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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生了粉團(tuán)兒一樣一個乖巧的小女兒。 有妻是一回事,睡又是另一回事。她一直想游說張震與她同歸花剌,張震幾番不同意之后,便一門心思認(rèn)定張震是因?yàn)閽炷钪苷押托∴镟锒豢匣鼗ㄘ葑鲴€馬,遂起了殺人之心。 以她直白的心思,自然想不到拿如玉作嫁,但或者有人于暗中給她出謀劃策,一手借刀殺人差點(diǎn)就叫她給玩成了。 張登聽了這里,已經(jīng)知道是安九月在搗鬼了。他指著安九月叫道:“將這小丫頭給我叉出去,關(guān)到馬棚里,明日一早遣回花剌去!” 安九月還未說話,那朵兒竟叫道:“新鮮了,以為我們公主果真稀罕你們這永樂府?我們公主有過三個漢族男子,到了花剌,多少王公貴族們巴著要求娶的,哼,公主,咱們帶著咱們花剌兵走,回去找國王告狀去!” 睡過三個漢族男子,這也成了可炫耀的資本,蔡香晚忍不住捂嘴而笑,張誠和張仕兩弟兄也別過腦袋在忍笑。張登氣的哇哇大叫道:“成何體統(tǒng),成何體統(tǒng),給我綁出去!” 安九月叫道:“你敢!朵兒,帶了咱們的丫頭,咱們走,到宮里告御狀去!” 就這么著,入府兩個月的花剌公主,連夜帶著人氣氣呼呼又走了。 * 張登親自安撫周昭,與姜璃珠兩個要請她重回原來的院子,好話說了一車,周昭一直閉眼揉著囡囡一頭柔順順的發(fā)。聽完了張登的話,總算睜開了眼睛:“父親,請您轉(zhuǎn)告欽鋒,我要與他合離?!?/br> 如玉和蔡香晚幾乎要拍手鼓掌。以周昭的人才相貌,離了張震,那怕找不到一個如他那般天縱英才的少年殺神,但那里找不到一個能一心一意待她好的男人。 出了小院兒,蔡香晚悄聲道:“安九月的事兒,離不了姜璃珠在后面攛掇,她自己不出面,卻把個安九月當(dāng)槍使,今兒你就該順著扯下去,將她扯出來也叫她丟臉?!?/br> 如玉一笑道:“你以為她會親自出面?頂多不過牽扯出個小丫頭,以姜璃珠的為人,定不會落了口實(shí)。是人就有忍不住的時候,等她忍不住了,自然就會自己露出餡來的,且等著唄?!?/br> * 回到竹外軒。小初一的臥室里亮著燈,白奶媽卻在西廂的窗子下做針線。如玉并不進(jìn)屋,透過茜紗窗,可以瞧見張君坐在初一的床上,懷里抱著小初一,面前放著小佛桌,正在讀書。 這一府中的兄弟們,張震最有野心,但若論冷靜克制,卻要數(shù)張君。那怕趙蕩投奔西遼,成為一國的叛徒,那怕趙宣贏弱親信婦人,要篡一個底層百姓還算穩(wěn)定的王朝,實(shí)在難之又難。 永國府唯一的優(yōu)勢就是兵權(quán),可治理朝廷是文臣們的事情,歸元帝的余威猶在,他們會用唾沫星子淹死永國府的兄弟們,會用身體為刃阻止他們進(jìn)入那座代表著權(quán)利的宮城。 那二十四歲的年青男子,鋒眉俊眼,比之如玉初見時,瘦了一些,唇薄了許多,慣常是苦大仇深的樣子,如此懷抱著兒子,眉眼間卻有當(dāng)初在陳家村時的溫和。一個勁兒的碎碎念著:“初一,我的乖兒子,聽話,不要鬧了,你娘馬上就回來!” 她替他生的兒子,面貌與他囧異,一會兒揪揪親爹的耳朵,一會兒拍拍他的書頁,將那溫和的爹,當(dāng)成個大玩具一般蹂躪著。 丫丫捧了一盤子新切好的西瓜來,如玉接過來自己端進(jìn)了屋子,斜倚著床沿坐了,將正在努力學(xué)爬的初一接過來放在懷中,挑了無籽的給他舔著,另叉了一簽子給張君,問道:“今夜如何回來的這樣早?” 張君咬了一口瓜,當(dāng)是北地來的,沙壤,水份不足卻非常甜。他道:“大哥野心勃勃急不可奈,父親已經(jīng)做好了要自己上的準(zhǔn)備,趙宣在他們眼中,不過一個死人爾??墒虑闆]那么容易,永樂府就我一個文臣,剩下的,一半姓姜,一半姓岑。姜氏一族力挺姜后,即便皇上無子而毆,也會立個宗族的孩子進(jìn)去,叫姜后垂簾聽政。 姓岑的表面忠于皇上,要?;噬希鋵?shí)是在等趙蕩南下,要投誠西遼。此時想揭竿而起,也許能篡帝而立,但文臣們不服,就只有殺戮,這恰給了趙蕩一個南下復(fù)國的借口,是死路一條?!?/br> 說起趙蕩,如玉心底總歸不適,隨即一笑道:“你讀的是,北周有宣帝昏庸在前,靜帝年幼,楊堅(jiān)統(tǒng)攝兵馬,最終代周而立隋,最后也將王室屠戳怠盡。 咱們朝皇室宗族并不多,藩王們不掌兵權(quán),藩地又遠(yuǎn)離京城,鬧不起風(fēng)浪來。如今咱們一府掌內(nèi)外軍事,岑參算不得威脅,姜氏一族卻是難啃的骨頭,若能啃掉姜氏一族,事情就好辦了。” 張君并不接話,合上書抱過初一道:“走,爹今兒給你洗澡去!” * 如玉原來替小丫丫繪了許多像,如今皆在小丫丫那里珍藏。沒頭沒腦的帶孩子,好容易張君要替初一洗澡,她使了丫丫過去搭手,自己坐在外頭,替早晨才勾過的,小初一的肖像上色,褐絨絨一頭毛卷發(fā),淡褐色的眸子,她繪過多少遍,仍然愛不釋手。 不一會兒洗完了澡,張君滿頭大汗,大裹單將個光溜溜的孩子遞到如玉懷中,親自等著她喂飽了奶,抱引燃引線的炮竹一般小心翼翼,抱到隔壁去了。 洗完澡躺在涼簟上,大孩子終于弄走了小的,獨(dú)霸了那兩只糧袋,小狗一樣在她胸前拱著。 如玉又接著方才的話頭說了起來:“大哥的野心,經(jīng)過那只貍貓,姜順只怕早已知曉。姜順之所以抓虎哥,為的就是要逼你們反。 恰如你所言,此時也許殺皇上輕而易舉,地?zé)o藩王,京無權(quán)王,反起來輕而易舉??赡闱仆趺Т壅蟠嬖诙嗑??董卓擁兵攝政,最終還不是沒有走到那一步?永國府如今在朝已是眾矢之重,若以我的淺薄之見,咱們該把矛盾轉(zhuǎn)移出去。” 張君終于玩夠了,側(cè)躺下來,一雙輕浮著桃花的眸中滿是笑意:“如何轉(zhuǎn)移?” 如玉道:“讓姜順先反。要知道謀逆這種事情,不在于真假,于一個王朝來說,一次兩次或者民意不服,等有個幾回,朝臣心中成了痼疾,也就知道該換主兒了?!?/br> 有美伴于側(cè),張君當(dāng)然心不在焉。她玉體橫陳,峰巒瑩似凝酪,細(xì)腰纖纖,絲羅裹著香汗,握一柄團(tuán)扇,輕扇著桂香氤氤,惹得張君心猿意馬,偏還總要談些煞風(fēng)景的正事兒。 他不肯叫如玉遮小衣,一遍遍的解開,她又一遍遍的系上。 “以你之見,要如何逼姜順來反?” 如玉團(tuán)扇遮了胸前春光,低聲道:“也許在你聽來,我的說法有些可笑。我可委實(shí)有個法子可以逼的姜順父女狗急跳墻,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件事兒我才告訴你?!?/br> 張君見她垂了眸,便知她要說趙蕩。果不其然,如玉道:“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