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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嬌娘美如玉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61

分卷閱讀261

    手攀得一枝:“只可惜皇上大行,你的婚事只怕又要出阻礙,和悅總得守過一年孝期,才能下嫁?!?/br>
    張誠再不言語,直走到無路可走處,也不肯回頭,就那么直直的站著。

    “和悅是個好孩子!”他沒頭沒腦說了一名,未幾又道:“可她也僅僅是個孩子而已。”

    他指著自己的身量,比劃道:“她伏在我胸前,大約只到這個位置。我欲與她親近,可總覺得她仍還是個孩子?!?/br>
    如玉低眉一笑,不便再語。

    兩人默默往回走,走得幾步,張誠忽而指著前方說道:“你不是在憂心你的小冤家么,瞧瞧,他在那兒了!”

    如玉信以為真,轉(zhuǎn)身問道:“那兒了?那兒了?”

    張誠手中一枝紅杏,順手便插到了她鬢間,低頭看得許久,輕噓一聲哨:“瞧你這著急的樣子,你的小冤家苦心經(jīng)營,有擁力之功,此時恰到了同舉杯而彈冠相慶之時,總得到新帝面前露個臉熟,才能回來接你。”

    經(jīng)過入這小鎮(zhèn)的大路,往另一邊,是一座石頭砌成的小壩,早春三月的傍晚,也有不怕冷的皮孩子們在里面鳧上鳧下的玩水。及待遠(yuǎn)處遙遙有大人一聲喚,頑皮孩子們撈起大壩上的衣服,精屁股轉(zhuǎn)身便跑。

    如玉低聲道:“我不期你會幫你二哥,開封大營是你舅舅所掌,若你想幫趙蕩,今日登位的就會是他,而不是趙宣?!?/br>
    她發(fā)多而烏,鬢角一簇紅杏迎風(fēng)。這一年多她漸漸笑的很少,沒有初入府時那甜甜的歡喜,張誠與她隔壁而居,年齡相當(dāng)?shù)哪昵嗳?,與蔡香晚幾個常常笑鬧不分大小,二人單獨(dú)而處,這還是頭一次。

    他道:“趙宣性柔,親信小婦,實(shí)在不是君王之材。若以我意,死了的趙鈺為帝都勝他幾何。可你說過,兄弟之間該要互幫互助,小一天也是弟弟,我聽二哥的?!?/br>
    他并不知道張震未死,也不知道張震已投花剌軍中,還成了花剌國主安達(dá)的駙馬,僅憑張君一言一語便舍趙蕩而支持趙宣,果真,這水火不融的倆兄弟是準(zhǔn)備團(tuán)結(jié)到一起了。

    大壩一側(cè)是新耕過松松軟軟的田野,水畔一株丁香開的正盛。張誠望著如玉如云堆起的發(fā)鬢,總覺得比之紅杏,淡而芬芳的丁香更配她的氣質(zhì),遂忍腳踏入綿田,邁幾步過去摘了株丁香過來,準(zhǔn)備要替了那朵紅杏。

    如玉心愛這田野,晚風(fēng)與流水人家,正在水邊發(fā)呆,只覺得發(fā)間有風(fēng)拂過,正準(zhǔn)備回頭,便聽一老者罵道:“那里來的小賊癡,踏壞了爺爺家的秧苗,看我不打死你!”

    張誠在如玉身后,屁股上著這老者一悶棍,往前一撲,險險將如玉撲入水壩之中。

    如玉一驚之下反手拽住張誠的手,便叫他拉著跑了起來。菜田在鎮(zhèn)邊,多有偷盜并踩踏者,所以老者也不是一日之氣,持著棍子一路自大壩上追趕,嘴里罵罵咧咧。

    張誠一手持花一手牽著如玉,將這當(dāng)成件很好笑的事,一直跑到大壩另一側(cè)。這一側(cè)地勢至少一人高,他跳了下去,見如玉仍還愣著,喊道:“二嫂,快跳啊!快跳!”

    如玉回頭見那老者橫著棍子眼看追來,再看張誠伸著一雙手,欲跳又不敢跳,不跳又怕這老者棍子果真落到自己身上,前看后看,也是笑個不停。

    終于她還是縱身一躍,叫張誠抱放到了地上,兩人鉆入對面的林子里,等那老者站在壩上罵了半日罵燥了嘴走之后,才敢從林子里鉆出來。

    不過一簇丁香而已,張誠執(zhí)意要替如玉戴到鬢間,見她漸漸起了慍怒,仍還笑的春風(fēng)和沐:“雖不過一朵花,我卻因它而吃了一悶棍,你若不戴,豈不辜負(fù)了我采壞的那些菜苗?”

    終于,她還是沒能拗過他。他小心摘了那朵紅杏下來,換成了一株香氣濃郁的丁香。

    自另一側(cè)橋上過河,行到橋中央時,如玉終于忍不住,回頭道:“欽越,我是你二嫂?!?/br>
    張誠道:“我知道?!?/br>
    夜風(fēng)漸寒,如玉裹緊披風(fēng),轉(zhuǎn)身往回走著,入這鎮(zhèn)口不得幾步遠(yuǎn),隱隱暮色下,便見個男子站在路中間,牽馬而立。

    這一回果真是張君,他并沒有回京去喝新帝的酒也沒有趕著去彈冠相慶,趕晚來找她了。

    與白天在墨香齋的生死一線比起來,愛恨不過小事。可當(dāng)她活著出了京,他也活著出了西京大營,愛恨仍還是走不過去的坎兒。

    如玉下意識捏了捏貼身裝著的東西,早上出門時就計劃好的分別,一直拖到了晚上。張君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抱如玉入懷中,深出了口氣,問道:“可吃過飯了否?”

    如玉點(diǎn)頭:“吃了!”

    老夫老妻分別不過半天,卻仿如久別重逢。

    她回頭看張誠,他仍還在橋上立著,見她揮手,亦笑著揮手致意。

    回到鄧姨娘那小院取小包袱,如玉和鄧姨娘應(yīng)付了幾句,見張君一直跟在身后面色不善,遂問道:“可是差事辦的不順利?”

    張君仍不言語,掃得鄧姨娘一眼,鄧姨娘知這夫妻要說私話,笑著轉(zhuǎn)身出門去了。只待她一出門,張君便掩上了門,將如玉堵到了墻角,臉一陣青一陣白,將她鬢角那朵丁香摘扔到了地上。

    他不是剛來,他把她剛才與張誠兩個的笑鬧都看在眼中,畢竟是丈夫,要亂吃張誠的醋。如玉忍著心中的不快,與張君二人無聲僵持,便聽外面鄧姨娘叫道:“欽越回來了?”

    “莫在這里丟人,咱們出去再說?!比缬窨偹阆确塑洠瑝合聫埦氖?,低聲道:“求你了!”

    *

    仍還是二人一馬,如玉見不是回京城的方向,遂問張君:“大晚上的,你這是要往那里去?”

    張君伸手要抱如玉,如玉冷眉推了他的手,自己蹬著馬蹬半天翻不到馬上去,只得伸了胳膊叫他抱。張君將如玉抱坐在馬鞍上,替她牽著韁繩,一跳晃晃悠悠走著,與一個同是牽驢的男子擦肩而過時,見那驢身上鋪著團(tuán)花的褥子,褥子上一個約莫二十出頭的小婦人,眼兒斜佻佻知嘻嘻對著自己一笑,莫名紅了臉。

    他道:“咱們早上出城時,說好要出去走一走的?!?/br>
    擦肩而過那婦人在抱怨自家丈夫:“你瞧瞧你瞧瞧,那婦人坐著高頭大馬,俊生生的相公牽著韁,再瞧瞧你,連只驢都是雇來的,我嫁你希圖個什么?!?/br>
    張君止步,兩人同時回望,那邊轉(zhuǎn)娘家的兩夫妻也同時回過頭來,面貌憨實(shí)的男子一笑,還朝張君揮了揮手,嚇的張君即刻轉(zhuǎn)身,仰頭問如玉:“他為何要對我笑?”

    如玉道:“大約是以為你與他一般,也娶了只河?xùn)|獅吧?!?/br>
    張君自幼沒想過自己也能討到一房娘子,唯一親近過的婦人也只有如玉,頭一日到她面前便是只小哈叭狗的樣子,這輩子也未想過夫綱能立起來,非但如此,還覺得丈夫能溫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