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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此情可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路,奈何每個人都面帶微笑地回一句:“Perdon ?”——聽著發(fā)音很像,她也猜到應該是“對不起”的意思,可是畢竟不是英語,怎么當時二外就沒有選西語呢。于是越找越慌,急得就差掉下眼淚。

    而他呢,好像躲在什么角落觀察她有一陣子了,才嬉皮笑臉地不知道從哪里繞出來。見到他那一副腔調(diào),她氣不打一處來,板著臉,一路不理他。

    他好聲好氣地求,沒回應,只好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地說:“唉,你再不說話,我真的要撞塊豆腐死在你面前了?!?/br>
    她一時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他眼看著有陰轉(zhuǎn)晴的跡象,剛一激動,她又板下臉來。

    偏偏那個時候肚子不爭氣,“咕?!币宦曧?,好不突兀丟人。她正尷尬著呢,他卻瞅著這個機會笑嘻嘻地說:“哎呦,你聽你聽,我都要餓死了,賞小的一個機會請您吃飯吧!”她也真的是餓了,暈機暈得厲害,根本就沒怎么吃東西。于是繼續(xù)木著一張臉,冷冷地學著言情女主的樣子下命令:“那好,我要吃最貴的東西。最貴的!”還刻意強調(diào)一遍,心想看你回去不心疼錢。

    哪里想到他就帶她來到這里。

    馬德里最出名的飯店是巴斯克的Za和國際大酒店Fortuny,而他帶她去的正是Za。

    酒店的裝潢當然是上層的品味,奢華而又低調(diào)——猶如錦衣夜行,要的就是你看不懂。天藍雖然不太清楚設計屬于哪種風格,但是從那被擦拭得燦爛剔透的水晶纓絡大吊燈,門口那些被打過蠟后擦拭得幾乎能照見人影的大理石地磚來看,這地方絕非是凡夫俗子所能消費得起的。

    穿著筆挺的白襯衫黑色燕尾服侍者恭敬地把menu遞過來,天藍一翻開就傻了眼——全是西語,她怎么看得懂?這是個貨真價實的銷金窟,給女士的那份菜單里根本就沒有價格。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但還是感覺臉頰在一絲絲泛紅,背上幾乎要泛出冷汗,只好裝作一本正經(jīng)地在單子上瞎指:“I’d like this,”又翻了一頁,抬起頭偷瞄他一眼,對面的那個人正一臉閑情地瞧著她,準是在偷笑!她悄悄深吸了一口氣,厚著臉皮,指著倒數(shù)第二項不知名的一長串字符說:“and this,”再翻了兩頁,還是硬著頭皮指著倒數(shù)第二項說:“and this···That’s all, thank you.”上大學那會兒,她們有一門國際禮儀課,似乎導師有提到過,倒數(shù)第二項通常是最好的選擇,既不會太貴——擺脫暴發(fā)戶的嫌疑,也不會被人質(zhì)疑——可能你品位獨特。反正西班牙語她是一個字也不認得,希望能靠這一招擺脫窘境。

    英俊的男侍者臉色有些奇怪,那個人向侍者招招手,侍者九十度俯身,面色為難地說了些什么,林拓也微微一笑,不過是簡單地說了兩句,那侍者卻立即面帶笑容地準備去了。從頭到尾,他的那份menu甚至都沒有被翻開過。

    上頭盤的時候,她看了看面前的那份餐點,又看了看他的,終于憋不住問了一句:“這,大概不是我點的東西吧?”

    他笑了笑,只是淡淡地說:“吃吧?!?/br>
    酒是紅酒,她酒精過敏,雖然好奇,也不太敢碰。好不容易出來見識一回,卻一點都不能喝,實在是太浪費了。于是想著禮儀課上教的,端起杯子,先是輕輕搖晃,對著燈光觀察顏色,又晃著輕嗅一下,才稍稍抿了一口品一品。

    他才不理,拿起來直接像灌水一樣喝光了。

    輪到她發(fā)愣了,“喂,你這樣喝也太……”想了想,才憋出一個詞來,“太沒情調(diào)了吧?!?/br>
    他擱下杯子抬眼瞧她,大概是覺得有點好笑,“情調(diào)?我口太干不行么?”又撇撇嘴抱怨了一句:“這酒沒醒好?!?/br>
    她覺得有點驚奇,他那種喝法都能喝出這酒沒醒好,虧得自己還覺得好喝得不得了。又不甘心地問一句:“什么酒啊這是?你那種牛飲都能品出來這酒沒醒好?”

    他慢條斯理地分割著盤里的東西,頭也沒抬:“82年的拉菲?!?/br>
    82年的拉菲?!她還記得當年導師在課堂上說起這酒時那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那位導師提起這酒來贊不絕口,聲稱喝過的紅酒里就數(shù)82年的拉菲最好,那個年份是最好的年份,那個口感是最好的口感。記得當時她和江婷還偷偷打賭導師是不是邊講邊咽口水,她們覺得那導師一定是嘴饞了。不然,怎么一瓶紅酒就整整講了一節(jié)大課呢?

    想到這里,她不自覺地翻了個大白眼。

    不巧,這可愛的小動作正好被某人“不經(jīng)心”地瞧見了,笑了笑,問道:“你干嘛沖我直翻白眼啊?”

    “82年的拉菲呢,就被你這樣牛飲了,我那是替酒心疼?!?/br>
    替酒心疼?這是什么詭異的說法?大概也只有她那種腦袋才能想得出來。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些,順手把自己的盤子換給她。

    她正低頭笨拙地使用刀叉跟食物奮戰(zhàn)呢,不得不承認,被這種“順手的”換盤動作瞬間秒殺。有一種隱隱的感動在內(nèi)心流淌。

    其實大多時候,他都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只是默默地做,并不出聲。

    她忘了說謝謝,他又做得很自然,仿佛理所當然,只是又低頭熟練地處理著食物。沉默的氣氛一漫延,她就覺得有些尷尬,于是又沒話找話地問:“哎,這些到底是不是我剛才點的東西?還是你跟我點了一樣的?”

    他這才抬起頭,雖然極力忍住笑,但是眼里滿是藏不住的笑意:“你剛剛點了兩份口味截然不同的奶油蘑菇湯和一份樹莓冰激凌?!?/br>
    他是很體貼的,并沒有真的笑出聲,但是她卻懊惱極了,低著頭小聲說:“怪不得剛才那個侍者那么為難的樣子……”

    “那倒沒有,他只是比較擔心你點的這些東西混著吃下去會對腸胃不好——有的食材本身就是相沖的。”

    “這么說,這些都是你后來點的嘍?是什么?”

    他笑了笑,“你不是剛才生氣說要吃‘最貴的’東西么?所以我點的是巴斯克烹飪,不過我不知道是不是最貴的——在這方面,我也缺乏經(jīng)驗?!闭f完竟然還貌似無奈地聳了聳肩。

    她聽到“最貴的”,心里就“咯噔”一下,完了完了,閉上眼睛,一臉苦相地問:“要多少錢啊?”

    他眨了眨眼睛,示意她靠近一點。等她靠過來,他卻又故意逗她:“就是不告訴你!”

    都是小時候的把戲了,她沒有生氣,他卻跟小孩子得著糖一樣高興。她看著他笑得如此開心,連臉上的那酒窩也越發(fā)顯得深了,活脫脫一個大孩子的模樣,也不知怎么就跟著開心,“這酒醒得不好,你如果不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