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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跟著他們。 跟到病房門口,她坐到了門外的凳子上。 茫然不知做什么。 手上捏著的手機(jī)突然間響了起來,林冰伊低頭看了眼:雷培逸。 是雷培逸,買早餐回來了。 林冰伊頃刻間像是害怕面對什么似的,用力按了掛斷鍵。 男人的神色,痛得那么徹底,到底,像誰呢? 誰啊。 病房內(nèi)的女人好像是醒了。 林冰伊聽到。 女人發(fā)出的聲音有些沙?。骸拔沂巧×藛幔俊?/br> 男人明明那么痛苦,還一副沒所謂的語氣:“......算是吧,不過從現(xiàn)在開始,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會好了?!?/br> “什么病?”女人不知道她流產(chǎn)了,又問。 “小病。”男人說。 緩和的語氣,再平常不過的對話。 林冰伊猛地站了起來,朝醫(yī)院的草坪方向走去。 她承受不了。 流產(chǎn)的時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的痛苦,都由另一個人承擔(dān)。 她什么,都沒看見。 ...... 到了草坪,林冰伊四處張望著尋找,卻再也找不到了那對不停吵架的老夫妻了。 到底什么是合適?什么是不合適??? 林冰伊想要張口問人時,看得懂的人,卻又不見了蹤跡。 手機(jī)又響了,鈴聲震啊震,終于把林冰伊震得清醒了過來。 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三個字,定了定神兒,接起。 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著有些急了:“冰兒,你在哪兒?” “我馬上就回來?!绷直琳f。 她轉(zhuǎn)身,往病房走。 卻在樓道里,碰到了那對老夫妻。 他們坐在走廊的凳子上,沒有吵架。 奶奶依偎在爺爺?shù)募缟希瑺敔敃r不時在奶奶耳邊說些悄悄話,逗得奶奶開懷大笑。 這,大概就是天意,林冰伊想,看得懂的人,又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林冰伊走向這對老夫妻。 “請問,可以占用一點(diǎn)兒您的時間嗎?” 兩人相視一笑。 “小姑娘,怎么啦?” 林冰伊有些緊張,她深呼了一口氣,問:“有的人,是不是生來就不合適?所以永遠(yuǎn)都不可能相處得來?” “怎么會?這世上有哪兩個人是沒有摩擦的?怎么會有生來就不合適這一說法呢?我們兩這吵架吵了大半輩子了,還不是過得好好的?” ...... “那么,您們的婚姻,是怎么維持下來的?” “信任。我相信他,他相信我,就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坎兒。” ...... 回到病房,雷培逸正在擺弄早餐。 聽到動靜,他頭抬了起來:“冰兒,趕快來吃飯,我生怕這涼了?!?/br> 林冰伊應(yīng)了聲,走了過去,坐了下來。 雷培逸將粥盛好放到林冰伊的面前。 林冰伊拿起勺子,喝了幾口,抬頭看向雷培逸。 棱骨分明的臉,男人獨(dú)有的硬氣。 那天,他那么難過,以至于,喝了那么多酒,和李音吵得不可開交,還不忘哄她開心。 他那么想要一個屬于他們的孩子。 結(jié)婚以來,他對她那么好。 …… “雷培逸......”林冰伊叫了聲。 雷培逸抬起頭:“怎么了,冰兒?” 林冰伊說:“我今天回來的路上,遇到有個孕婦流產(chǎn)了,她昏迷著,她的丈夫就很難過。” “她的丈夫真的好難過,可她昏迷著,什么都不知道,她無能為力......” “雷培逸——”林冰伊問,“你愛我嗎?” 頃刻間,一切都靜了下來。 只聽得到,外面的樹,“沙沙”的搖擺聲。 從窗戶里吹進(jìn)來的風(fēng),微微的“乎乎”聲。 面前擺著的粥,偶爾冒出一兩個泡泡,“咕嘟”一聲。 和,他們兩個,彼此之間,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淡淡的。 他的聲音,跨過星辰大海,一點(diǎn)一點(diǎn)飄進(jìn)她的耳朵之中。 “愛,很愛很愛,就連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我到底有多愛你?!?/br> “什么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明明你那么討厭我,卻仍舊在我過馬路發(fā)生危險之時,拉了我一把,你說,‘討厭你,和救你,并不沖突’,你說,‘換做是別人,也會這么做的’,我那時腦子里就浮現(xiàn)出了想要安定下來的念頭,就想要,一輩子都能和你待在一起。” “‘人之初,性本善’,小時候我也會像你那樣做,可漸漸長大,知道了,我是商人,唯利是圖才好,沒有利益的行動,不要去做,于是在一次次追逐利益的過程中,失了本性?!?/br> “冰兒,明面兒上我是被人捧著長大,可我心里并不開心。我討厭你用‘我們不是一個世界’這句話將我們隔開,我們就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就是愛上你了?!?/br> “張心兒說,大四那年——” “林冰伊,逸哥!你們誰生病了?怎么都不告訴我一聲啊,這就沒意思了啊?!?/br> 鄭雪卉突然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打斷了林冰伊將要說出口的話。 雷培逸看到鄭雪卉,皺了皺眉,冷聲問:“你跑醫(yī)院里來是干什么?” “哼哼,我才不告訴你呢!”鄭雪卉說著走到林冰伊跟前,“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被逸哥氣的???” “沒有?!绷直琳f。 “別怕,我跟你說啊,逸哥從小就怕?lián)习W癢,要是他欺負(fù)你,你就撓他癢癢,保證他求饒?!?/br> 正說著,又響起了敲門聲。 今天這病房,倒是熱鬧。 “誰???”雷培逸問。 “我是李志揚(yáng),找鄭雪卉有事情要說”,李志揚(yáng)似乎是怕雷培逸不放人,又加了句,“很重要的事情?!?/br> 林冰伊還記得,當(dāng)時在景鎮(zhèn)的時候,鄭雪卉哭的那么傷心,說再也不找李志揚(yáng)了,而李志揚(yáng)和她聊了好久,認(rèn)為他和鄭雪卉生來就不合適,可現(xiàn)在,為什么又追著鄭雪卉了? 林冰伊突然間想明白,合適與不合適,不過也就是個借口罷了。 “李志揚(yáng),我不想見你,剛剛檢查過了,沒懷!你不用對我負(fù)責(zé)!”鄭雪卉說。 李志揚(yáng)沒理鄭雪卉,他又敲了幾下門,問:“可以進(jìn)來嗎?或者讓雪卉出來,我有話跟她講?!?/br> “逸哥,幫我擺平李志揚(yáng)!——” 鄭雪卉剛說完,雷培逸就對李志揚(yáng)說: “進(jìn)來吧,趕快把人帶走,杵在這兒太煩人了。” 第43章 撲閃撲閃 第四十三章*撲閃撲閃 得到了雷培逸的同意,李志揚(yáng)直接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到鄭雪卉的跟前,拉住鄭雪卉的胳膊,說:“雪卉,給我時間,我們談?w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