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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如玉也在沉吟。趙如誨那條命,自己就沒有珍惜過,一個人若是自己不惜自己的命,旁人再怎么相幫,也不管用。但是她想知道太子妃將個趙如誨扣在身邊,是想要挾自己做什么,畢竟太子一系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今日拿趙如誨做挾不管用,萬一明日拉扯上安康,該怎么辦? 是人皆有短處,這一次太子妃捉著條滑手的泥鰍不管用,下回不定扯住她的七寸了? 想到此,她道:“但不知要我怎么做,太子妃才肯保他那條賤命?” 太子妃總算一笑,捧起桌上一只硬折匣,雙手遞給如玉道:“寧王之死,想必你也清楚。人已死,不言過。但那一回他喝醉了酒在東宮鬧你的事兒卻撇不過去,如今瑞王門下的諫臣們拿這件事作筏,非得說寧王之死與太子有關。 本宮這里有一份東西,足以證明在寧王赴關之前,瑞王就以西京與開封兩座大營管理混亂為由,替換了許多五品以上將士進去,而這批人,幾乎全來自云貴邊防。要知道,鄧鴿駐扎貴陽近十年,將處于云貴邊界實力最雄厚的烏蒙部生生推入大理,本是死罪,全賴瑞王一力保全,是瑞王的人?!?/br> 順著這句話的脈絡,如玉忽而一個機靈,推斷出來張君這四個月,大概是去查寧王之死了。自打把姜璃珠抱扔出府,張君與太子一系就算是徹底臭了,而趙蕩又因為他千里尋璽的事情,與他更是仇人,兩個皇子看他皆像仇人,最后皇帝還派給他這樣一個差使。 無論趙鈺是誰殺的,趙宣和趙蕩都要不計后果抹黑栽贓到彼此身上。也許他們都見不到張君,所以太子妃想通過她,把這份東西遞給張君,也算是夫人外交中的得力之作。 如玉自然要作出個萬分為難的樣子來,她道:“人死不言過,寧王與欽澤皆是年青人,又沖動,意氣用事打了幾回,欽澤重傷在床三個月,險險挺不過來,而寧王最后竟也死了,果真世事難料。” 張君重傷一事,不管東宮還是趙蕩皆出過太醫(yī),三五天的大診小診,屬內(nèi)傷,外表看不出來。而張君自己跟著那白頭老道學得些騙人的歪門詭計,瞞天過海,竟就叫他把幾方都給瞞下了。太子妃重重點頭:“這些本宮皆知道?!?/br> 如玉訕訕一笑道:“我是個鄉(xiāng)村婦人,能得他青眼嫁入永國府,還全憑當初能在紅陳寺奪璽那一回……” 不必說的太清楚,太子妃自然知道張君能把璽從紅陳寺帶出來,還得虧了如玉幫忙,張君記恩,所以千里路上回去接她。她又道:“這些本宮也皆知道?!?/br> “所以,雖是夫妻,畢竟身份千差萬別,他的公事,向來不準我多干涉一句。他是個孤僻性子,似乎惟與翰林學士文泛之還有些交集,常贊文泛之文情四溢,胸懷傲人。只怕他的話,欽澤能聽得進去?!比缬褶D(zhuǎn)身將差事推到了翰林學士文泛之的身上,文泛之與張君算是過從比較密的,這話聽起來可信。 太子妃沉吟了片刻,又覺得有些遺憾,她過早曝露出趙如誨來,沒想到如玉輕輕一手太極,這下那趙如誨要不要放,就是個難題了。 真在她萬分為難之時,如玉眼圈一紅,低聲道:“我那娘家哥哥,就是個混賬東西。太子妃娘娘既已為他脫了死刑,我感謝娘娘的大恩。但他那個人不識些教訓是萬萬不行的,在牢中過些苦日子,只怕能叫他清醒清醒腦子也不定?!?/br> 那就先關著去?太子妃大松一口氣,笑了笑,捧過杯子也輕抿了口茶。 * 回程的路上,張仕見蔡香晚一路悶悶不樂,馬鞭挑開了車簾,低頭問道:“誰惹你了?” 蔡香晚猶還在生姜璃珠與張登的氣,一想到姜大家若是成了永國府的繼氏,自己和如玉不知要受多少揉搓,忿忿道:“你爹!” 張仕老實,又問道:“我爹怎了?” 張誠賊滑,嗤一聲笑:“你爹謀劃著替你找個晚/娘了?!?/br> 自被趙蕩耍弄一回,與張君兩個間接害死大哥張震之后,張誠被禁足在院子里三個月,又還叫趙鈺一通暴揍。這一年中,他經(jīng)世態(tài)冷暖,始知張登于他姨娘鄧氏,也不是果真相愛,只不過是嫡母區(qū)氏太蠢,將他推到了鄧姨娘那里。 而張登也從未起過扶正鄧姨娘的心,有了更年青鮮艷的,隨即將鄧姨娘拋足腦后,到如今已知當初下砒/霜害如玉的不是鄧姨娘,也對她無半分憐惜,全憑闔府上下主仆作踐,非但如此,喪妻才過百日,便興沖沖的跑出來替自己相親,全不顧兒子婚事之重。 以這樣來看,那父親的威嚴便淡去許多。果真區(qū)氏死,兄弟伶仃,彼此之間的嫌棄便也少了幾分。因為母親的死,幾兄弟之間都能好好說幾句玩笑話了。 張仕從臉紅到脖子,問道:“可是那姜大家?她將我?guī)讉€meimei都教成了木頭人不夠,難道還要嫁進來?” 張誠勒著馬韁,悠悠言道:“睡了總是要娶的,否則,不成個始亂終棄?” 張仕嚇得一跳,轉(zhuǎn)身問張誠:“誰睡了誰?” 張誠道:“自然是姜大家睡了你爹!” 年青人開起玩笑來百無禁忌,如玉和蔡香晚也在車里捂著帕子輕聲笑,幾個人聲音低,也防著下人們要聽見。張仕在兄弟里面,其實是最老實的一個,聽了這話忽而策馬一陣狂奔,到府門便立刻下馬,進了院子嗷一聲沖到那假山下的一處清泉,細細的洗著自己的雙手。 蔡香晚追過來問道:“你發(fā)的那門子瘋?” 張仕甩著手上的水珠道:“那姜大家方才在清頤園攔住了我,握著我的手說了許多好話,還非得送我個鎖圈兒,鎖圈兒叫我推拒了,可手被她握過,此時還是臟的。” 姜大家滿心要入永國府做繼夫人,已經(jīng)籠絡起繼子來了。三個繼子個個抽的楊柳條兒一樣高,也許她兩只眼睛點來點去,惟張仕老實,居然送他個小兒用的脖圈兒,繼母之態(tài)果真做的夠足。 這府中的弟兄們?nèi)羰羌逼饋?,個個兒臉紅脖子粗,如玉和張誠在后面也是止不住的大笑。如玉心說此事只怕還有一番計較,當下卻也不多說,別過蔡香晚與張仕二人,兩人一起過夕回廊,要回自家院子去。 傍晚站在夕回廊上,夕陽接著天際,張誠停了步道:“趙鈺在竹外軒咆哮那一回,我以為我們兄弟幾人果真都得死,而我兄弟二人也終將無力護你,誰知還能有今日?!?/br> 如玉亦止了步,與他并肩而站:“當日咱們往東宮,第一回 見和悅。你曾說,若是有一日,兄弟落難,跪求到你門上,你才要叫他們知道你的重要??山?jīng)過趙鈺那一回,你就該知道,若果真兄弟們死的死散的散,身陷囹圄,你自己也不可能獨善其身?!?/br> 張誠解釋道:“我們兄弟與別人不一樣。這樣大一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