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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此情可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7

分卷閱讀47

    上落下的灰,對陌生的女孩子有禮貌地笑著:“我是他女朋友,你回家吧,這里有我。天晚了,一個人小心些,我就不送了?!边呎f邊拉過他的手臂。

    林拓也好像這時候才看清她是誰,一把將她推到一邊,不清不楚地嚷著:“走開!你以為自己是誰?。±献記]女朋友,即便有,也不會是你!滾!”

    女孩子有些為難地看著天藍,天藍仍不動氣,只是從他口袋里摸出鑰匙,邊撐著他開門邊對女孩子有些抱歉地說:“真對不起,今天你受累了,慢走啊。”

    防盜門關上,門外的女孩子有些好笑地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是這個女人么?林拓也,你明顯判斷失誤。”

    一整夜,他特別折騰人,說著胡話,總是在重復同樣一句:你啊,真是不聰明,要離我遠一點知不知道。她哄著他,輕聲答應著。過了一會兒,他又要吐,等她真的著急忙慌端著盆過來,他又嚷著吐不出好難過。她燙了毛巾,擰干后擦著他的臉和手,又兌了蜂蜜水,扶他半靠著,輕聲說:“你乖啊,喝了這個就不難受了,來,張嘴?!?/br>
    他倒是難得聽話,就著她的手喝了小半杯,終于不折騰了。她不放心他,就半靠在床邊坐著,最后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聽到她平穩(wěn)地呼吸,他這才坐起來。

    床頭的燈是她特意調(diào)好的亮度,有些暗,大概是怕自己有夜盲癥,不能在聽到聲響后立刻照顧他,又擔心燈光太亮會影響到他休息。暖黃色的燈光照在她身上,垂下的頭發(fā)隨著呼吸一蕩一蕩,他知道,她的頭發(fā)很軟很軟。老一輩的人總說,頭發(fā)軟的人心也軟,脾氣好,宜家宜室。這樣想著,他的眼睛竟有些濕了,伸出的手又硬生生地收回。

    他“嗤”地一聲笑出來,一滴巨大的淚滴卻砸在絨被上,搖頭低語著:“這樣笨,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啊?!?/br>
    顧天藍醒來時,自己衣著完好地躺在床上,蓋著薄被。好像有點感冒了,頭有點昏昏沉沉的,她想起床看看那個人,結果卻遍尋不獲,只是在廚房看到擦得能倒映出人影的料理臺上擺著一碗粥,那個人向來心細如發(fā),瓷碗用保溫罩蓋住,因此現(xiàn)在觸手還是溫的。粥的旁邊放著體溫計、一杯水和兩片從錫板上剪下的藥,他的字跡一如既往地龍飛鳳舞:體溫計已經(jīng)消過毒,如果發(fā)燒超過38.5℃就吃一片退燒藥。感冒藥要在飯后半小時才可以吃。如果這些吃下去覺得身體舒服一點了,藥箱就在臥室床頭柜第二層,里面有同樣的藥。如果還是不舒服,那就不要拖沓,趕緊去醫(yī)院。

    她拿起這張便簽紙又讀了一遍,指尖都有些發(fā)燙,然后輕輕地對折,放進了錢夾里。然后開始打他的電話。

    沒人接。

    雖然今天是周末,但他可能也要忙的吧。于是她安下心來,按照紙條上寫的,乖乖地喝掉粥又吃了藥。直到下午撥他的電話仍無人接聽時,她才隱隱覺得不對了,或者說,他的電話由無人接聽直接變成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仔細地想了想近來發(fā)生的事,不祥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很有點坐立不安的感覺。這時,手機震動了一下,她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的短信:乖乖地回家,好好生活,別再找我了。

    沒有署名,但她知道一定是他。立刻回撥過去,果然電話響了幾聲之后又變成了空洞無情的電子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不安的疑團慢慢擴大,可是她毫無辦法,只能按照他說的那樣,乖乖地回家了。

    直到周三,她才有點明白,原來他是要躲著她。

    這天下了班,她便又到他家去守株待兔,雖然內(nèi)心有些鄙視自己這樣的做法,但她別無選擇。

    他不接電話,不回留言,連公司樓下也再沒了他的車子,她不能去問他的那些朋友們,除了到他家里等著,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知道他一定有別的住所和去處,但到了這時候,她才恐慌地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而不出所料,他還是不在家。她等的無聊,就倚門而坐看著手機電影,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穿的太多,她又迷糊了過去。

    隱約聽到一點聲響,她掙扎著從夢里睜開眼睛,眼前還是公寓樓冷冷清清地門廊,似乎剛剛的聲音只是她的南柯一夢。但是緊急出口的門發(fā)出的一點聲響到底是露了馬腳,她站起來急急走過去查看,果然,電梯向上的箭頭還亮著。

    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她掏出便條紙,寫得極慢,像是一邊思考一邊落筆,生怕他誤會了什么:如果你是為了躲開我才這樣,那么,回家吧。雖然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么,但我會等你。少喝點酒。

    寫得這樣吃力,不過就是這么幾句話而已。

    他是清晨四點鐘才回來的。

    他也知道她一定走了。他眼看著她孤零零地走出大廈,像是怕冷一樣抱緊了雙臂,仰頭看了看夜色,默默地打了車,司機將她安全地送到家,她家的燈只亮了12分鐘就漆黑一片……他知道自己的眼神一定很貪婪,他是這樣貪心,想要長長久久地跟她膩在一起,哪怕多一分,多一秒。

    還是司機提醒得他:“小伙子,跟女朋友吵架了?追上去道個歉不就行了。我跟你說,咱們做男人的,得有個男人樣兒,你道歉不代表你輸了……”他有些乏,閉上眼伸手捏捏鼻梁,直接打斷了司機大叔的“教導”:“師傅,還是原路返回吧?!?/br>
    下車時,他腳步有些踉蹌,善良的司機不由得出聲提醒:“小伙子,看著點兒路??!”大概是以為他走遠了聽不見,又小聲感嘆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吵個架就傷心地連路也看不清了么……”

    他背著身,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這樣的林拓也,你還妄想些什么?”

    視線模糊,控制不了情緒,甚至,忘記瑣事,他不由自主地又抖了一下,瑟縮著走進電梯,這些癥狀會越來越頻繁,越來越明顯。視線模糊到失明,控制不了情緒到徹底失控,忘記瑣事到失憶,這些病癥惡化的速度遠比他想像得要快,最終,除了他身體備受折磨,那個人也會受到傷害。他靠在冰冷的電梯間,頭疼欲裂,又不得不數(shù)著自己的心跳,十分鐘,他咬著牙,有些嘲諷地笑自己,這一回,他花了至少十分鐘,眼前的世界才又重新清晰起來。

    下一次發(fā)作的時間會是什么時候?多久才能恢復?會不會……就不能恢復了?他簡直不敢去想。

    撕下那張便條一字一句地又讀了一遍,應該是刻意跟他買了一樣的便簽紙,他甚至能想像得出她寫留言時的樣子,一定寫得極慢,輕輕皺著眉頭,生怕寫了錯字或者什么令人誤解的話。

    但她說,我等你。

    然而他不能。

    凌晨四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