,忽而就軟了。關于這個問題,是她最怕,也最不敢想的。 在陳家村的山窖里,張君就曾說過:如玉,我會嘗試,會努力,但有可能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他還說,她會擁有婚姻,可丈夫永遠都不會愛上她。 他說的那樣信誓耽耽,若不是心里住著一個姑娘,又怎能說出來。如玉暗攥了攥拳頭,一顆心卻漸漸清亮起來。人要知足,就得學會一直回溫過往。將從陳家村出來的那段路回想一遍,她心里仍還對張君無比的感激,比起愛情,相互的依賴與陪伴顯然更重要。 至于他是否果真愛著那么一個姑娘,老天保佑,永遠不要叫她知道就行了。 “我還以為你要說出什么花兒來呢?”如玉也是冷笑:“愛來愛去的,你腦子里就這點破事兒?” “你不明白翰林學士在當朝是多么重要一個官職。非翰林而不得做官,非學士而不能為相。我們永國府是武將世家,卻沒有得力的文官。一個能任翰林學士的兒子,母親怎會讓你穩(wěn)坐二房?”張誠慢慢湊近,雖他身上已沒有那些奇奇怪怪的香味,可當日那一匕首的噩夢,到如今還讓如玉兩腿發(fā)軟。他道:“你在府中作小伏低,討好他娘,妄圖能坐正二房之位,是沒有出路的。 總有一天,你防不勝防要受母親的羞辱,要叫她趕出去。你以為到時候張君會幫你?你可曾見過他在他娘面前那懦弱無能,時時叫她打卻不敢還手的樣子……” 仍還是當初在陳家村,如玉對付張君那一頂。一膝頂到張誠的大腿根兒,用的勁兒,當然比對付張君時多了不知多少倍。 張誠的聲音忽而拉長,怪異,捂著肚子頭抵著墻,喘個不停。 如玉一把拉開門,張君恰就在門上站著。 * 早些時候,竹外軒中。秋迎沏好了茶,擺好了月餅,拿只四方盤子端著,到主屋窗外一瞧,二少爺提筆,正在案后寫著什么。 要文能文,要武能武,這二少爺鋒眉輕擰,秀眉微垂,臉兒白凈似玉,氣質內斂本本分分,到了閨房里,又像個賴皮孩子一樣無所不至,弄的二少奶奶整夜伢伢亂哼,光聽聲兒就不蜜還甜了。 隔墻聽了多少回,每每二少奶奶說夠了夠了,我當不得了,這二少爺還要胡鬧,這時候丫頭們還不頂上去,更待何時? 秋迎心說來此一個月,可算叫我碰著巧宗兒了。她是個丫頭,容貌生的好,被買進府里來,自然跟那些家生的不一樣,規(guī)規(guī)矩矩要等著配個丈夫。她的心思是,我待主母好,服侍她盡心盡力,主母自然也得照應我一下。 所以如玉為中秋宴忙碌,見她腳小走不得路,放她在院子里呆著時,她便認為這是如玉要給她機會。眼瞅著張君在書房里安安靜靜,總算臉色不是往日那般嚇人,掩唇笑得一笑,捧著盤子進去了。 “二少爺!”秋迎輕輕喚了一聲,將茶盤擺在窗邊小幾上,捧起茶杯就遞了過去。 張君在寫折子,要呈御的那種,最細的灑金紙,一筆不能差。這是皇帝昨夜特意安排的差事,要他們三個翰林學士,趁中秋休沐各寫一封關于大歷與北邊諸國如何結盟,如何抗金的奏疏上來。 文泛之與廖奇龍只是陪筆。張登為太尉,張震為武德將軍,張君這一份,才是最重要的。也許皇帝叫瑞王趙蕩那連合四國滅金的提議惑起心思,想要進一步論證事實的可能性。 張君心里有自己的想法,認為目前并不是結盟的最佳時機,又按題必得寫出一份奏疏來。這奏疏寫的,便是明面上表示贊同,但卻要將連合四國滅金目前的不可能性完完全全寫出來,叫皇帝一看便能放棄這種想法。 西遼如今最主強盛,能號令北方諸國。但西遼與金國土地并不接壤,也未受過金的直接危害,他們開疆闊土,是要往葉迷離以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