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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帶了這么多年的小學,我還真是沒見過。班上同學問了一圈下來,也沒有和他玩兒得好的——當然不是沒人愿意跟他玩兒,是田昭昭他自己不愿意跟別人玩兒,一下課就坐在坐在座位上看書,誰也不理,這怎么行呢?”侯老師繼續(xù)說道。 “而且他還不愿意參加集體活動。 “就說這次的秋游吧,你說小孩子有哪個不把秋游當命看的?真的,我教了這么多年書,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家小孩子都是得了水痘,還鬧著硬要去秋游。田昭昭倒好,不去!然后我就想了啊,是不是家庭條件不怎么樣???這春游費也沒多貴,你要是付不起的話,候老師我?guī)湍銐|上就是了~噯,但你說看田昭昭穿的樣子,也不像啊!是吧~ “然后我一問才知道,說是家長不同意,不讓去。說什么,在家休息休息比什么都好,小孩子不需要交朋友~” 侯老師看著田嘉溫的眼神有些微妙,里面好像透著一絲同情,卻又轉瞬即逝。 她頓了頓,繼續(xù)說:“昭昭jiejie,我看你年齡也不大,昭昭爸爸mama不在家,你一個人帶著他肯定也不容易。你的家事,我不清楚也不便過問——但是,既然你帶著昭昭,就要對他負責任……” 既然你帶著昭昭,就要對他負責任。 田嘉溫一個人出校門的時候,腦海里一直回蕩著這句話。 她從來只想著自己,覺得命運對自己不公平,但她好像真的從來沒有站在田昭昭的角度想過,她對田昭昭這個弟弟,好像真的太不負責任了。 田昭昭的mama叫言景,是田嘉溫的初中班主任。 上初中的時候,田嘉溫就不喜歡言景。 田嘉溫雖然從小就對老師沒什么好感,但她像那樣反感一個老師,還是第一次。 大概是她私心里就覺得,言景不是一個好人,她見到言景的第一面,就覺得此人兇相畢露。 事實證明,田嘉溫看人還是很準的,言景確實不是一個好人—— 言景在田嘉溫父母沒有離婚的情況下,在她自己還是田嘉溫班主任的情況下,當了田嘉溫爸爸田政的小三,并且一當就是四年。 后來田嘉溫出國了,田政想要辦移民,就在洛杉磯給言景買了一套別墅;后來,被田嘉溫的mama發(fā)現(xiàn)了,田政就毅然和陪著他創(chuàng)業(yè)的糟糠之妻離婚了……再后來,言景就轉正了,還有了田昭昭。 經(jīng)歷了這樣婚姻和家庭的變故之后,田嘉溫mama的身心受到了雙重打擊,在某天中午突發(fā)腦溢血,就那么去了。 在那之后,田嘉溫整整三年間沒有給家里打過一通電話,更加沒有回過一次國。 因為她一點也不想見到家里的那幾個人,田政、言景還有田昭昭。 然而,要說命運對她不公平,其實對田昭昭來說同樣不公平。 相反的,她還比田昭昭幸運,至少她還有一個快樂的童年,一直到十五歲她都生活在相對正常的家庭里。 但田昭昭沒有。 他注定生長在一個不正常的家庭里,而且連田嘉溫這個做jiejie的都對他不好,還把自己的遭遇怪在他的身上…… 侯老師和她講話的時候,許閣已經(jīng)把田昭昭帶出去了,因為田昭昭說他餓。 直到田嘉溫走到校門口,都因為侯老師和她的談話內(nèi)容,而渾身充滿負能量。 不過那些都是暫時的,當她看到許閣停在校門口的車時,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飛奔過去,然后給田昭昭一個大大的,窒息般的擁抱。 然而等她上了車,就不再這么想了。 田昭昭手里不知什么時候多了個藍色的小積木,他一直坐在車后座上低頭把玩著,一聲不吭地。從田嘉溫的角度,都可以看到他微微揚起的唇角。 這小家伙怎么辣么開心!就我一個人在那兒感春悲秋瞎矯情了是吧! 田嘉溫坐在副駕上,不時回頭瞅瞅田昭昭,就指望著他可以抬起頭,和她來個世紀的深情對視,然后姐弟倆化干戈為玉帛,從此幸??鞓返厣钤谝黄稹?/br>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卻太骨感。 田昭昭完全沒能感受到田嘉溫的熾熱目光,他連眼皮都沒掀一下,一直兀自把玩著手里的小積木。 田嘉溫滿腔熱血被潑了冷水,她瞬間心寒,泄氣似的重重靠在了椅背上,不再看他。 今天太陽有些烈,許閣開車的時候甚至戴上了墨鏡。 田嘉溫只要稍微一轉頭,就能看到他頂著一頭濃黑的小短碴,戴著低調(diào)的黑色太陽鏡——許閣單手開車的樣子差點把田嘉溫蘇哭了。 大概是因為手臂太長,他開車的時候上半身又坐得筆直,淺灰色的風衣袖子縮了上去,袖口稍稍有些嫌短,剛好露出手腕上精致的棕色石英表。 田嘉溫想著許閣開土豪車,那么表大概也是戴土豪表,但她盯著他手腕上的表看了好久,也沒認出那個標志是啥。 看起來挺低調(diào)的……反正不像某個潛規(guī)則狂魔,連戴手表都要戴卡地亞,太可怕了。 田嘉溫發(fā)現(xiàn),許閣專注開車的時候,那柔和飽滿的側臉線條有些吸引人——大概她真的對開車帥的男人完全沒有抵抗力,尤其是神情專注地單手開車、再單手幫副駕上的人解安全帶的樣子…… “看什么?” 許閣突然開口,聲音毫無起伏,冷得田嘉溫一個激靈,后座的田昭昭都從玩具里揚起小臉往前張望。 田嘉溫一愣,這什么語氣??! 剛剛在片場接她的時候還可憐巴巴的,這男人的臉色也是晴雨表,說變就變?。?/br> “不能看?。 碧锛螠匕浩鹣掳?。 許閣猛地踩下了剎車,田嘉溫一個沒坐穩(wěn),差點都要擺脫安全帶的束縛,直接從座位上飛出去。 “欸,你干嘛呀?”田嘉溫崩潰。 許閣嚴肅地藐視了她一眼,不知從哪里掏出來個耳機,轉身丟給田昭昭。 他一副國旗下講話的高難度表情:“把耳機戴上,昭兄弟~哥要開始吵架了。” 田昭昭一聲不吭地把耳機線塞進平板里,乖乖地戴起來堵住了耳朵。 臥槽,這大小伙子今天怎么這么聽話? 田嘉溫還沒見過誰,吵架之前弄個這么大動靜,還義正言辭地通知別人自己要吵架了…… “喂~田嘉溫!”許閣切入正題,聲色俱厲。 這方式田嘉溫雖然不習慣,但作為田撕撕,對吵架本身她還是很習慣的。 隨即脖子一梗眼睛一橫,田嘉溫雙手叉腰擺出應戰(zhàn)的架勢: “干什么?” 許閣用鼻孔出氣表示自己的不屑,皺眉半瞇起眼睛: “你前天晚上去哪兒了?” ? ☆、第 21 章 ? “你前天晚上去哪兒了?” 許閣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