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羅了珍品,就好比她之前那只碧玉簪一般,便是從西疆搜羅到的綠玉上的角料。 其實(shí)倒也不是為了這些物什,嫁妝也是爹娘給的,他們想給多少就是多少,但這成了一個引子,女子初嫁的心思又敏感,蘇宓便一時有些忍不住。 幸好,她跟馮寶說了別讓秦衍知道,不然他看不起她了怎么辦,也不知道為什么,她并不想教秦衍知道,家里有人不疼她。 ... 時間一晃而過,燭臺上的紅色蠟炬,更燃了一半不止。 蘇宓雙手覆上眼睛,輕揉了揉,終于是想通了,明日還要回門見娘親,眼睛腫了可不好看,要是誤會被秦衍欺負(fù)了,累的娘更難受。 蘇宓看了看外頭天色,馮寶說的是最早今晚,秦衍現(xiàn)在還未歸,那該是明早才能到了。 也好,若是秦衍早一些回來,她縱然心里難受,也不敢給秦衍臉色看,那就必須強(qiáng)忍著,萬一忍不住了怎么辦呢。 蘇宓懷著幾分慶幸,探身吹滅了燭火。 *** 翌日,蘇宓叮囑春梅替她細(xì)細(xì)著了妝,遮蓋了眼下的烏青和唇角小痂,這才跟著馮寶去苑門口,而秦衍早已坐到了馬車?yán)铩?/br> 她也是在路上,才聽馮寶提起,秦衍昨晚便回來了,只是大概因?yàn)楣?,睡在了書房?/br> 已至秋日,馬車的幃簾做的比夏日厚實(shí)的多,蘇宓掀簾的手更顯得纖細(xì)白嫩,好似玉蘭色的花瓣。 說起來,成婚次日,秦衍便出了門,到了今天回門,她才算是剛剛見到第二面。 蘇宓原是想坐在之前的臨口的位置,但今日這輛馬車并不是秦衍選秀那次去京府的那一輛,里面的陳設(shè)也有所不同,兩排少了柳桉木椅,空位便只剩得秦衍身側(cè)那一處。 秦衍斜倚在綢靠上,側(cè)顏如玉,此時正拿著書簡,沒有看向她。 他的褚色袍裾洋洋灑灑地亙著大半邊,蘇宓只得上前輕輕提了一下,待坐上了廂椅,再把袍裾擺放在自己的膝腿上,不敢撇向他那一邊。 秦衍余光瞥見蘇宓的動作,唇角稍揚(yáng)了揚(yáng)。 蘇宓渾然未覺,她坐定了之后輕輕喚了一聲,“督主早?!?/br> 嫁妝的事蘇宓昨晚已經(jīng)想了通透,其實(shí)自己也是矯情了,無端又難受了一晚。如今摒開這些雜想,見了秦衍,蘇宓又想起洞房那日的事來。 身上的淤青還未退,蘇宓不問又有些不甘心。 她總覺得那晚的事是真的,便斟酌著開口道:“督主,我聽春梅說,我那晚發(fā)了酒瘋,不知道有沒有沖撞了督主?!?/br> “嗯,是有些沖撞?!?/br> 蘇宓被他一說,有些緊張得看向他。 “不過...”秦衍看了看蘇宓,視線掃過她那處快要結(jié)痂的唇角,雖說蓋了妝粉,但咬的人是他,自然最是清楚位置,怎么會看不出來。 “該罰的,已經(jīng)罰了,以后不必再提。” 話被秦衍一下子截住了,蘇宓看著秦衍又回過頭看書簡的模樣,似是與她說話沒什么興致一般,她便咽下了想繼續(xù)問的話。 因昨晚睡得晚,蘇宓坐了一會兒便有些困意,連遮著口打了幾個呵欠。 “督主,我想小睡一會兒?!?/br> “嗯?!?/br> 得了秦衍的回答,蘇宓才算放心。其實(shí),她對秦衍的感受很是奇特,這兩日秦衍不在,她仔細(xì)想了想,喜歡應(yīng)當(dāng)是喜歡的,怕,也確實(shí)是怕的,尤其秦衍還總是奇奇怪怪地生一些氣,反正,她小心著總沒有錯。 她調(diào)整了一下坐著的姿勢,靠在馬車窗牖內(nèi)側(cè)的凸出的矩型木棱處闔上了眼。 在她閉眼的那一霎,秦衍放下了書簡,雙眸看向她的時候意味不明。 有時候,他也想看看她心里想的是些什么,不該惹他的,上趕子惹,他不放心上的,她又處處斟酌。 ... 馬車轆轆而行,不多久,便到了蘇宅。 因秦衍的身份不同,蘇明德并著蘇宅一眾女眷一同等在了門口迎接。 二進(jìn)院的廳房內(nèi),秦衍依舊被奉上了上首的座位。 蘇明德想客套幾句,便道:“督主,宓兒年紀(jì)小,不知道有沒有沖撞了您,還請督主海量包涵...” 他是預(yù)著秦衍就算不說一句沒有,也該是隨意笑笑,誰知秦衍壓了壓茶杯里浮起的茶葉,緩緩出聲, “你今日,有何事想求我。” “什,什么?”秦衍的一句話,說的蘇明德摸不著頭腦。 “女兒嫁與了你一個宦官,不該拿些好處么?!鼻匮苣樕蠋е敕中σ?,“你不是這么想的?” 蘇明德被秦衍一說,心里拔涼拔涼的,他雖這么想,但總也要迂回客氣幾句才提,這督主怎么絲毫不給面子。 “督主,我沒有這般意思...” “那就是沒事求我了。” “也不是——”蘇明德急急道。 秦衍嗤笑了一聲,“蘇明德,你要知道,你能求我是因?yàn)橛刑K宓,而我,不需要你的討好。” 不需要他的討好,蘇明德聽明白了,便是需要蘇宓的討好,所以以此及彼,他要做的是討好蘇宓,蘇明德懂了秦衍的意思,可是督主怎么會突然這么說? 難道是,嫁妝一事,他發(fā)現(xiàn)了,所以替蘇宓不平? 嫁妝一事,蘇明德本來也不想如此,倒不是缺這些,但畢竟蘇宓拿了遲早也得還回來,加之趙姨娘說的沒錯,以秦衍的身份,是斷然不會管這些雜碎事,所以他便默許了,換了虞氏原本備好的地契鋪?zhàn)樱@事自然是由趙姨娘親自尋了人去做的。 按說,督主是不會在意此等小事的,可現(xiàn)下這么看,怕是新娶了蘇宓,寵她寵的緊。 “督主,我明白了,該補(bǔ)的我會去補(bǔ)上,以后定然不會再如此?!奔热辉挾颊f開了,蘇明德也不遮掩,他干笑了幾聲,“我也確實(shí)有些事是想求督主幫忙。” “說說吧?!?/br> *** 虞青娘是直接領(lǐng)著蘇宓進(jìn)了她的小院子,想說些體己話,可誰知趙姨娘和蘇珍也亦步亦趨地跟了上來。 礙于外人在,虞青娘沉默了一陣,等著趙姨娘先開口,如是無事,她怎么會這個時候過來。 趙姨娘見虞青娘神色不耐,也不惱,笑道:““二姑娘,我也不好意思擾了你們,其實(shí)如今姨娘是有個事想教你幫幫忙?!?/br> 說罷,趙姨娘扯了扯蘇珍的袖子,蘇珍立時換上了一副笑臉,“宓jiejie?!?/br> 蘇宓一看趙姨娘的動作,就猜到了幾分,和蘇珍有關(guān)的除了她的親事,還能有什么事。 果然趙姨娘見蘇宓不語,繼續(xù)道: “你與珍兒也算是自幼一同長大,她容貌福氣是皆比不上你,及笄了到現(xiàn)在,親事還未定下來,我與老爺心里都急,老爺是不好意思與你說,但我這個姨娘就算豁出臉,也想求你替她尋一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