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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她一起作惡。如玉忽而就悟過來害她的那個人是誰了。這府中只有一個人,能在這場亂局中坐收漁利,因為張誠尚公主與她無關(guān),她之死也無人會懷疑那那個人身上,她穩(wěn)居慎德堂,今天早上相見時皮膚蠟黃臉上浮斑,顯然跟區(qū)氏一樣也懷孕了,但是連個妾位都沒有。 就是那個如錦,周燕與她再無掛葛,倆人之所以能聯(lián)手到一起,不過是一個想從中作梗壞了張誠尚公主的好事,而另一個,想從此擠走鄧姨娘穩(wěn)居慎德堂而已。 既悟到了,如玉也就不想再跟張燕爭吵。她轉(zhuǎn)身要走,忽而又叫周燕一把拉住,今天,周燕是非要治死如玉不可了,因為事情越來越復(fù)雜,本來她不過是叫如錦誘著,想趁著如玉新進門根基不穩(wěn)時搗個亂,兩人趁亂一起收個漁利而已。 可是如玉當(dāng)初非但沒死,反而在永國府站穩(wěn)了腳根。而搭上姜璃珠,是她做過最蠢的事。在瑞王府沒有借助姜璃珠栽贓成功,反而叫她生了入永國府的心。 如錦已經(jīng)達成了目的就不會再有動作,而且她轉(zhuǎn)而投誠了區(qū)氏。若她再沒有動作,再不為姜璃珠鋪路,當(dāng)夜砒/霜害命的事兒,再到東宮那場未成功的禍事,如錦和太子妃等人就得一股腦兒栽贓到她頭上。 她原本不過是想著嫡姐嫁給嫡子,自己庶女嫁個庶子,能在如錦的溫勸下讓張登點頭,叫張誠娶了自己而已,誰知非但沒有辦到,如今背上還壓了兩樁難以洗清的案子。 “張君叫你作娘,你難道不覺得惡心,不覺得難過嗎?”周燕不停的譏笑著:“他心里愛一個女子,如癡如狂,此生都不會變。那份愛那么明顯,京中人人皆知,你向來自作聰明,怎么就看不到了?” “那個姑娘,是誰?”如玉顯然已經(jīng)氣瘋了,面色慘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墜,站立不穩(wěn)。 周燕轉(zhuǎn)而將如玉再往放生池畔逼著,兩只手伸了過來,邊說邊要把如玉推入池中:“她是……??!” 她話還未說完,如玉抬腿朝著心窩子便是一腳。周燕背靠著放生池,這一腳出去,整個人落入池中,水花四濺。 女子服飾寬大,秋衣又皆有夾層,此時衣服浮于水上,周燕整個人在水中撲騰著,一尺多長的大魚以為是投了食下來,在她腿邊頭邊亂竄亂啜。 如玉怔在那里,喃喃說道:“老天保佑,永遠都不要叫我知道他喜歡的那個人是誰?!?/br> 亂轟轟來了幾個和尚,扔著繩子劃著小舟將周燕救了上來,不一會兒府里的丫頭婆子們,蔡香晚和張鳳等人,鬧轟轟的都圍了過來,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如玉皆沒看到也沒聽到,過得片刻,這些人又亂烘烘扶著落湯雞一樣的周燕走了。 如玉回過神來,估計這場秋游也該結(jié)束了,正準備回去找張君,忽而似有物從自己耳邊掠過,尋聲望去,便見那高高浮屠之上,三層樓的窗子里,有個披黑衣的男子,正在看著自己。 細看之下,如玉才發(fā)現(xiàn)那竟是許久未曾見過的沈歸。她心頭一陣歡喜,提著裙子幾乎是飛奔上樓,氣喘噓噓才爬上二樓,迎樓梯便見沈歸站在臺階上,笑望著自己。 千里遇故知,如玉腿有些軟,扶墻穩(wěn)了穩(wěn)氣息,狹窄逼/仄的閣樓中,她問道:“沈大哥,你怎會在這里?” 沈歸就那么看著如玉,鄉(xiāng)里漢子,張嘴也說不出太多的情話來。他道:“我瞧你過的并不好!” 三千里路,多少關(guān)卡盤查,他實在是放心不下她,想來看看她過的好不好。誰知一來就聽到永國府頗多的事非,還瞧她生生將一個小姑娘揣進了放生池中。 如玉在那臨窗高臺的蒲團上跪了,伸手拍了拍另一只,示意沈歸也跪下。她的手白了許多,也細了許多,比之陳家村的時候,整個人都仿如脫胎換骨,第一眼他都未認得出來。 她道:“不過是過日子而已,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陳家村有陳家村的好,京城也有京城的好,我很習(xí)慣?!?/br> 沈歸摘了帷帽,古銅色的肌膚,略顯滄桑的眉眼,含著滿滿的溫柔。他與如玉并肩跪到了那蒲團上。說道:“聽聞趙蕩要與西遼結(jié)盟,我以為他要將你送給西遼,所以來看看?!?/br> 如玉一笑,解釋道:“二妮才是公主?!?/br> “對不起,這么些年,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你你的真實身份?!鄙驓w默了許久,說道:“二妮是公主,就很好?!?/br> 二妮是公主,沒人爭也沒人搶。但若有人說如玉才是,她將成為一塊肥rou,引來無數(shù)涎涎口水的獵狗,畢竟誰都想知道,花剌同羅氏的女兒,究竟是個什么滋味。 如玉問道:“方才,那個姑娘是你救的?” 沈歸一笑,點了點頭。 如玉又道:“張君說,與四國結(jié)盟,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他說唯有你,或者可以阻止金人的擴張,以及金兵南下?!?/br> 沈歸仍是一笑,并不言語。 在塔中能瞧見外面馬車都已套好,想必一府的人都準備要走了。如玉起身道:“沈大哥,我該走了。若你缺什么,銀錢或者物品,記得……” 沈歸并不回頭,卻一把攥住了如玉的手。 如玉小聲提醒道:“沈大哥……” 隔著窗子,她能瞧見張鳳帶著丫丫四處張望,顯然是來尋她的。 沈歸的手大而粗糙,力大無比,但卻溫和沉厚。如玉掙得幾掙沒有掙脫,叫道:“沈大哥,我真的不能留了。咱們都是成年人,我體諒你的苦心,你也體諒體諒我……” “如玉……”沈歸仍不松手,甚至沒有勇氣回頭看他她一眼。過了許久,他才說道:“西遼沒有結(jié)盟的誠意,反而有擴張的野心。既張君是欽使,托我轉(zhuǎn)告他,派幾個他們張氏族中信得過的文臣為伴,一定要盯好西遼人。開封大營與西京大營最為重要,切不可叫西遼人四處亂走探聽虛實。” 原來是為了這個。他終于松了手,說道:“去吧!” 如玉轉(zhuǎn)身下了樓梯,心中盤算著該怎么把沈歸這兩句話帶給張君,才轉(zhuǎn)過一個拐角,迎面便碰上張君在那拐角上站著。 * 早些時候,天清寺外。張君撲到周昭面前,見她嘴角一抹血跡流了出來,撲過去將她抱起來,大聲叫道:“帶下醫(yī)!帶下醫(yī)在何處?” 周昭向來慎重自己的身體,就算今天出門,那帶下醫(yī)也是隨行的。 寺外有供人歇息的窠房,張君一路將周昭抱入窠房,見那帶下醫(yī)來了,正準備要退出去,卻見周昭抽帕子揩了揩嘴,滿頭汗濡,卻是揮手叫那帶下醫(yī)走:“我無事,你不必守在這里,去吧?!?/br> 張君忍不住勸道:“眼看臨盆,或者舟車勞動動了胎氣,要不我先送你回府?” 周昭搖頭,伸手示意張君將自己從炕上扶起來,卻是扶著腰坐到了角落。張君猶還記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