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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細伶伶的。他可以生阻西京大營的二十萬兵馬不叫他們圍城,可他管不住她的兩條腿,拴得住人拴不住心,只要她走意以絕,就總會想到辦法離他而去。 ……胡言亂語的地方你們明白的,有很多關(guān)乎情節(jié)的,但如果有人覺得不適,建議略過去。。。。 側(cè)躺到榻上,他見如玉兩只眼睛睜的明亮亮仍還醒著,攬她在懷中問道:“你果真心意已決,必得要與我合離?” 如玉舔了舔唇,恍惚記得他昨夜似乎一直在重復這個話題,一回又一回,只要她仍說走,他便不肯停歇。她無力說話,見不過片刻的功夫,他又是個興起的樣子,生怕他又要來一回,無聲點了點頭。 張君嗖的竄了起來,從銀票中翻出休書來,對燈一燃,笑道:“瞧瞧,休書沒了,咱們?nèi)赃€是夫妻,若你還想走,那就索性再來一回?!?/br> 他手撫過她兩條細白的長腿,在她大腿上旋指輕輕一擰:“我雖管不得它們往那里跑,但有的是力氣叫它們變成面條。橫豎你的藥性未退,肯定還能再撐一回?!?/br> 如玉一身疲憊,將張君的鬼話信以為真,以為是春/藥的關(guān)系自己才能挺得這么久,說不上厭惡還是痛苦,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大約便是如此,如此搬弄一夜,連生氣吵架的力氣都沒有了,更遑論離開。 裹緊被子離開張君,貼壁閉上眼,悶沉沉便是一覺。 也許睡了片刻,也或者不過是閉了個眼而已。一早睜開眼如玉舌頭都還是麻的,上面有傷痕,他咬過一回,她怕自己真要崩過去,又咬了幾次,深深淺淺。 次日一早,如玉坐在臨窗的妝臺畔梳頭,唇干舌燥,遠遠聽得張君步履輕快出出進進,連與他吵兩句的力氣都沒有。過得片刻伙計送來了早點,熬的細爛的粳米粥,兩樣點心幾盤小菜,如玉持羹舀得一口粥,沾唇又燙又疼,疼的幾欲死過去。 她丟了調(diào)羹,也不肯在張君面前示弱,干嚼了兩口點心,眼瞧著新春的薺薺菜酸爽可口,揀筷子嘗得一口,醋與蒜滲入傷口之中,又是疼的險些背過氣去。 張君也知自己弄破了她的舌頭,將自己面前攪涼的一碗遞過來,如玉看得許久,終是沒動那碗粥。 她只帶得兩套衣服備換,昨夜進客棧時,罩著一襲青灰色的妝花緞披風,還兜著帷帽,無論掌柜還是伙計,皆未看清她的形樣,直到一清早她與張君用完早飯下樓時。 掌柜伙計們見她一襲蘇繡月華錦衣,膚妍而面膩,身段楚楚,容顏絕色,才知昨夜上等客房中叫了半夜的竟是這樣一位絕色美人。 客棧板壁本就輕薄,他們也是無所顧忌,倒吵的整間客棧中無人能有一夜好眠。 因在房中用過早飯,下了樓如玉在客棧門內(nèi)站著,等張君套好了馬鞍,準備要走。她整張臉是木的,兩條腿此時還在止不住的打顫兒,所謂找處熱鬧的集市眼不見兒就跑的雄心蕩然無從,若不依著柜臺,此刻連站都站不住,更遑論跑。 在柜臺前站得片刻,如玉估摸著張君該從后院牽出馬來了,正準備要出門,便聽身后伙計喚道:“這位小娘子,您可是遺落了物件兒在樓上?” 如玉下意識捏了捏包袱,心說自己出門之前再三檢視過也沒有落東西,卻也回頭問道:“何物?” 伙計形容道:“是支漢白玉的螭虎蚊簪,但不知是您還是您相公落下的。” 張君尋常緊發(fā),恰有一條漢白玉的螭虎簪??蜅樾拗?,尋常人偶有落物也是習慣,所以如玉不疑有他,轉(zhuǎn)身跟著這伙計便上了樓梯。 * 自打出娘胎以來,昨夜才算是張君真真舒了筋骨的一夜。這間客棧算是許州城中最好的,本該有小伙計刷馬套鞍將馬牽過來,但那掌柜一路賠情,說早起伙計們太忙,要張君自己到后院去牽馬。 張君時隔一年半終于又嘗著了rou腥味,也尋到了竅門,知道怎么才能將如玉搬弄到床上去,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這些小事,邁著輕快的步子尋到后院,便見自己那匹棗紅馬已套好了鞍子與籠頭,卓然于群的立于一群馬匹之中。 馬自然是站在槽前,槽中一層馬料,大麥攙著雜草,未套籠頭的馬兒們嚼嚼有聲,吃的正歡。 馬繩打的是死結(jié),系的有些緊,張君耐著性子去解,解了兩番解不開便起了些疑心,忽而聞得身側(cè)一陣異動,隨即一手支上馬鞍凌空一躍,抽劍砍斷馬韁繩,迎刀過去劈入槽中,自馬料中飛騰而起的齊森雙手暗器如雨灑來,齊齊打在馬腹上,木柱上,哆哆有聲釘了進去。 張君一見齊森,便知趙蕩跟來了。他劈刀迎過去,待齊森追過來時卻拔腿便跑,自馬棚頂躍入客棧,迎面又是幾個趙蕩府的護衛(wèi)。狹窄的樓道之中,這些護衛(wèi)們早有準備,張君只有一把劍,也不與他們硬拼,縱腿躍上鏤空木架的穹頂,倒勾腳以劍相迎,一路從一樓打到二樓也不見如玉的身影。 身后七八個護衛(wèi)相攻,張君見客房門虛掩著,一把匕首將門剁開,瞬時里面暗器齊發(fā),忽而一轟響,整個客房中顯然是埋了火藥的?;鹚幍臒崂藢⑺鹚υ趯γ骈T上,張君趁著幾個護衛(wèi)也被震趴在地的功夫,轉(zhuǎn)身進了對面客房,在一個婦人的驚聲尖叫中沖到窗前,眼見如玉在趙蕩懷中,共趁一騎策馬離去。 他縱身躍上客醉樓下一株粗柳,趕來的齊森錐梭一枚枚自張君腳邊掠過,打入樹干,待他躍下樹時,樓上那群護衛(wèi)已經(jīng)追了出來,將他團團圍住。 * 早些時候,如玉跟著伙計上了樓梯,見那伙計遠遠推了客房門站在門上笑著,忽而心中起了疑,止步不肯往前,問道:“能否請小哥將簪子拿出來,叫我瞧瞧!” 這伙計額頭冒汗,伸手揩著,指著那客房道:“還是請娘子自己進去看一眼的好!” 如玉往后退了兩步,轉(zhuǎn)身撥腿便跑。才跑得兩步,便見趙蕩站在樓梯上,一雙深目盯牢了她,一步步逼過來,問道:“如玉,昨夜你睡的可好?” 如玉指了指樓梯,擺手道:“王爺,欽澤就在樓下,我只當沒見過你,你快快兒的自已逃命去,好不好?” 趙蕩穿著窄袖的青色圓領綢袍,手持佩刀,兩大步邁過來便攥上了如玉的手:“黃天厚土,往那里逃?” 如玉本就疲累,掙得幾番掙不脫,叫趙蕩攬腰抱下樓扔到馬上,仰頭便見張君自窗中躍出,躍到了一棵柳樹上。她懷中抱著那小包袱,在趙蕩懷中回頭,便見四面八方有護衛(wèi)跟了上來,而張君孤身一人,被七八個護衛(wèi)圍在中央。 趙蕩胯/下這千里駒如風馳電掣,不一會兒便出了許州。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雖是逃出京城,卻仍還有數(shù)百名全幅武裝的護衛(wèi)相衛(wèi)著,也許趙宣登基之后要替大行皇帝辦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