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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些過。 秦衍看了他一眼,“帶我去看看。” “是,督主。” *** 東廠的刑獄司與東廠在一處,雖說不比北鎮(zhèn)撫的詔獄來的名頭大,但若是讓那些犯事的人自選,誰都不會愿意進東廠,施刑的同樣是錦衣衛(wèi),可招式都是沒了根的太監(jiān)想出來的,夾棍,釘指,油煎,站重枷,只是聽聽都駭人不已。 刑獄司有專門的刑房,此次這批倭寇有十余人,仗著言語不通,都是一副不怕死的模樣。即使用了刑,也沒撬出什么有用的東西。 秦衍進刑室的時候,正逢輪到了其中三個用完刑。 那三個倭寇生的矮小,樣貌猥瑣,身上和臉上沾了枯草和血污,刺鼻的腥臭味陣陣,施刑的兩個錦衣衛(wèi)都掩起了口鼻。 看到秦衍進來,那三人原本泛著死氣的眼神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很明顯,他們認識掌刑,而能讓掌刑跟在后頭的,必然是更大的官了。 兩個錦衣衛(wèi)循著腳步聲望向門口,見了來人連忙起身,一邊極快地甩掉臉上的遮巾。 “督,督主?!?/br> 秦衍只看了他們一眼,便繞過二人,徑直走向墻邊鎖扣上圈箍著的三個倭寇,在距離三尺的位置,緩下了腳步。 “你們,聽不懂我朝的話么?!鼻匮茈S意挑了最右的一個,站在他正前方。 三個倭寇似乎沒什么反應,嘴里念念有詞,像是些舶來話。 秦衍低頭摺了摺袖擺,笑道,“聽不懂,那要雙耳有何用。” 話音落的一瞬,陵安手中光亮一閃,秦衍跟前的倭寇右耳便被刮下,一陣慘叫聲響徹刑房,血珠子便好似計算好的一般,恰巧滴在了秦衍皂靴前一寸。 手起刀落,利落地不過是呼吸之間,周正并著剩下兩個錦衣衛(wèi)雖說見慣了血腥,還是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那個被切了右耳的倭寇,容色痛苦不堪,立時暈了過去,可是人還被鎖鏈吊著,便好似一副尸體,晃晃蕩蕩。 “現(xiàn)在聽懂了么。”秦衍移步站到了第二個倭寇面前,陵安則冷冷地跟著挪了一步,手上的刀鋒還在滴著血。 剩下兩名倭寇看著秦衍心里又驚又怕。其實他們常在岸邊流竄,怎么會完全聽不懂明殷朝的話。只是剛被抓進時,他們假意不懂,就聽施刑的那兩個錦衣衛(wèi)閑聊,說只等通語的到了,一招即殺,那說了必死,他們當然是只講些敷衍的話了。 秦衍垂眼睥睨著他們,“先開口的那個,我饒他不死?!?/br> 他的勢壓極高,他說的話,只是聽著都覺得無人會質(zhì)疑,話甫一落,剩余的兩人便再也不猶豫,開始爭著開口。 “我,我說?!逼渲幸粋€搶了話頭的倭寇扣扣索索道,“是,吳松,嶺抽取,百十之利。” .... 走至刑獄司外,刑千戶低首問道:“督主,那個倭寇如何處置?!?/br> 他問的,正是秦衍說要饒了一命的那個,督主的話,向來是說到做到的,但真放了,像倭寇這種危害一方,jian邪之事做盡的人,他實在是不甘。 “等案子結(jié)了,將他收攏送去明器廠。” 明器廠皆為公公,那便是要將那倭寇去勢,這些個倭寇性.yin,不知道糟蹋了多少沿岸的好女子,原本周正聽聞秦衍放他活路,還有些不適,如今突然就有些暢快起來,這該是比死還要讓他難受了! “對了,”秦衍頓了頓腳步,“施刑的那兩個各打二十?!?/br> 周正聽了心里雖疑惑,卻不敢多問,“是,督主。” 等秦衍走遠,周正轉(zhuǎn)回刑獄司,刑房里已經(jīng)被粗略規(guī)整了一番,倭寇皆被拖回了牢房,只余下兩個慶幸自己逃過一劫的錦衣衛(wèi)。 只是當他們看到周正進來時,心又被提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怎么審的!”周正厲聲道,“為何督主一來,他們便招了?!?/br> “掌刑,我們也用了酷刑了,可他們偏是不招,大概是督主勢壓.....” 這種話雖說有一定道理,但也不至于審了那么多日,也沒有進展。 “你們施刑時,可是以為他們不懂我朝的話,說了什么不該說的?!?/br> 兩個錦衣衛(wèi)原本自覺無辜,但此時聞言,便面面相覷起來,他們之前因著以為這些人不懂,的確提過‘等招了便不再伺候了,現(xiàn)在嘴硬著,殺都不能殺’這等話,難怪..... 周正看他們表情,心下了然,“督主心善,只罰你們二十個板子,下去領(lǐng)著吧?!?/br> 東廠的二十板子,怕也是要去掉大半條命。 “謝,謝掌刑,謝督主?!?/br> 兩個腳軟的錦衣衛(wèi)互相攙扶著下去領(lǐng)罰,周正看著余下帶血的鎖鏈,思緒也跟著輕晃。 他才來不久,但廠督,似乎與他想的要有些不同。 *** 皇城里,乾清宮的殿門前。 朱景煜披著一件殷紅底捧壽團花的玉綢袍子,俊顏蒼白,白皙如玉的手撐在門前的長型石墩上,看著那個從宮門口款步而來的男子,眼底的陰郁終于變淺淡了幾分。 “新婚燕爾,朕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敝炀办咸撊挚?,咳了幾聲。 秦衍拾步上了大理石臺階,邊撣了撣揚馬而來惹的輕塵,“東廠抓到了泉州的倭寇。” 朱景煜轉(zhuǎn)身走向殿內(nèi),“泉州沿海倭患肆行,朝廷連撥了三批銀兩,倶是一無所用,是那吳松嶺的問題么。” “若是他,可不會束手就擒。” “所以我會親自去泉州?!鼻匮芨谥炀办虾竺?,穿過了殿牖。 “舍得你的小嬌妻么?”朱景煜笑道,只是下一刻,他帶笑的眼里又閃過陰鷙,聲音低沉,“阿衍,你答應過老督主,以朕為首。你發(fā)了誓的,可不要忘了。” 秦衍冷冷抬頭,“我沒忘?!?/br> ... 待秦衍走后,朱景煜臉上神色越發(fā)黯淡起來,他翻看著桌上,供他挑選的侍寢名冊。 呂德海從殿外端著一碗湯藥走近,“陛下,到時候飲藥了?!?/br> 那褐色的藥湯,聞起來便是一種苦惡氣味,讓人作嘔,朱景煜仰頭,一口喝了下去,哪怕是再難喝的藥,喝了二十年,都不會再有什么味道了。 “陛下,今晚侍寢的人,可選好了?!?/br> 朱景煜對著呂德海溫柔地笑笑:“張懷安替朕選好了嗎?!?/br> “奴婢,奴婢不敢。”呂德海聞言忙跪在地上。 “不敢么....”朱景煜于陰影中喃喃自語,“那就讓朕清凈一個晚上吧。 第三十二章 蘇宓一直以為, 馮寶說起云霜姑娘時, 那句督主甚少回府, 不過是一句安慰她的話。 但自從到了督主府之后, 秦衍便真的一直都沒回來。 那日馮寶差著下人將秦衍的衣衫書簡搬來院子,蘇宓第一晚還有些不好意思, 但